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所有人都來到了會議室,碩大的投屏上,大寫加黑的寫著“辱狗計劃”幾個字。
吳凌一職業套裝站在臺前,指了指投影儀上的標題道“今天的主題就這一句話,大家開腦筋想一想,怎麼辱這個狗比較合適,套路深沒關系,有賞,手段狠也無妨,一樣有賞,咱們呢就主打一個誰能把這個金融系男主踩在腳底下,誰就是本月最佳員工!”
大家聽完吳凌發言面面相覷,王嘉更是舉手提問“吳凌姐,我們不是要跟宏圖合作嗎?這個要求,是不是宏圖老板的意思啊?”
王嘉還是聰明的。
“說什麼呢,”吳凌蓋彌彰,認真道“宏圖的馮總是什麼份,怎麼可能做這種事,這個呀是我跟絮絮想的創意玩法,跟人家馮總可是一錢關系都沒有啊。”
王嘉呵呵一笑“這工作,還急啊,這該不是我們給馮總的投名狀吧?”
“投名狀”三個字出來時,吳凌眨了眨眼,做了個噤聲的作道“話可不能說,聽話,馬上行起來,記住了,主打一個把金融系狗踩到腳底,加油!”
坐在斜對面的我注意到站在會議室外那張慘白的小臉。
如我所料,林西西還是按捺不住心口的好奇心,來公司了。
但本人沒有進會議室,從剛才開始就捧著文件站在門外來回踱步,聽到我們的會議容后,臉愈發難堪了。
我見時機差不多了,跟吳凌遞了個眼神,快步走到門口,利落地打開會議室門,故作驚訝道“咦,是林經理啊,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林西西心虛地避開吳凌的眼神,說,“小雅通知開會,我……我過來看看。”
“啊?這個小雅怎麼辦事的,不知道林經理是大忙人啊,”吳凌神做作,故意擋住了會議板上的容,說,“不過今天的會議容跟林經理關系不大,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話剛說完,林西西便茫然地抬起頭,遲疑了幾秒鐘后,低聲道“就聽吳總的。”
我們眼睜睜地看著林西西上了電梯口,下一秒,吳凌按住另一側的貨梯,跟林西西下了樓。
五分鐘后,吳凌打來電話,說,“絮絮,果然不出你所料,林西西剛進車庫,就找周寒之打小報告了。”
彼時是下午五點。
距離我們明早簽約還有15個小時。
假如周寒之在這十五個小時主找我們講和,就意味著我跟吳凌的計劃功了,反之,我們將會同時失去兩個合作伙伴。
我跟吳凌陷了焦灼之中。
> 晚上八點鐘,大伙兒還在討論“辱狗計劃”的容,可榮域方,并沒有任何靜。
吳凌心急如焚“幾個小時前林西西就已經告狀了,怎麼還沒靜呢?”
“再等等,”我心里也沒底,邊說話邊收集大伙兒討論的容,“事關重大,周寒之也得想清楚。”
吳凌瞥了眼我電腦屏幕,問“不過是做戲,怎麼還做起記錄了?”
我勾了勾角,說,“必要時,把它發到我們的工作群,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反饋。”
吳凌瞪大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我,說,“絮絮啊,我發現,你真的是個小機靈鬼。”
晚十一點,榮域方依舊沒回應,大伙兒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整個工作室里只剩下我跟吳凌兩人。
等到發癲時,一個人跑到茶水間,掏出里面的紅燒牛面,一個泡了一桶。
“一桶紅燒牛面的熱量大約為481千卡,這就意味著姐姐想消耗掉這份熱量要跑整整五十分鐘,”吳凌曾經信誓旦旦地表示,“我才不會干這種蠢事。”
而此刻,坐在我的正對面,吸溜吸溜地吞著桶面。
我見時機差不多了,將整理好的“辱狗計劃”容發到了群里,然后通知了所有人。
是周寒之和林西西都在的群。
在文件發送后的一分半后,我又點了撤回,然后跟吳凌說,“好了,回去睡覺。”
吳凌嘟著,搖搖頭“絮絮,今晚我肯定睡不著。”
“那就躺在懶人椅上看落雪,”我瞄了眼窗外的鵝大雪,說,“就是裝,我們也得裝出淡定的樣子來。”
吳凌嘆了口氣“也許數著雪花睡覺是個好主意。”
就這樣,我們裝模作樣地前往各自的住。
再看時間時,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我們跟周寒之,還有九個小時的博弈。
我掏出兩片褪黑素,吞下之后,鉆進了被窩里。
迷迷糊糊中,我竟又走到了那條羊腸小道上,在這里,背著竹簍子給我唱山歌,曲調悠揚,余音裊裊。
但就在我聽得沉醉迷時,一輛卡車呼嘯而過,“轟隆”一聲巨響后,我驚恐地睜開了眼。
眼角一片潤。
也就在這時,床前的手機響了,是吳凌的電話。
我深吸一口氣,這才按下接聽。
“絮絮,好消息,”吳凌語氣激,“曾助理剛才來電,說周寒之想約我們見一面,一小時后來我們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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