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駱夏又用碘伏和雙氧水給沖洗。
雖然有那麼一兩個傷口略微有點深, 但并沒大礙, 大多數傷口只在表皮。
駱夏幫向暖包扎好后給開了個藥單。
顧添急忙接過來, 對他倆說:“我去取藥, 你們聊。”
向暖:“……”
駱夏似是沒料到和同來的男人會突然說這麼一句,起初稍愣, 而后就低笑了聲。
向暖被他低促的笑聲灼燙了耳朵, 抬手佯裝自然地往耳后攏了攏頭發。
在顧添往外走的時候, 小護士也推著推車離開。
此時科室只剩下他和。
駱夏角噙笑, 問:“他是你同事?”
向暖淺笑回:“算吧, 合伙人,也是我師兄。”
駱夏了然地點點頭。
再無言。
須臾,向暖打破沉默,沒話找話般地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客套的語氣像在對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疏離地寒暄。
“前不久。”
駱夏拉過椅子,讓向暖坐下,自己倚靠著辦公桌,雙手在了白大褂的兜里。
“謝謝。”向暖禮貌地道謝,隨即坐下來。
駱夏的邊漾著淡笑,繼續接著他的話往下說:“本來想忙過這幾天再聯系你們出來聚聚的,誰想到……”
他的眸子落到上,又笑了下,“……會在醫院提前遇到你。”
向暖眨了眨眼,半開玩笑地回:“那我保,不跟他們說。”
駱夏的眉梢微抬。
他很意外向暖能這樣跟他自然而然地隨口說笑,有點新奇。
他記憶中的很斂,容易張,別說跟朋友開玩笑了,就連正常講話的聲音很多時候都小到需要他湊近去聽。
駱夏垂眼著向暖。
他眼前的人杏眼雪,長發順地披散著,約可見耳朵上墜的耳飾。
穿著一套白的小香風職業套裝,修的黑搭配著寬松收腰的外套,垂墜特別好的闊下是一雙黑的高跟鞋。
看起來知又干練。
輕掀眼簾,發現他正瞅著,長睫一眨,旋即沖他揚起笑。
也不會慌地不敢同人對視了。
真的變了好多,現在的向暖自信大方,完全沒了年時的向溫吞。
除了工作到低糖快暈倒這點,會讓他聯想到當年為了高考拼命學習甚至剪掉長發的向暖,其他地方都已經沒了那個靦腆的影子。
“留個聯系方式吧。”駱夏突然開口道。
向暖欣然應允,隨后他就把手機遞了過來。
向暖接過,在撥號鍵盤上摁下自己的電話號碼,撥通。
待包里的手機響起鈴聲,點了掛斷,將手機還給駱夏。
“微信同號?”駱夏拿回手機時問向暖。
向暖點點頭,“嗯。”
話音剛落,科室的門就被人敲了敲。
旋即,顧添推開門,對向暖說:“取完藥了。”
向暖起,在往外走前鎮定自若地對駱夏道謝:“今晚謝謝了。”
駱夏淡笑,“客氣。”
“那……有空聚,我先走了。”向暖的角微微上揚,“再見。”
駱夏對微一點頭。
在向暖走到門口的那一刻,后的男人忽而又出聲,喚:“向暖。”
向暖倏的停下。
正緩緩落地的心臟瞬間懸停在了半空,像個鐘擺似的左右晃。
扭過臉,神自然地向駱夏。
男人也正凝視著。
兩個人的目織,誰也沒躲。
他的深眸燦若星辰,亮堂堂的。
駱夏溫聲道:“記得兩天換一次藥。”
向暖的杏眼輕彎,臉上漾開淺笑,點頭應:“好。”
從醫院出來,夜風吹拂過臉,向暖在邁下臺階之前,停下來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顧添偏頭看,笑說:“張了?還喜歡他?”
發被吹,向暖抬手攏了下,一邊下臺階一邊回顧添:“說不清。”
才上大學那兩年,對他的喜歡依然而濃烈。
看不到其他男生,不管對方多優秀。
后來隨著時間流逝,對他的那份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變淡。
從始至終,都沒有刻意等他。
也早已接的暗無疾而終。
但不知道是不是這場獨自經歷的暗太過盛大熾烈,消耗掉了所有可以用來支配的力和緒,向暖此后對談這件事毫無興趣。
所以這九年來,一個男朋友都沒過。
顧添是向暖在國外讀研時的師兄,也是唯一一個知道暗過駱夏的人。
曾經夏晚讓向暖說說駱夏,向暖沒有半分。
后來在國外的某一天,和顧添吃飯時說起各自的高中生活,很自然地就提到了駱夏,說自己暗過他。
“其實我和他六歲的時候結伴玩了一個暑假,但是高三重逢后他已經不認識我了。”
“他特別優秀,讓人不可及。我去喜歡他喜歡的東西,地把關于他的一點一滴記錄下來,他吃什麼,喝什麼,喜歡玩什麼……我都知道。”
“我把他當作目標,每次考試績出來都暗暗計算我和他的距離還差多遠,甚至高考志愿填了他被保送的學校和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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