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傻了,一直喊昏迷的太子殿下,一邊手忙腳地急救,簡直想哭。
當時腦子都空白了,心想的是這到底怎麼回事?太子多病弱不風也就算了,怎麼還會有猝死這種可能?
好在最后蕭知珩是醒了,不然真的是哭都沒地方哭了。
葉葶有氣無力地抹了把臉,道:“殿下,您真的嚇死我了,您怎麼了?”
這個問題蕭知珩也很想知道。
怎麼了?他究竟怎麼了?
他一不地躺著,目在房梁上停留許久,眸子里的那抹赤漸漸褪去,頓時就變得冷清清的,整個人平靜了下來。
他撐起子,慢慢地坐了起來,蒼白的面龐上浮上了一抹難以言喻的郁,很深。
蕭知珩靜靜地看葉葶,眼神有點幽然。
他也沒有怒,只是用一種平靜得近乎可怕的語氣問: “你給孤吃的到底是什麼藥?”
葉葶被他突然這麼一問,有點沒反應過來,遲疑地回道:“驅、驅寒湯?”
“嗯。”蕭知珩低低地應了一聲,又問,“什麼作用還記得嗎?你再說一遍。”
葉葶有些迷茫,便機械地回道:“火大盛,心脈活絡,脾胃平和,上寒意消退,還有……手心出汗?”
蕭知珩默了一瞬,便點頭道:“好,明日你把藥方寫下來,孤看一眼。”
葉葶這下就意識到問題可能是出在藥上面了,所以太子殿下突然休克,是因為這個嗎?
急道:“藥怎麼了?不好嗎?”
“很好。”蕭知珩直接道,隨后他又緩緩地勾出一抹笑,嗓音低低沉沉,旋即他幽幽道:“孤在想該怎麼賞你?”
“你可辦了件了不得的事。”
葉葶看他這個表,可不這麼覺得。
想看清楚他臉上的神再琢磨,但面蒼白虛弱的太子殿下沒有給再度粘上來的機會。
葉葶心里有點沒底:“殿下您怎麼了?”
蕭知珩抬手用力地紅了眉心,道:“沒怎麼,孤看書看累了。你先回去東暖閣,讓林德在閣里多放一個炭盆。”
說完后,他便慢慢地起了,赤足下地,微微躬輕咳著,一步步走向湯池的方向。
林德來的時候,見到太子殿下人在湯池里,詫異道:“殿下怎麼下來泡藥浴了?不是這個時辰啊。”
蕭知珩像一塊冰似的泡在水里,臉上的冷意化不開。他正在垂眼看自己的掌紋,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孤方才睡了一覺。”
林德神茫然,“啊?”
蕭知珩皺眉,自言自語地說道:“夢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什麼奇怪的東西?”
“人。”
“……”林德心中一哂,那難不夢到鬼才不算奇怪嗎?想是這麼想的,但他還是好脾氣地哄道:“殿下夢到誰了?”
太子殿下回握了一把手心,隨后皺眉,看向他,奇怪道:“夢見誰也不告訴你。你怎麼那麼多事?”
林德:????
難道不是您先說的嗎?
林老總管很憂心。
太子殿下的病真是越來越古怪了。
藥真的不能停。
…
葉葶恍恍惚惚地回了冬暖閣。
躺在床上,心里還在想著太子突然昏得不省人事的事。太子上不確定因素實在是太多了,本沒法讓人放松警惕,就剛剛,差點沒聽到他心跳聲的時候,真的把嚇了個半死。
葉葶頭有點痛了。在想太子的病沒那麼容易對付,一邊又在懷疑火骨蓮子會不會是本不治太子的寒癥?
翻來覆去睡不著,而在這時,忽然見到了消失多時的虛幕,條似有若無地亮了一下——
葉葶一骨碌爬起來了,在想確認一遍的時候,虛幕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是什麼意思?
又在暗示?
條亮了……意思就是說這個藥能治太子殿下寒癥的意思對嗎!
這個意外好消息讓葉葶先前的焦慮一下就煙消云散了。茍命功的覺,如此踏實。
終于能安心地睡了。
此時單純的葉葶本不知道藥一旦出現了反作用,后面會發生什麼。
次日蕭知珩氣并沒有變好,清雋的臉龐著病態的白,顯得懨懨的。
林德憂心道:“殿下夜里是不是依舊難以眠?”
“太醫院那邊新開了一樣安神藥,奴才讓人去再煎一副?”
蕭知珩搖了搖頭,讓人點上了靜神香。殿中青煙裊裊,都有點像是相國寺的僧堂了。
林德不明所以。
以為太子殿下忽然喜歡上了點佛廟的檀木熏香,就默默讓人加了一匣子,跟一堆七八糟的香爐放到馬車上面去了。
但凡是太子要出趟遠門,林德都恨不得把太子府整個搬空。他就生怕這貴的祖宗哪哪不舒服,迎面吹個北風他都覺得主子罪。
林德為太子府的管事,實際上是著勞苦老媽子一般的心。偏偏太子殿下看似溫溫順順,里卻藏著不就不要命的乖張子。
太子殿下最好說話,也最難伺候。
林德拿這位祖宗是沒辦法了,只好將希寄托在更加不靠譜的葉葶上。
葉葶還記得太子那時對說的話,第二日就抄了一份驅寒湯的方子,拿去給太子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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