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謝綏的怔愣,盧凌風也隨之轉頭去,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仙、仙啊?
一陣明顯的氣聲后,肆意調笑的兩兄弟也瞬間安靜了。
一時間,演武場安靜的落針可聞,連呼吸聲都不再有。
空氣凝滯,時間更像是靜止。
不管是年輕的公子們,還是隨侍的小廝下人,亦或是演武場巡邏的府兵,一個個全都直勾勾盯著從遠走來的紅胡服姑娘,呆若木。
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絕?
一顰一笑皆是,舉手投足皆是風。
嫣然一笑,便是禍國妲己。
低眸斂眉,便是冷艷貴。
無意間輕輕一瞥,那眼尾上翹的貓兒眼,天然便帶著勾纏,能將男人的魂兒都勾出去!
“嗷!”
人群中突然有人痛呼一聲,打破了尷尬的寂靜。
“誰!誰扎我屁!”
“對、對不住,走神了,手……”
“噗嗤!”紅玉笑出了聲。
“姑娘,他們都在看你吶!都看呆了!”
阮嬈恍若未聞,一臉淡定。
要的就是這效果,要不然,來這里做什麼?
今日過后,怕是世家圈子都知道有這麼個人,裴璟珩再想輕易趕走,也必須堵住悠悠眾口才行!
思及此,盈盈抬眸,目一掃,莞爾一笑。
立時便有人倒吸了一口氣,接著氣聲,咳嗽聲,吸溜聲接二連三,寂靜之下,起了。
裴泉眼珠子眨也不眨,半天才吸溜了下哈喇子:
“嘶哈——這天仙般的模樣,娶回家得當祖宗供著!”
裴洋神思飄忽,“供著……也不是不行。”
盧凌風呼吸漸重“……天天騎我脖子上都行!”
謝綏面薄紅“俗!你們……不配!”
“咳嗯!”
> 負責教習的武師父再也看不下去,老臉通紅地咳嗽了聲,將一眾公子的魂兒了回來。
“這位、這位是府上的表姑娘,揚州來的,姓阮。”
阮嬈盈盈福,“見過幾位公子。”
裴泉臉皮最厚,恬不知恥的一下就湊上去,著爪要去扶人。
“表妹別客氣……”
“閃開!表妹豈是你能的?”
裴洋一腳踹在庶弟的屁上,讓他挪出位置。
隨后,他彈彈擺,走上前,含脈脈的聲道
“阮表妹,在下是承恩伯府唯一的嫡子,名洋,字浩然,表妹今后可以我浩然哥哥……”
“你比你庶弟還不要臉。”豪爽的盧凌風當即懟了句。
“還浩然哥哥,方才不是還拿阮表妹跟百花樓的頭牌姑娘作比的麼?”
“盧凌風我警告你!這兒是裴家的地界兒!你可別口噴人!”
裴洋一下子被惹急眼了。
“怎麼著,想跟我比劃比劃?”
盧凌風材魁梧,腰板直,往縱過度的裴洋面前一杵,直接將他比襯了泛著青的豆芽菜。
“我有沒有口噴人,謝綏能作證。”盧凌風討好的看著阮嬈,眼睛一眨不眨。
“謝老二,當著阮表妹的面,你可得實話實說。”
阮嬈饒有興致地聽著,聽到這兒,轉而看向了謝綏。
謝綏只覺得那雙妙目似喜非喜,似嗔非嗔,無也似有,讓他心頭一,瞬間面紅耳熱。
謝靈兒眼睜睜看著二哥的臉由白轉,再由轉紅,頓時若有所思。
鄭婼薇卻臉難看到極點。
前兩日還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如今那阮嬈一出現,整個演武場的人都只注意一個人,們這些人倒了背景板了!
鄭婼薇當即氣悶,扭頭遠遠去一旁歇著了。
盧菁菁此刻也在回想姑母曾說過的,阮嬈娘當年也曾獨得眾人注目,將姑母在的其他表小姐襯托了綠葉,唯獨自己一枝獨秀。
如今時隔經年,當兒的竟然又讓一切重現,難道真的是龍生龍生,榮華富貴寧有種?
真讓人郁悶。
盧菁菁撅起了,恨鐵不鋼地瞥了眼正為人打抱不平的大哥,暗罵了句沒出息。
這邊謝綏正醞釀該如何開口,就見他妹妹謝靈兒一下挽住了人的胳膊,笑地介紹道
“阮姐姐,這是我阿兄。我謝家兒郎都嚴修己,甚跟姑娘講話,阮姐姐可不要怪他笨拙舌呀!其實,我阿兄文章寫得可好了!馬上就要參加春闈啦!”
謝靈兒好一陣夸自己二哥,頗有點拉郎配的意思。
“哦。那恭喜了。”
阮嬈淡淡回自己的手,表示跟不,也聽不懂話里的意思。
想把跟謝綏湊堆?
謝靈兒扮豬吃老虎慣了,把人都當傻子了是吧。
謝家是百年大族不假,可早已沒落,上一輩竟沒有一個考中進士的進朝堂的,一大家子全靠老謝史的微薄俸祿還有祖產過活,典型屬于瘦死的駱駝——只剩架子大了。
就算跟裴深都比跟謝綏強。
更何況,這后半輩子,沒打算嫁人,報了仇,自找的逍遙去!
“阮姐姐——是靈兒說錯了什麼話,姐姐生靈兒氣了嗎?”
謝靈兒眨眨眼,臉上似乎有些難堪,扯了扯阮嬈的袖。
謝綏也察覺
到阮嬈神里的疏遠,微微蹙眉,低斥了謝靈兒一句。
“靈兒,莫要胡鬧!”
“便是妹妹真說錯了什麼話,也是言無忌,無心之過,我自然不會怪你的。”
阮嬈瞇眼笑著,抬手掐了掐的臉蛋,暗暗使力。
“靈兒妹妹這麼天真可,善解人意,總是能助人為樂,你鄭姐姐,可是最喜歡你呢!”
謝靈兒眼神頓時飄忽了下,趕搖著的手想解釋點什麼。
“阮姐姐……”
阮嬈一下甩開,左顧右盼道
“不是說要比試藝麼?怎麼還沒開始?我都等不及要押寶呢。”
“押寶?”
“但凡比試,總有輸贏。既有輸贏,自然可賭。”
阮嬈輕輕一笑,一句話挑起紛爭。
“就是不知道,幾位公子,誰的箭更好呀?”
此言一出,幾個人頓時燃起雄之間的爭斗心。
“好!賭就賭!押注!”
一場賭局就此誕生。
謝靈兒不得已掏出荷包里全部銀子,押自己二哥,表示支持。
盧菁菁同樣,甩出一張百兩銀票,押自己兄長。
鄭婼薇無心參與,看在謝靈兒的面上,押了一百兩在謝綏上。
姜雪兒囊中,表示自己不賭錢,全程只旁觀。
裴洋裴泉兩兄弟見到沒人押他們,于是自掏腰包,自己押自己贏。
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阮嬈一個人上。
“阮妹妹,你要押哪個?”裴洋滿臉期待。
阮嬈莞爾一笑。
“押我自己,可以麼?”
“什麼?你、你要同我們一起比試?”
幾人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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