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很來寺廟,不是很懂這些......”瓏月兩眼灼灼的著殿中長案上擺放的香爐和貢品,改跪坐為禪坐,這般倒是能安靜了些。
“姑娘莫不是京中人士不?”
京中人,自小到大旁不敢說,這大相國寺總歸是不了跑的。
這話算是問的有幾分出格,若是旁人瓏月不一定會回答,偏偏此人瓏月生不出討厭來。
瓏月點頭,烏發上別著的紅珠瓚隨著輕搖,“是啊,我不是京中人士,我家祖上是朔州的,我是才來京城的。”
李氏有些驚訝道:“姑娘竟是朔州人氏?這可真是半分看不出來。”
瓏月聽了有些赧,朔州于北地,朔州人量較之上京人,高壯了幾分,拂冬便是一個典型的朔州姑娘。
顯然這位夫人是覺得量不高?
瓏月有些害,為自己挽尊找補,說:“我是實打實的朔州人呢,我量其實也不低,大約是因為我如今是坐著的,就顯得有幾分矮。我阿兄可高了......”
瓏月將自己腰板直,讓自己看起來勉強高了些。
李氏眉眼中都為小姑娘的話顯現出幾分笑意來,“姑娘若是常來這佛寺,莫說是這四尊天王,便是那寶殿里擺放著的四百多尊羅漢相,定也一個個也能辨認。”
瓏月聽了眼中升起了欽佩來,忽的想起一事,側頭問起李氏:“夫人如此悉這佛法,那可會解簽文?”
李氏今日也不知如何,總想著與這孩子多說幾句話,謙讓道:“不敢說通,卻也有幾分能生巧。”
瓏月一聽,當即從袖兜里將那個簽文拿了出來,遞給一旁的李氏,笑的滿臉狡黠。
“我剛得了一個簽文,夫人能否幫我看一看?”
李氏接過那被攥了許久甚至有些發熱的簽文一看,詫異不已。
“姑娘這、這是子息簽文?”
莫怪李氏震驚,實在是這姑娘生的如此好看,瞧著年歲也小,頭發梳的還是未婚娘子的鬟髻。
如何也該是來求姻緣來的才是。
怎麼直接繞過了姻緣,來求子息來了?
瓏月見如此吃驚,瞧著一圈附近沒有人,這才朝著李氏說:“夫人切莫告訴旁人呀,這是我趁著那大師為我兄長解簽時去篩的。你說是不是人惱火?母親今日偏偏要帶著兄長來算姻緣子息,兄長不愿意來算,可我卻是愿意來的!結果不愿意的被母親著去算,我也想去算一算的,偏偏旁人都說沒嫁人的小娘子不能推算子息,都不準我去算——”
瓏月拉長了腔調,一聽便是萬分的不滿意,眉蹙著,滿臉不能理解,“兄長也沒婚,他能卜算我卻不能?這究竟是何道理?!”
李氏聽了這通話,頭一回回過頭反思起自己這些年的認知。
以往不覺得有什麼,如今被這小姑娘一說,竟覺得說的很有幾分道理。
李氏半瞇起眼睛著殿外的日,比起方才的明亮刺眼,如今倒是有幾分暗了,和善道:“興許眾人覺得未婚子談及子嗣,有幾分避諱罷了。”
瓏月卻不理解這些的,只覺得奇怪,既然都是未婚,那還分郎君與娘子?
娘子談起這個就避諱,郎君就不避諱了?
這又是何道理?
瓏月實在是想不明白,便不提這個,只得意至極的挑眉,道:“是以,方才我便也給自己擲了一簽,這有什麼?大不了就不要他們和尚解簽便是。”
李氏被這番言語的模樣惹得有幾分震驚,轉眼卻又想笑,強力才忍住了。
拿著帕子輕著角,不心中暗道,這是誰家的姑娘,養了這般膽大妄為的個?
跑去篩了子息簽文?
常年吃齋念佛確是通經文,這日又拒絕不了眼前小姑娘的要求,心中朝中佛祖菩薩默念了一聲勿怪,便看起那支簽文來——
那支約莫五寸長的竹制簽文,上用隸書寥寥刻著幾字。
言:中簽亥宮,冠帶臨。
李氏見狀,淺笑道:“一共一百二十求子簽文,這簽文可是上上簽,姑娘你是好福氣。”
瓏月聽罷,自然歡喜。
眉目間泛著與李氏如出一轍的淺笑,致的桃揚起,“是何等好福氣?”
對著未婚娘子,說起日后子嗣來到底是有幾分不妥的。
李氏只含糊道:“簽文上言,你有天作良緣,日后得顯貴三子。”
這簽文上道是天作良緣,必然是夫妻滿和睦的,又有三子膝下做樂,想必這位小姑娘日后一生,順滿。
竟然李氏有幾分艷羨起來。
李氏正同這位姑娘講解著,忽的聽這位姑娘小聲嘟囔道:“才只三個孩子麼?”
話里是說不出的嫌棄,似乎是嫌棄。
李氏思及己,不由地慨道:“三個倒也不了,這簽文沒合八字,未必做的準。”
瓏月卻十分不知半分害,“想必是做不得準的,我可喜歡小孩兒了,我想要有很多孩子呢,至......”
濃的睫羽了,這回還并不知生小孩兒是多麼不容易,只以為了婚送子娘娘就會挨家挨戶的發。
那當然是越多越好。
小姑娘便胡道,“要有八個,不,十個!這樣多才好玩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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