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好聞的木質香調。
“溫總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他沒回家,也沒來上班,公司堆了非常多公務無人理,這樣下去會出子,希樂小姐能幫忙勸一下溫總。”
向云說完話就點點頭離開了,趙彤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想著事。
周錚不知何時走到了邊,盯著看了一會忍不住道:“還看呢?人都走八條街那麼遠了。”
趙彤瞪了一眼周錚,氣沖沖走了。
周錚:“……”什麼人啊這是。
趙彤離開后想了半天,還是把向云的話轉告給了樂瑤。
樂瑤靠在沙發上和工作人員核對演唱會的安排,聽到這話之后,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不關我的事。”事不關己道,“這是集團的事,我只是個藝人,跟我有什麼關系?溫氏這麼大集團,董事就能坐滿一整個大會議室,哪里得到我來心總裁是不是罷工了?退一萬步說,就算公司因為總裁罷工撐不下去,倒閉了我也是自解約了,到時再找下家好了。”
樂瑤的話太冷了,冷到趙彤都不忍回復向云的程度,但還是老老實實把的話復述一遍發給了向云。
向云來到濱江度假區,帶來了許多必須總裁親自過目的文件,以及趙彤的回復。
他知道這樣不好,但還是原封不地把樂瑤的話告訴了溫漾,期盼溫總這次的“意外”趕結束,他這幾天和關副總忙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天頂多睡兩個小時,足可見那些言小說里整天都在談的霸道總裁是多麼不真實,真實的總裁啊,不是在忙工作,就是在忙工作的路上,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前往會議室的途中。
像溫漾這樣,不過幾天沒去公司,不過幾天什麼也沒管,甚至還有副手幫忙理,堆積的公務也如山一般了。
“溫總。”向云斟酌著道,“您要是實在不想回去,先把這些著急的事理了也好。”
溫漾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些文件,他此刻坐在江邊,這幾天江城一直在下雨,濱江這邊下得更大些,別墅靠江畔而建,設有觀景臺,觀景臺雕欄玉砌,雨幕之下,頗有些煙雨江南的寂寥之。
溫漾看起來瘦了一些,臉頰瘦削蒼白。他將視線從文件上轉開,放在落滿雨霧的江面上,人盤而坐在團上,肩膀上被風吹了細細碎碎的雨。
“送去老宅吧。”溫漾語氣平靜道,“有很多人想要這些權利,送過去會有人理的。”
向云震驚地看著他:“您說什麼??”
“我不喜歡重復說過的話,你照做就是了。”
溫漾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天雨霧下,他俊秀的眉眼埋在黑的劉海以下,看不太清楚。
他沒怎麼打理頭發,就那麼松散地垂著,上也只穿著隨意舒適的白襯和黑長,在襯外披了件黑的長外套。
這番斂沉靜的著,讓他在一片雨霧江畔的畫面中顯得寥落而單薄。
向云言又止,有很多話想說,又覺得不能說。
盤坐在江邊的青年要比他淡定得多,他笑了笑,和緩地安道:“別擔心,我努力了那麼久,怎麼會把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拱手相讓?你只管照我說得做就好,要不了多久,那些想要拿我的人,就會跑過來跪下來求我。”
溫漾掌控溫氏集團數年,早就將集團旗下全部子公司大換,不說全部是他的人吧,但至百分之八十都是。而且溫氏集團各個子公司的項目,溫漾幾乎全都親自經手過。他是那樣一個謹慎小心的人,深刻在意著手里的一切,哪怕是個小項目,也會時間親自過目一下。
他每天都要看很多很多報表,做許多別的集團總裁不會做的復雜工作,但他從沒喊過累。
他只是想守住他辛苦得來的一切。
事到如今,他建立起來的一切終于到了可用的地步,他過去沒想過用這麼激烈的兩敗俱傷的局面,沒想過危及到集團利益,但現在想要試試看了。
在他的設想里,長的話一周或十天,短的話幾天后,老宅那邊就會有人來求他。
他很有耐心。
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向云到了老板的深意,不再多言,帶著東西離開,前往老宅。
溫漾獨自坐在江畔,今天是十一月十六號,過了立冬之后天氣就開始冷了,今天還下著雨,又是在江畔邊,溫漾單薄的裳本不足以抵寒冷,但他就怎麼坐在這,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最近常常這樣,休息就真的是休息,什麼也不干,就坐著看風景。
這幾天他常常會想,樂瑤為什麼這麼遲才出現。
如今他過盡千帆,地位不凡,當然會不到他過去是多麼艱難卑微,力不從心。當然不會理解他為什麼不愿再走一條艱難的路。
過去數年的無數個日夜,是他獨自輾轉反側難以眠,是他獨自在無數個場景中伏低做小假意討好,與豺狼虎豹為伍。
如果那個時候樂瑤在就好了。會知道他以前走的路多辛苦,會知道他曾在溫家老宅如何任人欺凌,低聲下氣。也許這樣就會理解他如今想要“懶”的心態了,就會理解他為什麼能那麼冷酷地拉所謂“無辜”的人進局。
他從沒想過真的和別人結婚,可問都不問,不想理解,就這麼棄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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