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正要發怒,見兩個醫來了,這才先顧著皇上的病。待一切診治施藥之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龍騰博已經睡了過去,好像沒有生息一般。
周玉說道:“峻昊,你也看見了,你父皇的病已經經不起任何更重的打擊了。你還是息事寧人吧。”
“母後,父皇這是被太子給氣的,可不是我。”龍峻昊說道:“張明心之事對他打擊不小,因此我們才要更加徹查清楚啊。”
“可本宮絕對不認為都是太子的錯。”周玉說道;“你若再冤枉他,小心本宮立即下令將你給綁了。”
“就算我死了也不能磨滅事實。”龍峻昊也不怕:“您當我是瘋也好是傻也罷,總之要有一個說法,錢明珠是無辜的,我是不會看著死的。太子能喜歡宮,我也能喜歡宮。是傻宮,我是傻主子,剛好可以湊合在一起嘛。”他自貶。
周玉想了想,說道:“此事等明日再議,你先回去吧。”
“不,我要留在這裏陪著父皇,母後還是先回去吧。”龍峻昊說道:“我說了,我是不會走的。”
“那就隨便你。”周玉隻好由著他去,爾後靜靜走出了龍殿。可卻沒閑著,針對張明心意外死亡之事連夜展開了暗中追查。審問了許多宮和監,也讓幾個當晚在值的侍衛稟報了一通。
當破曉來臨之時,周玉心裏有了決定。無論如何,都要為太子說話。思來想去,唯有將所有事端繼續推在錢明珠和膳房頭上,才是上策。
龍殿,龍峻昊看顧了父皇一夜,直到他醒來:“父皇,您覺得如何?”
龍騰博角發幹,啞著聲音說:“水,朕要喝水。”
“孩兒已經準備好了。”龍峻昊順手端起了茶盅,然後將他扶起靠住:“父皇,來,我喂你喝。”
龍騰博看清來人,一手揮了過去,茶盅摔落在地上:“你個逆子,朕不想見到你!”
響聲驚了錢福貴,他臉帶疲憊而來:“皇上,您消消氣。三皇子伴駕一宿了,怕奴才們伺候不好,他都是親力親為的。”
“別以為如此朕就會心。”龍騰博說道:“朕真被他給氣死了。”說完,小聲咳嗽。
“父皇,一是一,二是二,孩兒不會混為一談的。”龍峻昊說道:“錢明珠之事還請父皇三思。”
龍騰博不語。
“皇上,膳房的人都還關著,沒人做飯。您若想吃點什麽,奴才讓小廚房去準備。”
“朕什麽都吃不下。”龍騰博想要起:“福貴,你來扶朕,朕想上朝。”
“哎呦,皇上。您都這樣了,就好好歇著吧。醫說了,您不能再勞累過度了。”錢福貴顯然不想聽皇上的。
“朕的孩子個個不爭氣,若是再不抓,恐怕會被天下人恥笑的。”龍騰博無奈道:“走吧,上朝。”
“時辰還未到。皇上,您還是用了早膳再去吧。”錢福貴剛說完,見有人:“皇上,二皇子來了。”
龍峻瀚進殿就行禮:“聽聞父皇昨夜發病,心中惴惴不安,故一早就來請安。父皇,您沒事了吧?”
龍騰博說道:“朕還沒死呢,擔心什麽。”
龍峻瀚一愣:“父皇,是誰又惹您生氣了?”
