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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難囚》 第437章 番外 莊周夢蝶(腦洞大開)

夫人。”

阮嬈看著年紀還小的紅玉,點了點頭。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回了虞家,你就是我的丫鬟,只要我有口干的,絕不會讓你們兄妹兩個喝稀的。”

紅玉愣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

夫人對很好,是見過的最善良和藹的主子。

雖然,眼下看上去有點失心瘋,但思路很清晰,應該沒太大問題

“很好,你進屋去,把屋里值錢的細都收拾了。”

阮嬈說完,轉指著兩個嚇呆的婆子道。

“你們兩個,把這樹下給我挖開。”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戰戰兢兢的依言行事。

嚇死了!夫人瘋了,居然敢刀子殺人了!

還是順著點吧!

不多時,阮嬈埋在梨花樹下的酒壇子和私房錢全都被挖了出來。

阮嬈打開盒子,拿走銀票,剩下的就扔在那里。

這時候,紅玉也抱著包袱走了出來。

“外面的馬夫不可靠,讓你哥親自駕車,咱們回虞家。”

紅玉頓時遲疑,“可、可我和我哥的賣契還在……”

“沒關系,順道的事兒,走,咱們去跟老太太辭別。”

阮嬈拉著紅玉往外走。

“虞婉!”

裴璟珩突然喊住

“祖母年紀大了……”

“放心,我有分寸。”

阮嬈勾一笑,拉著紅玉敲開了春暉堂的門,人還沒踏進屋里,就已經嚎啕哭了起來、

“祖母啊,孫媳這一走,怕是不能再跟您相見了。您老人家可要保重啊!”

裴璟珩人還沒跟進來就聽到這一聲,頓時額頭青筋直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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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夫人剛歇下,聽聞哭聲連忙披

阮嬈涕淚加,句句陳里說著自己沒福氣,可字字句句都在控訴裴璟珩。

“祖母,婉兒愿意放夫君海闊天空,彼此全。”

邊哭邊捋起袖子讓裴老夫人看的守宮砂。

以前,為裴璟珩考慮,一直瞞著這件事。

如今,之前的窩囊氣居然又重來一遍?

兩輩子加一起的怒和怨,是可忍孰不可忍?

即便裴璟珩后半輩子給當牛做馬,眼下也是不能原諒!

果然,裴老夫人看到的守宮砂,頓時臉一白。

“這、這……”

“婉兒無才無德,攏不住世子的心,甘愿退位讓賢。祖母,就此別過了。”

阮嬈行了一禮,轉要走。

裴老夫人自知虧欠,連忙喊住了

“是裴家對不起你。秦嬤嬤,去,把我的妝奩匣子拿來。”

阮嬈卻一下制止了裴老夫人。

“錢財之就算了,祖母若是心疼婉兒,就把紅玉和長風兄妹倆給我吧,路上也好有個人作伴。”

裴老夫人自然點頭答應,還塞了一萬兩給阮嬈。

阮嬈這才哭哭啼啼的行禮告退。

和裴璟珩而過時,連眼風都沒掃一眼。

裴璟珩卻破天荒的第一次將視線久久放在上。

“蒼青,方才說的那些你都聽到了?去查,我要所有事的來龍去脈。”

————

阮嬈從裴家出來,并沒有徑直回虞家,而是找了個客棧,帶著紅玉和長風好吃好喝了一頓,好好休息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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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拿著銀票去找了千棠門。

然后,事就變得十分簡單。

虞家二爺被綁票了,親口承認了和二皇子謀陷害虞候爺的事。

這份口供被某個不知名的小作坊一夜之間灑滿了大街小巷,最后驚了嘉德帝。

阮嬈帶著這份口供,還有被千棠門的人揍了個半死的徐遷,進了宮。

不但一人洗刷了父兄的冤屈,還收回了本屬于虞家大房的產業,把虞一家趕出了上京。

父兄此時在明面上已經‘死’了,所以從今以后,就是名副其實的虞家唯一家主。

偌大的產業,就只在一個人手里。

這之后,留仙臺不出意外的開了起來,還主聯絡了河西,做起了棉花的生意。

霍允便是在這個時候認識了,并且很快陷了進去。

一個笑容溫婉甜的十七歲姑娘,如何就這般人練達,聰慧過人呢?

當真是奇子!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當然,識貨的不只是他,還有一心為了宏圖霸業慕名接近的上旻。

虞婉不是阮嬈,沒有妖嬈嫵貌,卻依舊了香餑餑。

有句話說的好,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雖然這倆也算不上是蝴蝶,頂多就是兩只撲棱蛾子。

一個都不會選。

不選上旻,因為他的野心比海深,喜歡的同時,也同樣目的不純。

霍允也不會選,因為他曾經辜負薛靜瑤,還曾流連花叢,不太干凈。

選來選去,心一橫,要想心愉悅,只能自己找個干凈的小白臉養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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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虞·富婆·婉,在上京城發布告示,進行了海選。

選了幾之后,還真有幾個看著順眼的,有的靦腆,有的笑容清純,有的野狂放。

阮嬈大手一揮,都不錯,都留下!高興的時候可以挨個兒翻牌子換換口味!

為了防止裴璟珩像上次那樣假扮侍衛,這次可是專門讓長風檢查搜過。確保都是原裝而非易容的。

但,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招進來的那些帥氣郎君卻突然出了狀況,有的喜歡男人,自己配了對兒。有的床笫不能,立不起來。

還有的不知染了什麼惡疾,突然滿紅瘡。

一番意外下來,能用的就只剩下一個。

阮嬈當晚便臨幸了他,試試他的活計。

嗯,不錯,比上輩子的那個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阮嬈當即定下,要招他為贅婿。

但這個贅婿哪哪都好,就是晚上做那事兒的時候喜歡吹燈拔蠟,說是亮著燈影響他

發揮。

阮嬈不能看著他英俊帥氣的臉龐,總覺得了些樂趣。

于是這天,等著贅婿睡著以后,興沖沖的點亮了燈。

然后,整個人儍在了原地。

誰能告訴,原本俊俏靦腆的小郎君,是如何變裴璟珩那個冰塊兒臉的?

