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宮裏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麽的都有。有的說膳房副總管監守自盜,害了多位娘娘;也有的說兇手太壞,一定是另有圖謀;還有的說宮裏晦氣多,又加重了魔障。
李沐瀾卻沒閑著。從留下的紙團開始查起,字跡的來源、瀉藥的來源、謀的來源。雖然是默默徹查,因有峻昊陪在邊,再加上他份的便利,讓事態顯得輕鬆不。
可是三天下來,都隻查到一切皮,沒有確鑿的證據,沐瀾本不能指責任何人,弄不好還會弄巧拙。
修武殿,龍峻昊正在寫字,這能讓他平心靜氣,可以更好得思考問題。邊,沐瀾為其研墨。
“該死的大德,不知道來伺候主子。吃過晚膳就跑沒了影。”龍峻昊邊寫邊說:“進展也不打,我們的方向又在哪裏呢?”
沐瀾說道:“看來,我們現在隻能等了。等有人主跳出來。”
的話音剛落,大德就神氣活現而來。
“大德,你小子又野去哪裏了?”龍峻昊放下筆:“本宮心裏有氣,你倒好,沒心沒肺似的。”
大德覺得理虧,著頭說:“主子莫氣,奴才該死。嘿嘿,奴才也是心煩才會去賭了一把。沒想到手氣不錯,贏了幾兩銀子。”
“你呀,盡不學好,小心本宮剁了你的手!”龍峻昊嚇唬。
“嘿嘿,主子,奴才不敢了。”大德話鋒一轉:“說來也怪,以前那個來財小氣得要命,這幾天卻出手闊綽,輸了幾十兩銀子眉頭都不帶皺的。”
“是嗎?”龍峻昊隨口一問,然後看到沐瀾雙眼一亮,就說:“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沐瀾角一揚,點頭道:“嗯。”看著大德:“那其他人呢?難道不好奇嗎?”
“好奇啊,都說他是不是了誰誰的銀兩,可這小子三拳打不出一個屁來,說是贏錢得來的,可誰都知道,他總是輸錢,哪裏有贏過幾次哦。”大德不滿道:“我看這銀兩一定來路不明。”
“大德,明天開始你就盯著點來財,若有什麽靜立即來報。”龍峻昊吩咐。
“是,奴才明白。”大德也機靈,說:“哎呀,不會是他吧?”
“噓,不許聲張!”沐瀾對他神一笑。
大德連連點頭,閉上了。
這會兒沐瀾幾乎可以肯定,在等的人出現了。這好比是黎明前的曙,隻要有了希,離勝利還會遠麽?
果然,大德盯了來財三天,終於有了回報,說來財深夜去過一次長軒殿。
龍峻昊聽了,立即就覺得不對勁:“他去長軒殿做什麽?二皇兄尚在牢中,那裏不該是他去的地方。”
沐瀾說道:“那就是了,他要見的人一定是二皇子妃。”
“英儷?”龍峻昊隨即點頭:“這個解釋已經很清楚了。”他一個轉念,說道:“的夫君被困,母妃又被我們間接害死。一時對付不了我,可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大德也是恍然:“對的,對的,我還聽到他與一個子說話的聲音,雖然是低的腔調,可現在想來,就是二皇子妃的聲音。奴才敢用人頭擔保,絕對錯不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做?”龍峻昊看著沐瀾:“難道也要引蛇出麽?”
“不用那麽麻煩。”李沐瀾對大德招手:“大德,你過來,我想對你說話。”
大德愣了一下,乖乖上前:“什麽事啊,沐瀾姑娘。”
李沐瀾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又說:“此事你機靈點,看著辦吧。”
大德不愁反笑:“嗬嗬,這種科打諢的事兒你找我算是找對人了,放心,你就瞧好吧。”
見大德很開心的樣子,龍峻昊倒是不解:“沐瀾,你對他說了什麽啊?”
“這是,你很快就能知道了。”李沐瀾也沒說破,一個眼之下,大德識趣而走。
見門扉合上,龍峻昊的軀就了過來:“你不說是不是?小心我出殺手鐧哦。”他想要撓。
李沐瀾往旁邊躲閃:“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待罪之,唉,別招惹我哦。”半是認真半是玩笑。
龍峻昊果斷摟住:“我們之間不應該有,我隻是介意這個。”他心裏酸酸的:“難道我還不如一個監麽?”
李沐瀾嗔:“哎呀,你與大德置什麽氣嘛。這種事還真不了他呢。至於你,更沒什麽好擔心的。我都不擔心人頭落地,你又何必斤斤計較。”
這話龍峻昊可不聽,他咬了一下沐瀾的耳垂,說道:“忘了是在對誰說話了,是不是?”
