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銜月舉槍,瞄準不遠的海面,但是開了一槍之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契在旁邊彎了一下,眼里有些笑意。
宮銜月不信邪,繼續開了一槍。
深吸一口氣,推了他一把。
“你走那邊去,一定是你站在這里影響我的視線了。”
所以人無理取鬧起來,也真的是夠無理的。
契沒有辦法,往遠站了幾米,無奈的看向天空中那些飛著的鳥兒。
落日余暉里,他的影是好看的。
宮銜月垂下睫,子彈上膛,舉槍,擊。
整套作行云流水,一點兒都看不出才練習了一天的槍擊。
契往海里倒下去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水和海水混雜在一起。
宮銜月深吸一口氣,指尖有些抖,緩緩走到船邊,看向下方。
欺騙了契,其實當演員的時候,練習過很久的槍擊,剛剛那一槍瞄的很準,正中他的心臟,就是神仙來了也不可能把他救活,何況這里是海面,周圍只有這一艘船。
走到旁邊的駕駛艙,設置了回家這條路線。
落日余暉依舊是很漂亮,來的時候是兩個人,但是回去就變一個人了。
宮銜月握著槍的手一直在發抖,許久,才意識到自己的臉頰上有些的,原來是眼淚。
以為自己不會哭了,沒想到真到了這個時刻,眼淚還是開始洶涌。
契掉進海水里的時候,就消失了,不然還能繼續再補幾槍。
宮銜月的角扯了扯,
不過也沒關系,就讓他一個人永遠的留在海里吧,就像當初的顧佑一樣。
船回到海邊之后,看到了幾個契的人,這些人都沒有上前,他們已經習慣了這幾天跟宮銜月形影不離的契。
宮銜月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去見了溫思鶴的人。
剛來這個島上的時候,就和溫思鶴的人見面了。
現在的任務完了,溫思鶴應該也把當年家犯罪的證據給政府了。
大概再過幾天,家就會被徹查,到時候一個人都別想跑掉。
溫思鶴的人還在等著,說是要帶一起回帝都。
宮銜月卻擺擺手,不想回去。
“麻煩你們轉告他,讓他把我忘了吧。”
“宮小姐,溫先生還是希我們能把你帶回去。”
“不了,我回不去了。”
哪里都不是的家。
轉,又走向那艘船,那是和契一起出海的船,契租了好幾天,現在還是可以用的。
一個人坐著船出海了,而且現在已經夜幕降臨了。
宮銜月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這附近有很多個島嶼,每個島嶼上面都有當地的居民,架著船,一直來到了幾十公里之外的海上,然后看著黑漆漆的額海面,從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了一罐啤酒。
現在還有種不真實,真的給顧佑報仇了。
想要扯笑笑,卻發現自己怎麼都笑不出來。
顧佑啊顧佑,今天過后,也許就可以見面了。
喝了啤酒,又喝了一點兒度數很高的白酒,然后站在船的邊緣,就這麼張開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