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等了一會兒,覺得不對勁,就悄悄去看了。
然后就見到蕭知珩披著松松垮垮的服,清冷的面上神有些沉郁,大概是手不大方便,系扣有些費勁……
葉葶一探頭出來,就對上了他的目。
“……”
行吧,我是來伺候祖宗的。
葉葶認命地過去,老老實實地給蕭知珩系扣了。想了一下太子殿下方才沉默的樣子,有點想笑。
蕭知珩垂眼看,“笑什麼?”
葉葶搖頭,道:“我沒有笑。”
蕭知珩目淡淡地看。
葉葶只好說,“是林總管說殿下的手不便,要人伺候更,殿下泡完藥浴不喜別人近,很是折騰……我就是覺得有些新奇。”
“嗯,”蕭知珩并沒有惱,眉目平靜,心平氣和地繼續問道:“他還說什麼了?”
頂著頭頂太子殿下那無形的目迫,葉葶毫不猶豫就把林總管給賣了。
道:“林總管還說,殿下是溫雅有禮的君子,容講究從不出什麼錯,但其實殿下并不喜束發戴冠,喜歡用發帶隨便綁兩下了事。還有殿下系不好扣,所以常常打死結,許多裳沒折騰幾次就不能穿了。林總管說太子府是不缺錢,但殿下不許人伺候更的習慣容易糟蹋東西,很是浪費……”
蕭知珩聽著,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反而對林總管婆婆媽媽的程度到吃驚,臉上出驚訝的表,“他是閑出病了?”
他不明白,林德一天到晚的都在琢磨些什麼。
葉葶干地笑道:“可、可能是吧。”
“浪費不好。”
蕭知珩沉默了。
葉葶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心里一陣不安,正想解釋兩句挽回局面的時候,沉默半晌的太子殿下就開口了。
“很是。”他說:“那你就持家吧。”
葉葶:????
好好地在聊穿服的事,為什麼殿下你最后會得出這個奇葩的結論?
林總管毫不知道因為自己碎,而導致了葉葶從一個虛有其名的花瓶良媛變了太子府正兒八經管家的主子。
葉葶很痛苦。的工作本來就重,現在還加了一樣。這也就是說不僅要翻醫書搗鼓藥,還要翻賬本學記賬。
加班加量,媽的還沒有加薪!
春芽很激:“殿下讓良媛持家,可是把太子府后院都給您了。這放在別人那里可是絕對沒有的事,殿下重您,把掌家之權給您,您該高興啊!”
葉葶完全覺不到升職的快樂,清醒道:“冷靜一點,那是因為咱們后院現在只有我一個……”
春芽忙接話道:“以后說不準也沒有別人呢?殿下現在對您一心一意,可不就是像對太子妃一樣了?殿下這樣日夜寵良媛,閉門不出的,怕是只等著您生下殿下的子嗣……”
正喝茶的葉葶被嗆了一下,咳個不停,“這個日夜不是你想的那樣,話不能說……”
春芽忙點頭,然后臉上掛著其實我們大家都懂的莊重得笑容。
葉葶就很心塞。
誰能想得到,日夜勞一天幾趟進出銅雀樓,只是單純地去給手還沒好的太子殿下穿服呢?
說多簡直都是淚。
彼時,書房。
林德面有些凝重,雙手握在前,問:“殿下是真的要給葉良媛管家嗎?”
蕭知珩神自若,道:“嗯。”
林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臉上卻又沒有多苦喪多不安。大概早就預料到了事遲早會變這樣,他心中那些沉重的憂慮也就慢慢地卸下去。
蕭知珩看向他,“怎麼?”
“那就按殿下的意思辦,”林德很是順從主子的胡鬧。旋即,他又道:“也好。太子府冷清不像樣子,也該有個正經主子管家了,奴才這就把前幾日進府的那一批下人帶去給良媛過目。”
蕭知珩便有些意外了,他輕笑,“你不是最心有的沒的,怎麼這回不勸了?”
林德笑瞇瞇地說道:“殿下難得這麼喜歡一個人,奴才替殿下高興。葉良媛是個有心的,時時刻刻將殿下放在心上。再說,殿下看上的人總是不會錯的。”
蕭知珩微怔,手指隨意地挲著袖口的暗紋,陷了沉思。他都有些忘了,當時自己是怎麼會獨獨留下了?
是為什麼呢。
一旁的林德有不完的心,叨叨說了一堆后,又擔心地說道:“可葉良媛原本是……唉,不是世族閨秀出,到底什麼都沒學過,整個太子府料理起來怕是有些難。”
蕭知珩掃了一眼過去,笑容疏離而優雅,緩緩道:“孤什麼時候要的是閨秀?不上手就不上,急什麼。管理賬目,后院用人調度還是你來,錯不了子就行。”
林德:“這……”
其實這也不是不行,畢竟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可現在他擔心的是,照殿下這麼個寵法,舍不得葉良媛吃點苦,什麼時候才能讓葉良媛得到歷練獨當一面?
唉。
葉葶不知道林老總管在愁什麼,反正該干嘛還是干嘛。每日應付完林老總管的管家‘特訓’,一如既往地折騰自己的事,給太子殿下送的藥沒斷過。
天天惦記著搗鼓藥罐,儼然是一只毫無事業野心的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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