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想轉走開時,剛好唱完的駱夏手,把話筒遞了過來。
向暖腳步倏的頓住。
杵在原地,低垂的眼簾微,咬著從他手中拿過話筒,輕聲說了句謝謝。
的歌已經響起前奏,向暖仿佛被人釘住了雙腳,邁不開。
就僵地站在他坐的位置旁邊,怔怔地盯著屏幕開始跟著旋律和節奏輕唱起來:“七月的風懶懶的/連云都變熱熱的……你和我的夏天/風輕輕說著……”[標注2]
向暖的嚨發,很輕很淺的聲音無法控制地微微抖著,聽起來像要哭似的。
駱夏仿佛看出來張,在中間音樂響起時,向暖正拼命緩解干擰的嗓子,就聽到坐在旁邊的男生話語溫和給肯定和安:“很好聽,別張。”
向暖的臉騰的一下燒紅。
慌地點著頭,卻不敢吱一聲。
兩個小時過去,幾個人穿好服拎起書包從KTV出來。
這才發現外面一片銀裝素裹,地上已經鋪了厚厚的白毯。
他們在KTV里抱著麥克風唱歌放松時,2009年沈城的第一場冬雪悄然而至。
此時雪花還在簌簌地落下。
邱橙一到KTV前臺就看到了來接自己的男朋友,兩個人就率先相擁著走了。
這下只剩向暖一個生。
從KTV出來,幾個人還要共行一段路,才會在路口轉向不同的方向。
三個男生走在前面。
向暖落后一點。
低著頭,在路燈昏黃的暈中,過飄飄落落的雪花看著駱夏的影子。
男生的腳踩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腳印。
向暖就踩著他的腳印,沿著他開出來的路往前走。
大概是剛剛在KTV用嗓過度,這會兒誰也沒說話。
安靜的只有腳踩在雪地里發出來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每往前走一步,就距離他們要背對而行的路口越來越近。
向暖在心里默默念:“駱夏,回頭,駱夏,不回頭……”
一邊期待著,同時又一點點地失落著。
這條路有幾百米長。
踩著他的腳印走了一千多步。
在心里喚了五百多次他的名字。
但直到路口,都沒能等到他轉回頭。
而他們在雪地里留下的腳印,又重新被大雪覆蓋住,了無痕跡。
到了路口,和靳言洲向左轉,他和余渡往右拐。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向暖還是暗自許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愿。
“17歲的心愿,希駱夏能在某天回頭看我一眼。”
這時的向暖并不知道,十年后,27歲的,終究實現了17歲的心愿。
.
“2009.12.21,這次他總分730,年級第一;我總分588,年級721。我和他的距離已經短到了142分,中間隔著719個同學。”
“2009.12.21,跟他一起吃了餃子,聽他唱了《葡萄時》,我私心地擅自把這頓餃子當17歲的生日餐,把這首歌當作他對我的生日祝福。”
“2009.12.21,生日快樂啊向暖,時間不多了,要繼續努力往前跑。”
作者有話說:
努力的暖暖是墜棒的!!!
本章BGM:駱夏版的《葡萄時》(原唱陳奕迅),向暖版的《夏天的風》(原唱溫嵐),以及孫燕姿的《遇見》(因為“ 到了路口,和靳言洲向左轉,他和余渡往右拐。”這句話讓我想起了歌詞“向左向右向前看,要拐幾個彎才來。”)
標注1:陳奕迅《葡萄時》,標注2:溫嵐《夏天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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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夏01
從KTV到家時快十點。
向暖洗了個澡, 用巾裹著漉漉的長發出來,在房間開吹風機吹頭發,吹了多半個小時才勉強不滴水。
將及腰的長發梳順, 披散著自然風干, 摁開書桌上的臺燈, 又從書包里拿出書本, 開始看書學習。
向琳和靳朝聞回來時已經將近零點。
在門外看到兩個孩子的房間都還亮著燈后,向琳和靳朝聞就各自把向暖和靳言洲就出了房間。
到了一樓,向暖看到桌上放著一個燃著蠟燭的生日蛋糕,腳步一頓, 微微怔愣住。
向琳拉著到桌旁, 含笑的話語溫又略帶歉意:“暖暖,生日快樂。抱歉媽媽這麼晚才有空趕回來給你過生日。”
靳朝聞在一旁對向暖說:“這個蛋糕是你媽早上就在蛋糕店預定好的, 本來我們都打算好了,今晚早點下班回家親自燒菜和你倆一起吃晚飯,但公司出了點事耽誤了,暖暖不要怪你媽媽。”
向暖本就沒怪過向琳。
知道工作不容易,也理解忙碌。
而且, 向暖早就習慣不過生日了。
更別說這次母親如此隆重地訂生日蛋糕。
其實很寵若驚。
也開心的。
哪怕就只是這樣。
向暖的杏眼輕彎, 清淺的話里帶著笑意, 道謝:“謝謝媽媽和靳叔叔, 我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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