九鶯鶯著自己冷靜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裝作不經意的道:“二姐這話說的沒錯,只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面就是集市,那里應該會有很多人,我們九家的轎子上都有家徽,別人一看便知道是九家的人出行,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能認出來小織是你的丫鬟……”
九鶯鶯點到即止,沒有再說下去,九紅豆在外人面前向來是心地善良的模樣,如果的丫鬟灰頭土臉的跟在馬車后面,還一瘸一拐的明顯了傷,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恐怕會有損長久以來樹立的‘人善心’形象。
九紅豆聽到的話,聲音微微頓了一下,想通其中的關竅,眼睛轉了轉,抿著不肯說話。
九鶯鶯一直留意著的表,知道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只是缺一個臺階下,便笑了笑,對旁邊的九玉道:“阿玉,這個丫鬟跟在我們后面走會耽誤行進速度,我坐在這馬車里實在是不舒服,連腳都展不開,你快求求你二姐,讓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一個丫鬟計較了。”
九玉連忙起,走過去晃了晃九紅豆的手臂,央求道:“二姐,不是故意的,你就饒過這一次吧。”
九紅豆手捋了一下額邊的碎發,任由九玉說了一會兒,才矜持的點了點頭:“既然阿玉都開口了,那姐姐看在阿玉的面子上,這次就暫時饒了那個臭丫頭吧。”
九玉立刻歡呼了一聲,親自下馬車把小織扶到了車上,小織惶恐不已,淚水漣漣的連聲道謝。
踉踉蹌蹌的爬上馬車,哭著跪在九紅豆面前磕頭求饒,得到九紅豆的允許之后,才在馬車前面坐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上的淤泥。
九鶯鶯看著腳上磨起的水泡,忍不住蹙眉,看來要想個法子把小織救出來才行。
春芳剛才一直冷眼旁觀的坐在馬車前面,現在看到小織狼狽的模樣,不屑的輕哼了一聲,嫌棄上臟,往旁邊躲了躲。
九鶯鶯皺眉看了看春芳,又看了看小織,腦海里忽然浮現起一個想法,如果能用春芳把小織換出來,似乎也不錯,只是這些還需要從長計議,不能著急,必須一步一步來。
作者有話要說: 給自己加個油,握拳。
第29章
三月正是春暖花開時,法瀾寺人煙鼎盛,晨鐘暮鼓,高高的臺階上,金佛像屹立于碧瓦藍天下,憐憫的俯瞰眾生。
九鶯鶯和九紅豆一左一右扶著九老夫人一步步邁上臺階,九老夫人向來心誠,每次前來禮佛,都要堅持一步一步走上去,說只有這樣,佛祖才能看到的虔誠。
走至一半,九紅豆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抬起手臂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轉頭看了九鶯鶯一眼,驚訝的發現九鶯鶯竟然沒有像以前一樣流出不耐煩的神,而是虔誠邁著步子,一步步往上走著,神看起來竟然比九老夫人還要認真。
九紅豆疑的眨了一下眼,簡直不覺得不可思議,想不通九鶯鶯怎麼忽然轉了子,昨日一段好好的姻緣沒了,不哭也不鬧,現在來了法瀾寺,竟然也是一片平靜,沒有自怨自艾,也沒有怨懟憤恨。
似乎已經坦然接了命運給予的一切,抬頭看向佛祖的時候,神間甚至還帶著一些莫名恩。
九紅豆不屑的撇,九鶯鶯真不愧是老太婆的孫兒,一樣的裝腔作勢,老太婆整天把‘我佛慈悲’掛在上,說不定過幾年九鶯鶯就要滿口‘善哉善哉’了。
本來以為九鶯鶯來這里是另有目的,所以才非要跟過來,現在看來,可能是白白遭罪了,九鶯鶯看起來真的只是想要來拜佛而已。
一想到等會兒還要聽禿驢念經,就覺得腦袋都疼了,心里無比的后悔懊惱,如果留在府里,這個時辰可能已經在睡午覺,何必來這份冤枉罪。
九鶯鶯沒有注意到九紅豆的神,扶著祖母一步步走靜謐的佛殿。
佛殿里燃燒的香火,金佛像屹立于大殿中央,幾名僧人坐在團上敲著木魚,低聲誦讀經書。
九老夫人經常來這里拜佛,跟這里的住持相已久,進大殿之后,門路的上香拜佛,按部就班的上香跪拜,九鶯鶯跟在后,恭敬的將香點燃,雙手放到爐鼎中,然后在團上跪下,俯首拜了拜。
九玉跟在側,也像模像樣的拜了拜,他小小年紀,雖然不懂佛經,但也聽得極為認真。
九紅豆雖然不不愿,但是在人前永遠是擺出一副端莊的模樣,提著擺盈盈拜下,暗中留意著有多人把目落在自己的上。
拜過佛像之后,九老夫人去后室跟主持討論經文,九鶯鶯他們先退了出來。
九玉是個調皮的子,雖然不敢在寺廟里胡鬧,但是黑漆漆的眼睛忍不住滴溜溜的轉,他四張著,就連天上飛的小燕子都覺得十分新奇。
九鶯鶯看著他機靈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道:“阿玉,法瀾寺后面有一片桃林,現在桃花應該正開得茂盛,你要不要去看看?”
“要!阿玉想看!”九玉正是活潑好的年紀,忍不住興起來。
他轉頭問九紅豆,“二姐,你也去麼?”
九紅豆雖然不想跟他們一起,但是回頭看了一眼念經的僧人們,只覺得耳邊嗡嗡的響,只想快點遠離,皺著眉點了點頭,抬腳跟著他們一起往后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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