沐瀾往他懷裏一鑽:“您是主子,您說了算。”
他心中暢快,說道:“行了,本宮肚裏能撐船,你這點小伎倆還是用來對付英儷吧。”
李沐瀾點頭不語,好在邊有相惜之人,否則,這暗無天日的皇宮還真的待不下去了。
天牢,英儷一黑鬥篷,買通了牢頭,與自己的夫君見麵了,眼淚含在眼眶:“峻瀚,對不起,母妃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龍峻瀚仿佛幾天之老了很多,他目沉穩:“這不關你的事。等我出去,一定要讓這些人債償。”
“不行,你不可以莽撞的。”英儷衝上一步說道:“母妃已經走了,你不可以再有事。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等有機會再籌謀大事。”
龍峻瀚看著自己的結發妻子:“英儷,辛苦你了。其他人還好麽?”
“你的那些人終日啼哭,有的甚至不喜飲食,真是沒用。”英儷忽然變得格外堅強:“至於我,我很好,好做了一件大事。”
“大事?”龍峻瀚雙眼發亮:“是不是找誰報仇了?”
“誰害了母妃,我就要讓誰不得好死。”英儷說道:“外頭有我照應著,你的任務隻有一個,好好反省,回頭蟄伏而出。”
“嗯,我與你想的相同。”龍峻瀚慨:“這皇宮裏的日子真是瞬息萬變啊!我還記得母妃的音容笑貌,如今卻天人永隔。這筆仇這筆怨,我會找他們好好算清楚的。”
英儷點頭:“嗯,這是一定的。我與夫君共進退。”
“太子呢?他那邊有什麽靜?”
“你牢他自然高興,這會兒肯定又和哪個人打得火熱呢。”英儷說道:“還有三皇子,真是礙手礙腳,什麽都要管,父皇竟然還聽他的。哼,想想就氣人!”手握拳:“我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我就是看不過去他們的所作所為!”
龍峻瀚說道:“你可別來,等我出去。”
“我有分寸,不會讓你為難。”英儷忽然落淚:“母妃走了,如今隻有你我生死與共。”
龍峻瀚走上去,握住了的手:“英儷,隻要我們有明天,我的就是你的!”
“有你這句話,我甘願衝鋒在前。”英儷依偎到夫君懷裏:“既然了這皇宮,就沒有道理讓人欺負了去。”
兩人的雙手握在一起,不分彼此,信念堅定。
兩天後的戌時,大德贏了錢,請來財喝酒,就在膳房的小間裏。大德豪氣,對他說:“來財,謝謝你又給我送了些銀子,兄弟我激不盡呢。”他將酒杯倒滿:“我也不虧你的,這可是我從修武殿出來的好酒。來,喝酒!”
“你就不怕被主子發現麽?”來財舉起了酒杯,鼻子湊過去聞了聞:“哇,真是好香的酒啊!”
“香吧?”大德嘿嘿笑:“主子人善,就算被發現了也不會說什麽。我知道你輸錢心裏肯定不痛快,這才想著安安你呢。”他喝下一杯酒:“真是不枉此生了。”
來財隻喝了半杯,不住地咋:“果然還是你懂。我在膳房做了這麽久,都沒什麽油水可撈。”
“行了吧,你就別倒苦水了。你還能騙誰啊,最近銀子很多吧?”大德調侃:“莫不是哪個妹子接濟你的?”
來財又喝下半杯酒:“什麽妹子?你可別胡說,傳揚出去是要壞我名聲的。”他說道:“君子財取之有道,懂不?”
“行了,行了,我還不知道你來財嘛。”大德繼續倒酒:“費話咱就不說了。來!喝酒,喝酒。難得我請你喝酒,你要多喝幾杯才好。”
來財來者不拒:“好說,好說!”
幾杯酒下肚,大德的話匣子也打開了:“哎呀,來財兄弟啊,還是你膳房好啊,每天酒佳肴的看著,來幾口也是事兒啊!不像我,整天跟在皇子後頭吃苦累,有苦自知哦。”
“你已經不錯了,三皇子比那些主子強多了。”來財說道:“不然你那些賭資從何而來?”
大德急了,說道:“我那都是省吃儉用存的,哪像你,手就有人送給你吧。”
“嘿嘿,不告訴你!”
大德雙眼滴溜溜轉了轉,說道:“來,喝酒,我就不信邪了,為什麽你小子能有人接濟,我就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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