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它鉆哪里?”
水波震,一圈圈的漣漪從水面擴散。
第65章 水里
驛站遠離道, 藏匿在一小片樹林后。
夜幕降臨后,林子里蟲鳥小聲此起彼伏,各不相同, 竟比傍晚時還要熱鬧。
三名使仆役各拿了幾個熏著草藥的陶爐登梯而上,卻在樓梯口被攔截下來。
“何事?”一名護衛手扶著腰間的大刀,目梭巡在他們臉上。
在他后還有數名護衛同樣盯了過來。
如此讓人窒息的威下, 仆役們連忙堆起討好的笑,“大人,奴是奉了葉驛丞之命,拿了些熏蟲藥草過來。喏, 大人請看,這就是本地特有的草藥, 防蟲的。”
仆役舉起手里燒得冒煙的小陶爐。
護衛著鼻子, 避開臉, 一臉嫌棄,“什麼味, 這麼難聞。”
“大人, 草藥的味道就是這樣的, 但是管用呀!”
這時候福吉從他們后走來, 聽見他們的對話連忙道:“東西給我就,你們沒有聽葉驛丞代過嗎?二樓不許人靠近。”
三名仆役笑臉微僵了下,連忙點頭哈腰, 把陶爐給福吉。
福吉目送他們一窩蜂般從樓梯口涌了下去,眉頭擰起,“這個葉驛丞辦事怎的如此不靠譜, 下面的人也手腳, 還不聽話。”
那名護衛搔了一下臉, 奇怪道:“不對啊,我剛剛聽到葉驛丞夜里高興,多喝了幾杯,早早就去睡下了。”
“是嗎?”福吉略提了音,同奇怪,不過他也沒多想,很快就自己搖搖頭,“算了,你和兄弟們務必把這里看好了,不能放其他人上來。”
護衛手握住大刀,面容堅毅,“放心,一只蟲子都不會放進去。”
福吉抱著懷里四個燒的發燙的陶爐,不一會就覺得頭上熱得冒汗。
“哎喲,太燙了,我得趕去放下。”
二樓東屋。
屏風外面的蠟燭燒出了一道筆直向上的白煙。
線被蒙著娟紗的屏風和了,照到瑩白的上就像是潤了一層。
水珠找不到能攀附的地方,順著那羊般膩的背一路往下,剛落到水面,就被攪的水面主吞沒。
余清窈指尖攥住桶外李策涼的裳。
蒙著水霧的杏眼半合,顯得罔知所措。
溫熱的水在的腰間不斷撥,好似一只溫的手若有似無地在輕,敏的腰倏地繃了,那纖細的弧度當真讓人不釋手。
李策的手緩緩從背脊上落,大掌橫覆,掌腹竟比周圍的水溫還要高些。
“殿下?”余清窈無意識地喚了聲,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
“嗯?”李策稍一用力,余清窈的子只能在浴桶微涼的桶壁上,手也不知是想將他拉過來還是想將他推遠些,就這樣抵住。
他在浴桶外邊,裳完整,看起來依然矜貴優雅,好似只是臨時起意過來賞一賞花。
余清窈晃了一下腦袋,玉簪就從發間落,‘撲通’一聲落進浴桶。
長發如瀑傾瀉而下,遮住了腰背的風,沉浮在水中,宛若茂盛的水草搖曳。
李策眼里浮現一抹驚艷。
現在就像聞軼事里被拖出水面的鮫人,檀口微張,得不似凡間。
余清窈蹙了蹙秀眉,邊的人似乎對說了什麼,一概不知,只有溫熱的水還在周圍波。
李策不得不用下下的發頂,才能抵住不斷想往上拱的作,將困在水里,他慢悠悠地問:“窈窈還沒回答我,是怕蟲子去哪里?”
余清窈慢慢掀起水漉漉的眼睫,好像才回了三魂六魄,反應遲鈍地反問道:“去哪里?”
熱霧彌漫,李策的笑音也被水汽濡潤過,變得格外黏糊。
好似一塊融化的飴糖,在心口黏糊糊地流淌。
無意義地重復,似是把問題拋回給他,讓他自行揣。
“是怕蟲子去……?”
噗嘰——
溫熱的水往里浸涌。
就好像大地被鋤開了一道口子,被引導過來的水互相著,爭先恐后地滲地。
這不亞于地龍翻帶來的混。
余清窈心口狂跳不止,忍不住扯住他的襟,想著借著他的力挪出浴桶,就好像怕水的貓急于逃離水面,生怕水底下會有什麼怪蟲把它大口吞了。
被久久浸泡的有些乏力,只能巍巍地支撐起腰,眼見著就快要掙離水面,離開那水底不斷游走覓食的怪蟲。
噠啦——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殿下!奴婢放了驅蟲的爐子在門外,是葉驛丞讓人送來的,想來是有用。”福吉悉的嗓音清晰耳,“一角一個!”
“不過味是有點難聞!”他不知里面的況,滔滔不絕地在門外道。
余清窈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好不容易才蓄起的力就像是一就破的氣泡,‘啪’得一聲沒了。
了,的子猛的往下沉。
膝磕到了木桶上,發出‘咚’得一聲鈍響。
“呃嗯……”
短促的音從咽破出,捋直的舌擋不住氣音徑直沖了出來。
余清窈往后仰著腦袋,就好像一張突然被拉開的弓。
從脖頸到腰腹,彎出了一個大弧,都有著向上頂的力,雪白的玉潤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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