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舅是那般的溫,從不會兇姨姨與他。可眼前這個舅舅,每回一回來就欺負他姨姨,也欺負他!
方才他騎在小舅舅馬上,還被打了屁呢。
“你膽子了,敢這麼跟兄長說話的?”郗琰面帶威脅的笑著,咬牙切齒。
瓏月氣的要命,知曉他就是不肯承認自己份,一直故意拿著以前份自己。
在王府里有一群眷護著,如今隨他一出來玩兒,沒人看著這廝就變著法子欺負自己!
這麼多年,郗琰這狗脾氣還是一點兒不變!
瓏月極力維護自己的面,打定主意才不慫呢:“哼,你不也敢這麼跟你嫂子說話?!”
郗琰啞聲冷笑,手就去揪瓏月的后頸,將同個貓兒一般揪著,給逮住了。
瓏月掙扎不開,一張小臉被氣的通紅,什麼長嫂的威嚴,什麼春哥兒心中無所不能姨母的威嚴,皆是沒了。
只能氣呼呼的炸嚇唬:“你松手!不然等阿兄回來我就要告訴阿兄,你是怎麼欺負我的!”
從小郗琰就在眼前這告狀狀告下被長兄懲罰過無數次,新仇舊恨,如今更是天高皇帝遠,郗琰冷笑一聲,繼續著的后頸,“嗯?你方才說什麼?”
“嘶——”瓏月吃疼,“郗琰你真敢使勁兒?快松手!”
“嗯?”
郗琰出一口白牙,瞧著惻惻的。
“再說一遍,你該喚我什麼?”
瓏月面對著郗珣不再已經無法無天的惡勢力,沒有人能幫自己,忍了一刻,只能委曲求全。
“二哥哥。”小姑娘紅著眼睛,聲道。
他早想教訓了,如今總算逮著機會。
不過見妹子這般識趣,郗琰還算滿意的收回了手,“這不就對了,二哥進去給你只獐子出來,晚上吃烤獐子。”
吃人的短,瓏月哼了一聲,朝著惡勢力屈從。
“二哥,春哥兒方才還說他想吃野兔,給他獵一只野兔來吧!”
如今正是時節,朔州老林里的野兔,格外,拿來一烤噴香流油,好吃到連骨頭都能嚼碎了吞下去。
若是再晚上一些,到了冬日里,獵可就難獵了。
在上京時瓏月饞許久的就是王府孫大娘的一手廚藝。
如今回來,如何也要過過癮。
傍晚,天地間夜逐漸模糊不清,兄妹二人才帶著一個拖油瓶滿載而歸。
府上眷們圍過來看二人今日狩獵到的獵,一只獐子,兩只野,一只野兔。
趙夫人知曉是兒子獵的,一面嫌棄腥,一面里碎碎念叨:“乖乖,好大的獐子,一條烤了只怕都夠我們這些人吃了。”
瓏月將春哥兒原封不的遞去郗愫懷里,笑瞇瞇的夸贊小孩兒今日的勇猛:“我們春哥兒厲害,是個做將軍的料,我帶他騎馬他一點兒都不怕呢。”
郗愫回來,最高興的莫過于的母親了。
劉夫人自從兒嫁人,日里總沒個盼頭,院子里清冷的厲害。
瓏月記著長姊出嫁前對的念叨,時常往劉夫人院子里跑,陪著說說話,可謂了劉夫人唯一的藉。
可后來瓏月也了京城,劉夫人院中已經是冷清許久,半點兒人氣兒都沒。
好在如今不僅是瓏月回來了,出嫁多年的兒也帶著外孫回王府來了。
果真是隔輩親,劉夫人并不是溺孩子的子,對郗愫當年更是嚴厲,可如今對春哥兒卻是不知如何疼才好。
一聽瓏月這般夸贊,郗愫沒說什麼,劉夫人便是笑的見牙不見眼。
劉夫人接過春哥兒抱在膝上,滿眼的慈:“春哥兒兩個舅舅父親都是將軍,春哥兒日后定然也是大將軍。”
劉夫人比一年前老了許多,笑起來眼角皺紋橫生,明明年歲不大,卻連鬢角都有幾分斑白。
別說是郗愫與瓏月,便是一直瞧不上的趙夫人見著都難免心酸。
“一眨眼,這麼些年頭就過去了。老王爺一眨眼走了有十多年了,孩子們一個個長大,如今你連外孫都有了。”
趙夫人哀嘆一聲,又朝著瓏月老生常談起來:“你如今也是當他大嫂的了,可要替你弟弟好好把控把控,見著有合適的姑娘.......”
趙夫人還沒說完,便被郗琰冷著臉打斷。
“行了!別說了。”郗琰不樂意聽。
他滿是不耐,“用得著麼?會干什麼?”
“你!”二人險些又要吵起來,奈何瓏月沒開口,趙夫人便將郗琰往死里罵。
“你自己找什麼找?你如今日日不得閑,天天往朔北跑,怎麼姑娘還能生在軍營里不?蠢東西!就不學著你哥哥!”趙夫人恨不得將手指在郗琰腦袋上,讓他好好長長腦子。
他大哥倒是真聰明,自己早早給自己撿了個媳婦兒養著。
郗琰要是能撿著媳婦兒,這個當娘的也無需心了!
花廳里早早升起了炭,滿室暖和的。
郗愫與劉夫人坐在花廳一炕邊,見到趙夫人與郗琰母子兩句話不對頭又開始吵起來,不由得覺得頭大。
二人對視一眼,也皆是嘆息。
自長兄南下,朔北基業皆落去郗琰肩頭。這個滿打滿算也才二十出頭的年郎君肩上。
小時候人嫌狗憎的郗琰,如今一夕之間懂事了許多,日日王府朔北兩地跑,一結實的腱子,想必日子是不輕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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