“這裏還有誰能惹朕呢。”龍騰博沒好氣地瞟了一眼龍峻昊:“昊兒,你快走,朕不想見到你。你若不走,朕讓人綁了你再走。”
龍峻昊想了想,說道:“二皇兄,你來的正好。我想告訴你一個哦。”他笑得沒心沒肺似的:“張明心其實是太子害死的。”
一早就聽到如此勁的消息,龍峻瀚顯得神起來,卻極力掩飾,說道:“三皇弟,你可別胡說。難怪父皇會生氣,原來是你在發瘋啊。”他嗤笑:“行了,這種謠言說過就算了吧。”
龍峻昊說道:“你不信就算了,倘若是假,父皇還會如此怒麽?我是氣到父皇,那是因為我說話太直。其實,父皇是生太子的氣呢。”
“父皇,三皇弟說得可真?”龍峻瀚反問。
“唉,朕不想說,朕什麽都不想說。”龍騰博灰心喪氣的樣子:“朕的皇孫沒了比什麽都令人難過。你們也別說了吧。”
“不行!父皇。那錢明珠他們還被關著呢。皇宮裏連群做飯的人都沒有,說出去真是笑掉人大牙了。”龍峻昊說。
“父皇,膳房的人您究竟想要如何置?”龍峻瀚說道:“一早孩兒去母妃請安,也正在為吃什麽而苦惱。”
龍騰博說道:“容朕再想一想吧。”
“請父皇以龍為重,太子之事還是先放一放吧。”龍峻瀚說道:“等他回宮之後您再訓斥不遲啊。”
“父皇,您還是先將他們給放了吧,實在不行,等證據確鑿的時候再將他們抓起來,可好?”龍峻昊退一步說。
龍騰博歎氣,說道:“朕不想說這些,容後再議。就這樣吧。”他麵向錢福貴:“上朝吧。”
錢福貴遲疑之後也就答應了,可心裏還是很擔心義明珠的安危。
無功而返的龍峻昊顯得頹廢而懊惱,可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前行。想到母妃的種種,他的腳步不由邁向了福盈宮。
陶麗蓉昨夜已經搬了過去,與孟如柳親如母,兩人正在說話,就見龍峻昊著臉而來。
“怎麽,在哪兒氣了?”孟如柳隨口發問。
“母妃,孩兒想與您單獨談談。”龍峻昊開門見山:“有些話不說出口孩兒心裏實在不舒坦。”
“麗蓉,姨娘宮中的後花園景致非凡,你先去觀賞觀賞,回頭姨娘再過去找你。”孟如柳顯然是同意了兒子的請求。
陶麗蓉也不反對,點頭就走了。
“說吧,母妃倒想知道你究竟在執拗什麽。”孟如柳說道:“倘若你再說錢明珠的事兒,別怪母妃對你狠心。”
龍峻昊笑笑,說道:“母妃,倘若我怕您,我就不來了。”他坐下,說道:“麗蓉與您住得如何?”
“這孩子實在,說與我住一會兒心中踏實,也有個說話的陪著。”孟如柳慨:“想當年我剛宮的時候也是如此,心裏總會想起遠在西秦國的親人。時間一久,就都深深埋在心裏了。”
“那母妃睡得可好?”龍峻昊繼續察言觀。
“尚可。”孟如柳扭頭看著兒子:“怎麽,你為何突然關心母妃的睡眠?““這就奇怪了,孩兒還以為您會有愧到睡不著呢。”龍峻昊說道:“母妃,您變了,變得不再是我眼中那個親切可人的母妃了。”
孟如柳心中沉悶,說道:“母妃一直都是如此,是你變了。就因為錢明珠吧?行了,的名字我不想再聽。”
“不,不是錢明珠,是張明心。難道您對的死一點想法都沒有?”
麵對他的質問,孟如柳麵不改:“我能有何想法?不過就是太子借腹生子的傀儡,死了倒也省心,的孩子也不會出世來爭搶什麽了。”
聽到如此令人心寒的話,龍峻昊無法相信這些話是從自己母妃口中而來:“母妃,難道一條人命還不及一個莫須有的可能麽?”到了此時,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咱們明人不做暗事,您還是自己說了吧。”
“說什麽?”孟如柳扭頭看著兒子:“你想讓母妃說什麽?”
龍峻昊痛苦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裏已經了溫暖,更多的隻是冷漠:“張明心是你害死的!”
“胡說!”孟如柳激地站了起來:“你是我的兒子,何以有這種可笑的想法?”
“母妃,在您兒子麵前您還是承認了吧。”龍峻昊說道:“就算您沒有直接殺了,也是因您而起的,您不會矢口否認吧?”
孟如柳僵著臉,不願說話。
龍峻昊耐著子:“母妃,您還是承認了吧。”
仿佛過了很久,孟如柳終於鬆口:“是又如何?宮裏有麝香珠的不止我一人,也許,是誤食了其他什麽才會引起不適,繼而意外流產的。”
“可是,這種歪腦筋您卻了。”龍峻昊無力搖頭:“母妃,您令我太失了。”
“哼,就算我沒這個念頭,別人也會有這個念頭的。周玉對麗蓉如此難堪,我也要讓嚐嚐失去的滋味。”孟如柳說道:“今天,被你知道了真相我也不會覺得過錯,因為張明心本來就該死。像這樣份的子就不該為後宮眾多妃嬪之一。我隻是讓提早去了西方極樂罷了。”
“母妃,您怎麽能這麽想呢。”龍峻昊失了。
“那又如何?這宮裏本來就是如此,爾虞我詐,你死我亡。”孟如柳說道:“我們不去算計別人,別人也在算計我們的。”
龍峻昊低頭不語,過了良久,這才說:“我不管你如何,我隻想救錢明珠出來。”
“說一千道一萬,你還是為了!”孟如柳不氣惱:“本宮就不明白了,一個賤婢有什麽值得你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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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的名聲不好,關于她的傳言一:貴妃是個再醮的寡婦。傳言二:貴妃是個還俗的尼姑。傳言三:貴妃是個成精的狐貍。正經良家女子不能有她這麼貌美,這麼專寵,這麼……讓人一言難盡。顧貴妃:傳言是傳言,關我什麼事?這貴妃誰愛當誰當,有本事就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