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隨即被他用力拉起。
突然之間,好像被人從暗冰冷的地窖拉到了地面之上。
向暖重新見到了。
……
“姑娘?”司機停好車喊在后座出神的生,“姑娘,到了。”
向暖登時被強地從回憶中扯出來。
慌忙開車門,對司機輕聲說:“師傅您等一下,我去拿錢。”
這場雨在發呆的時候已經悄然停歇,此時空氣中都彌漫著一雨后的腥新味道。
等向暖付了車費再折回家,才注意到客廳和餐桌一片狼藉。
不用猜也知道是靳言洲和他那幾位朋友的杰作。
向暖又不想到了駱夏。
他居然是靳言洲的朋友。
想到這里,駱夏在便利店說的那句話就突然從腦子里冒了出來。
“,靳言洲他繼妹。”
所以在他那里,不是向暖,是靳言洲的繼妹。
向暖垂下眼睫,遮住眸子里一閃而過的失落,轉上樓。
剛走了幾個階梯,就聽到靳言洲在房間里沒好氣地懟人。
似乎在打游戲。
向暖腳步沒停,徑直回臥室。
本不想管樓下的一片狼藉。
但洗了熱水澡暖過子后,向暖還是認命地下樓收拾去了。
因為知道,這是靳言洲故意的。
也知道,如果現在不打掃,母親加班回來后也會收拾干凈。
向暖不是在討好靳言洲,而是不想讓母親那麼累。
雖然并不喜歡這種似乎每天都在寄人籬下的生活,但更想母親可以為了自己而活。
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為了孩子選擇委曲求全,維持著出現裂痕的婚姻,最后卻還是走了離婚的道路。
靳叔叔是母親自己的選擇。
向暖不會干涉過問。
只想等長大人經濟獨立后,自己搬出去住,時不時回來看看母親。
向暖把樓下打掃干凈,倒了杯水端著回了房間。
并不知道在關上臥室門落鎖后,靳言洲將門泄了條,小心翼翼地挪步出來,走到樓梯口往樓下了。
靳言洲只大概掃了眼,然后就飛快地原路返回,進了房間。
正在群里和駱夏他們聊天的靳言洲發消息。
【靳小爺:我就說會乖乖收拾。】
【_ 馀 泩,渡莪 /。:洲哥牛X!】
【秋橙:我說你怎麼不讓我們幫忙收拾殘局,原來是要欺負小姑娘!】
【LX:稚。】
【靳小爺:誰喝養樂多誰稚。】
【LX:行,別再讓我看見你喝。】
……
雖然退燒了,但向暖以防反復,在睡前又吃了一頓退燒藥。
然后就上床睡覺了。
在出租車上被打斷的回憶,這晚強勢地鉆進了的夢境。
向暖被駱夏拉起來后,他并沒有立刻松手。
而是牽著去了院子里的葡萄架下。
那里有一張木桌,和幾把竹椅。
駱夏讓向暖坐下,自己小跑開。
再回來,他的手中端著一塊小蛋糕,拿著兩老冰。
“今天夏至,是我生日,分給你吃。”駱夏把那塊生日蛋糕推到向暖眼前,又遞給一老冰雪糕。
向暖寵若驚,眼眸惶然地著他,聲音又又輕,還帶著幾分甜:“祝你生日快樂。”
駱夏在對面坐下來,沖一笑,“謝謝。”
向暖并沒有立刻吃,而是小心翼翼道:“可是我沒有禮能送你……”
駱夏眨了眨眼,隨即問:“你會唱生日快樂歌嗎?”
向暖點點頭,很乖地小聲回答:“會的。”
“那你給我唱生日快樂歌吧,”駱夏特別善解人意道:“這是我的心愿,你能滿足我的心愿,會比送我禮還讓我開心。”
向暖立刻就坐正,認認真真地給他唱了一首生日歌。
那天中午他們知道了彼此的名字。
“我駱夏,駱駝的駱,夏天的夏。你呢?”
“向暖,方向的向,溫暖的暖。”
那塊生日蛋糕特別甜,油吃進里,口即化。
那老冰雪糕也很甜,冰冰涼涼的沁心脾,驅趕走縈繞在周的熱意。
直到現在,向暖都清晰記得那種甜進心里的味道。
是夏天的味道。
向暖半夜醒來時,向琳剛回家。
躺在床上,聽著向琳盡量放輕腳步回房,開門的聲音都很輕細。
似乎生怕吵到和靳言洲休息。
向暖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已經是凌晨04:13。
人醒過來,夢里未完待續的回憶也跟著被牽扯出來。
向琳好像直接睡了。
周圍一片安靜。
但向暖卻沒了睡意。
萬籟俱寂時分,窗外的夜濃稠,好像還起了薄薄的霧,過玻璃窗看過去,景朦朦朧朧的。
向暖披散著頭發靠在床頭坐,垂眸盯著明亮的手機屏幕,思緒還在接著夢境漂浮。
那天之后,住在家對面的駱夏每天都會在向暖被趕出家門后到院子里陪。
不下雨時他們就相對坐在葡萄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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