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說得過去的。
畢竟之前蕭知珩并沒有刻意要瞞這件事,太子府的人外出尋藥不是什麼。
連宣帝都知道,擔心他病急投醫還賜了一堆補的藥草。若是有心人打聽,這其實也不難打探。
蕭知珩掩輕咳了一下, 語氣平靜地說道,“沒有。孤的確是讓人去找這個東西。”
他笑了一下,繼續說:“本來是有些眉目了,但聽你這麼一說,孤大概是要失了。不過,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九皇子想說什麼,最后又放棄了。
他猶豫了片刻,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琉璃瓶,有點別扭地說道:“我打聽這個,是因為我正好有這個東西。太子想要,我便帶來了。”
他說完,結果就真的掏出了一個裝著火骨蓮子的琉璃瓶,通黑紅,樣子跟原來葉葶見過差不多,但這個就很接近毒草了。
葉葶震驚,九皇子你真的是個人才,說話大氣真的要折騰死人。前面給人潑了這麼一大盆冷水,以為沒希了,結果最后你把東西帶來了。
蕭知珩也頓住了,他手取過了琉璃瓶,垂眼看著,聲音很輕,問了一句,“你要給孤?”
九皇子撇,“反正我也用不上。”
蕭知珩,“你怎麼得來的?”
九皇子顯然有些高興,有點得意忘形,道:“二哥忘了我母妃是南疆異族的了嗎?在年關前我都能收到許多奇怪的東西,這個也是那邊的人送來的……”
蕭知珩聽著,目一直停留在琉璃瓶上,輕笑著說,“是。孤差點忘了,你跟別人有些不一樣。”
比起其他皇子,九皇子是有些特殊的。屬國異族上貢是固定的,九皇子與其有些牽扯,所以他收到這些東西,也算不得十分奇怪。
但九皇子年紀尚小,在諸位皇子中并不出挑,很容易被忽視。基本他不自己把東西亮出來,別人本不知道他會有什麼。
就比如現在,真的是很出乎人意料了。
蕭知珩,“你把這個給孤,想要什麼?”
他的態度始終是溫煦得令人舒服的,好商好量的語氣,帶著一點哄孩子的縱容,有點溫,但溫里有種說不出的克制疏離。
葉葶聽出來了,太子殿下在教無私付出的九皇子,這事可以當條件換。
“不想要什麼,”九皇子說話時聲音有點小,道:“這給我本來也沒什麼用,我又不是來要好的……”
就在這時候,外面就有人來了,道:“殿下,時辰到了。您現在可要下去?”
蕭知珩應了一聲,看了眼九皇子,這個時候不太適合說這個。
他面如常,隨手將琉璃瓶給了葉葶,說了句“晚點再說”,九皇子也跟著下去了。
宴席不算多熱鬧,蘇淵在席上招待幾位老侯爺的故友,談甚歡。蘇家其他人也在,個個神各異,蘇銘心中有怒,但這種場合他也不能不面,否則他丟了地位,還丟了名聲,那就弄得太難看了。
他丟了爵位,給一個小輩讓路,自然是怎麼想怎麼不甘心。可這是陛下點頭應下的,親口允了蘇淵襲爵。他要是敢不接,那就是跟陛下板,就是抗旨。
所以這口惡氣,他不論再如何惡心,都必須得若無其事地咽下去。
“風水流轉,誰能知道,最后是被這個被趕出家門的撿了便宜,蘇大人運氣未免也太差了。你說老侯爺在想什麼?”
“誰人家出好呢,東宮太子不就一個例子麼,到底是嫡系,不一樣的。”
“你說話悠著點,別找不痛快。”
那些閑言碎語,蘇銘當然是心里有數的,但這種刺耳的話等他真的聽到耳朵里,面就怎麼也好看不起來了。
他手里握著酒杯,臉很沉很難看。
蘇銘沉著臉忍了許久,出了席間,轉而問老管家,“濱呢?”
老管家有點著急,低聲道:“爺走了之后,就沒回來了。”
蘇銘猛地放下了酒杯,怒道:“都這時候了還出去丟人。還嫌別人看笑話不夠是不是嗎?”
老管家道:“爺也是為老爺抱不平。”
蘇銘沒說話,冷著臉說,“把人給我找回來!都什麼時候了,還到去丟人。”
老管家連忙稱是,就讓人去找了。
蘇濱格浮躁,不得半點屈辱,加上他平時驕橫跋扈慣了,正在氣頭上,真要做出點什麼出格的時候那也是很難說的。
蘇家的人心里都在暗自擔心,然而本沒有罷休的蘇濱一整夜都沒有臉。
無人留意時,蕭知珩對蘇淵說,“蘇大人這次吃了教訓,連蘇濱都沉得住氣了。你的麻煩可能還沒了。”
蕭知珩滴酒不沾,他在最上座,杯子里的是新添的清茶,沒半點。
蘇淵微怔,放下了酒杯,道:“謝殿下提醒。”
今夜想象中的麻煩沒有到來,蘇淵順利接任侯爵之位。他這也算是在眾人面前算是過了明路,蘇家的當家人就是這一位后生了。
有人奉承結,也有人不看好,等著看盤錯節的蘇家私下暗斗的好戲。
不過也有明眼人從中看出了一點不尋常的東西。蘇淵突然上位,蘇家的風向多半是要變了,這要是倒向太子,這朝局說不定是要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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