正當驚疑不定的時候,男人清冷的眸突然就睜開了。

“這麼快就發現了?”

“既然發現了,就跟我回去吧。”

“喂喂!你講點道理!咱們已經和離了!和離了!”

阮嬈又急又氣,翻要下床,卻被男人的手臂一下子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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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族譜未除,府未過,和的哪門子離?”

“這段時日你玩也玩了,鬧也鬧了,該收心回來,安安分分當你的世子夫人吧。”

他灼熱的氣息吐在的脖頸,輕輕挲著。

“我的誠意,我不信你沒看到。”

阮嬈默然不語。

當然看到了,無論走到哪兒,都是平安無事,一路暢通。談生意也是十拿九穩,就連原本不抱希的競標,最終也會出于各種離譜的原因,讓拔得頭籌。

這好幾年,生意越做越大,人脈圈子也越來越廣,打主意的人也不,但凡稍微對手或者言語輕浮的,基本上輕則重傷,重則喪命。

知道這些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悄悄在頭頂撐起一把巨大的傘。

也知道霍允和上旻突然不敢再來找,也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扮演起了看門惡犬的角

看見他在這里,一切不合理的事,突然就有了邏輯。

“怎麼,萬年冰山終于心了?”

阮嬈斜著眼睛,似笑非笑的覷他。

“若我跟你說,給我滾出去呢?老娘可不稀罕什麼世子夫人。”

裴璟珩勾一笑,起一下將摁回了床里。

“這可由不得你。”

他一下了進來,霸道強悍,一如既往。

阮嬈一下子了砧板上的魚,只能嗯啊的著氣,任他反反復復的撻伐。

“呸不要臉!”

“人家可是把自己的所有都給我,你有什麼?”

“你想要什麼?”

裴璟珩眸半瞇,俯下的眼眸里滿是冰雪消融后的波微漾。

阮嬈揚起下,點了點他的心口。

要的是他的心。

裴璟珩眸沉沉的低頭看著,話在邊轉了半天,死活說不出口。

末了,終于忍無可忍的低頭堵住了,狠狠吻吮。

阮嬈頓時翻了個白眼。

這一世他沒有經歷那些撕心裂肺的失去,自然還是改不到那霸道冷酷又不會說話的狗脾氣。

這一晚裴璟珩簡直把拆了重裝了一遍,累的手指都抬不起來,沉沉睡了過去。

“婉婉……婉婉!”

耳邊突然傳來呼喚。

阮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的裴璟珩突然老了二十歲。

啊不對,突然又變回穩重三十七歲的裴璟珩。

看見醒了,男人明顯如釋重負,松了口氣,一下將摁在懷里。

“嚇死我了,還以為你怎麼了,喊都喊不醒。”

他眼里的疼惜和張,是年輕的裴璟珩無論如何都不曾備的。

阮嬈愣愣的看著他,突然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一口。

“怎麼了?”

裴璟珩有些發愣。

“沒什麼,做了個夢。”阮嬈微微一笑,“曾經覺得意難平,如今想想,一切已經是最好的安排。”

裴璟珩突然笑了,“大早上的,發什麼人生慨呢。還不快點起來。沈言那孩子請了人上門了。”

阮嬈一愣,當即抓起服手忙腳的穿起來。

“你怎麼不早點醒我?”

裴璟珩寵溺的搖搖頭,蹲在前幫穿起了鞋

阮嬈被他拉著出門的時候,看到一路上小廝丫鬟對恭敬的行禮稱王妃,看見自家閨滿臉的過來喊娘親,看到認領的干兒子沈言馬上為自己婿臉上滿足的笑意,看著滿屋子的親朋至笑著對道恭喜。

突然有些分不清眼前這一切究竟是真相還是在夢中。

不過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孰真孰假,孰在夢中,如今對于來說,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曾經過的苦難,經歷的冒險,闖過的關,積下的德,已經變無形的財富,就更完整的

這世上沒有完的人生,也沒有人會不憾。

人字有兩撇,一撇寫盡前半生,是追逐,一捺道盡后來事,是釋懷。

是的,突然釋懷了,與過去那個無能窩囊的自己和解了。

其實一直以來,恨的或許本不是裴璟珩,而是那個任人宰割唯唯諾諾的自己。

是這一世的經歷,讓逐漸的長,自信,有了底氣。

終于可以做到不念過往,不畏將來。且聽且忘且隨風,且行且看且從容。

己,再人。

問心無愧,方得自在。

《后盛書·母儀傳》

『宣仁端慧賢夫人,出河西霍氏,早年流落市井,然夫人天聰慧,博古通今,曉明大義,常與帝商略政事,因而獻替,裨益弘多。其生,憐憫百姓,適逢其夫攝政,政有所失,夫人隨則匡正,后帝而臨朝,水旱十載,四夷外侵,盜賊起。每聞人,夫人或達旦不寐,而躬自減徹,以救災厄,故天下復平,歲還穰。宮中無不戴,左右莫不嘆服。帝年養其膝下,深教導,時常嗟嘆,稱其在家則可為眾師范,在國則可為母后表儀天下。及薨,帝扶棺痛哭,以太后之儀葬,百姓競相追隨哀悼,萬人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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