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元熙自記事以來,最反那等滿腦子的愚蠢婦人。
梁帝尋這個素來默默無聞的兒子來,自然不是跟他嘮家常。
梁帝放下手中的茶盞,從水汽中抬起眼,眸落向殿中那個相貌出眾的孩子,宛如尋常人家的慈祥長輩:“老五啊,來,自己尋個位置坐。”
梁帝又問:“今年多大了?”
如此看來梁帝的父是很平均的,公主不記得歲數,皇子他也不記得歲數。
元熙扯笑了笑,黑沉沉的眼眸斂著:“兒子今年二十有三。”
梁帝瞇著眼睛,一雙不甚清明的眸子掃過殿下一眾,他道:“這倒是不小了,你這把年紀府上還未曾有正側妃?”
元熙心頭一,“府上只有幾位陛下賞賜的侍人。”
梁帝自己許是好慣了,對這個不好的兒子倒是有幾分另眼相看,他覺得世間極樂之事便是這男□□,能管得住自己下的男子,估著是個克制有毅的。
梁帝對這個兒子生出了幾分滿意來,他蹙眉道:“倒是該問問皇后究竟是如何,你這年紀沒有正妃,怎麼也不給給你安排幾位側妃?”
元熙自然不敢得罪了皇后,他回道:“非是母后未曾安排,是兒臣,兒臣......”
上首的梁帝擺擺手,他懶得去聽這個老五心中怎麼想的,只朝他道:“這般,朕改日給你與孫總兵的姑娘賜婚,你都出宮建府了,府上沒有正妃豈不是人笑話。”
“還有燕王,燕王你也是,你們兩個,老五還小些,珣兒你比他歲數更大,不如今日朕將你們的賜婚旨意一道些了?”
梁帝好端端的,忽的去問郗珣。
郗珣婉拒道:“勞煩陛下好意,陛下給五皇子先行賜婚吧,臣暫且不急。”
郗珣這番話,一眾大臣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過來,甚至有些臣子眼中的震驚都有些流出來。
燕王二十六、七的人了,還不急?
人家這年頭,莫說兒子,再過幾年有些婚早的連孫子都有了!
還有這五皇子,荊州總兵可是陛下如今的肱骨大臣,陛下竟一聲不吭的就將其指婚給五皇子.......
三皇子二皇子想拉攏都拉攏不來的人,如今了五皇子岳家......
豈非是陛下有意要五皇子與他兩位兄長爭權奪勢?五皇子若得了得力外家襄助,如此一來......日后朝廷風向恐怕又要變了——
二皇子三皇子登時臉都控制不住黑了起來,皇帝想要抬舉五皇子,與他們分庭抗禮。
陸相爺被氣的胡子抖,奈何只能將火氣往肚子里咽。
只元熙一聽,當即面有幾分微變:“父皇......”
梁帝被郗珣拒絕了好意,已覺自己龍威被侵犯,不想元熙這個時候不是謝主隆恩,竟也是有話要說?
“怎麼?孫平海如今是荊州總兵,他的閨嫁你你還看不上?老五你這是對朕的賜婚不滿?”梁帝語氣已經有不耐。
元熙聞言面由紅轉白,他重重跪了下來,朝著上首鄭重一拜:“不、不敢......謝父皇隆恩!”
***
永興公主府邸中常興辦各種宴會,這日府上又開了宴,宴請的皆是一群未出閣的娘子。
烈日炎炎日之下,一群鶯飛燕舞中。
永興公主興起指著人群簇擁下,那位穿著一滿繡如意月容貌艷舉止高傲的郎。
那郎被眾人眾星捧月一般,姿容很是不俗,正是如今風頭正盛的孫家姑娘。
孫家出了個容貌出眾圣眷優渥的麗妃,孫家姑娘們自然生的一副好相貌。
由于是自己當年的伴讀,永興公主與常令婉私下沒什麼顧忌,母妃如今被一個后宮的麗妃搶走了父皇寵,日日都不歡愉,作為兒的自然對麗妃一干人等沒有好臉。
永興朝常令婉道:“那位孫姑娘啊,去年還是京城誰都能踩上一腳的出,走到哪兒都頭尾的,如今就不一般了,姑母那般會拉攏男人的心,將父皇哄得什麼都舍了去!”
常令婉在一旁笑著替永興公主篩茶,茶霧氤氳上好看的眉眼,聞言只是淡笑。
常令婉子靜雅,也不喜好搬弄口舌是非,是以永興公主對一眾伴讀都淺淡,唯獨對常令婉還有幾分年時最純真的友,時常來自己府上做客。
兩人坐在六角小亭間,左右無人,永興開始毫不避諱的罵那孫姑娘:“聽說父皇想將賜婚給我五哥,已經吩咐禮部擬旨了。一個祖上商賈的卑賤之,也能出得了皇子妃?如此我倒是還寧愿安樂郡主做我皇嫂,至是郗氏的郎,縱是個庶出說出去也不這上京的人嗤笑,說什麼堂堂王子皇孫要娶一個商賈為妃!”
“今日我給安樂也下了帖子的,誰知抱病沒來,不然該你瞧瞧,那位安樂郡主啊生的比這位孫娘子好看不知多。怪不得我那親□□日惦念著,日神魂顛倒的模樣!可惜他早早娶了王妃,總不能人家安樂去做妾吧?我說也就如今五哥沾了便宜,誰如今就他正妃側妃之位都是空著的?多娶幾個世家大族的姑娘來,便也能與我三哥爭上一爭了!”
永興說的起勁兒,病弱的公主罵起的兄長來也半分沒有留面。只是未曾留意自己伴讀聽完的話,面容泛起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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