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打破的,是明蘭,也是一個宮。”李沐瀾苦惱地盯著碎片,好像繼續看下去它們自己就會長好似的。
曹得諾一聽就明白了:“哦,原來你是想收買人心啊。這可就難嘍。”
“收買人心?”李沐瀾想了一下,說道:“師傅,您是誤會了。我隻想幫明蘭留下命。太子妃娘娘不好惹,得罪了就是死啊。”
“可你這是明知不能為而為之。”曹得諾給自己倒水喝:“聽過覆水難收吧?”他刻意倒掉了一杯水。
李沐瀾說:“我知道啊,可我就是忍不住嘛。我見不得流眼淚,頭腦一發熱就答應幫了。況且,惹事也就是萬慧宮惹事,我為主事宮,理應承擔後果啊。”
“聽你這麽說,還真是有點主事宮的做派。”曹諾諾坐下,說道:“好,讓師傅看看,幫你參詳參詳。”他拿起碎片看著:“太慘了,太慘了。”
“就是說嘛,一大片完整的都找不到。”李沐瀾接腔。
“我不是說這些碎片太慘,我是說這宮要慘了。”曹得諾說道:“宮裏的都是寶,你看這些紋理和質地,那都是上佳的瓷啊。隻可惜,被宮給打爛了。現在可好,你攬下了一個燙手山芋呀。”
李沐瀾更加張:“那現在怎麽辦?總不至於讓我拿回去對說:對不起,明蘭,我幫不了你,我要看著你死。”
曹得諾嗬嗬笑了笑,說道:“法子呢不是沒有,隻是要看你的運氣了。這覆水難收不好辦呢。”
李沐瀾一聽就有了希:“既然師傅開口,那一定了一半,您快說需要什麽?我立即去辦。”
“你別急,東西好找可不好做。”曹得諾解釋說:“要用米粒混合蜂燒製過後進行粘合,但不一定有用。倘若比例失調,絕對失敗。而且,做的人心要細,要格外的仔細,哪怕是一一毫的出錯,都會前功盡棄的。”
李沐瀾深呼吸,說道:“事到如今也隻有全力以赴了。師傅,我去找兩個幫手,你要教我如何做。”
“好,既然你下了決心,師傅一定幫你。好歹你現在是主事了,就當是師傅送你的鼓勵吧。”
李沐瀾說道:“謝謝師傅!”就差給師傅跪下了。
事不宜遲,曹得諾去準備要用的米粒和蜂,而李沐瀾則火速去找明和明蘭。可找了半天也沒見到兩人,想著找別人也不太合適,正在為難,見大德來了萬慧殿,就喊住了他。
“主事大人在上,小的拜見!”大德與打趣,知道不會在意。
李沐瀾就說:“大德,我有事想找你幫忙,你現在有空閑沒有?”
“啥事啊?”大德著頭:“太難的我可不會。”
李沐瀾沒明說,隻說:“哎呀,你跟著我走就行了。你還有幫手沒有?”
大德不假思索說:“有啊,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他。”
李沐瀾沒有多想,點頭說:“那好,我先去膳房等著,你可要快哦。”說完就走,好像後頭有火在燒似的。
大德目送離去,然後馬不停蹄回了修武殿。
正當李沐瀾對著一大堆瓷片傷神的時候,大德帶著人來了:“主事,您看他行嗎?”
李沐瀾抬頭一看,不由愣了:“大德,你怎麽找你主子啊。這種活他做不來的。”立即反對。
“看不起我是不是?”龍峻昊一本正經:“大德說你要找人幫忙,我就來了。怎麽,來人了豈有不用的道理?”
曹得諾剛好來了:“明珠,這米和蜂都搞定了,接下來就要靠你自己了。”他一看三皇子也在,就行禮:“主子,您怎麽也來了?”
龍峻昊說道:“我閑來無事湊熱鬧來了,你且下去吧。”
曹得諾應了一聲,對徒弟說:“明珠,方法我都已經說過了,不就看造化了,師傅還忙著,先去前頭了。”
“謝謝師傅。”李沐瀾道謝,看到後院已經壘起一個灶臺,顯然是有人剛搭建的。一定是師傅的功勞。
“你不會是想將這些瓷片粘在一起吧?”龍峻昊說:“碎了就碎了,就一個瓷而已。你想要,我修武殿也有兩個,拿來玩吧。”
“不是這樣的,這瓷瓶事關人命呢。”李沐瀾簡單說了一遍初衷,最後說道:“總之,我一定要讓瓷瓶恢複本來麵貌。”
大德聽了咂舌:“我的乖乖,憑我們三人之力,就想讓這瓷瓶起死回生嗎?太玄乎了。”他頭,說道:“我記得修武殿裏有個差不多紋路的,要不拿來用算了。”
李沐瀾瞪了他一眼,說道:“我都說了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大德,囉嗦,你去燒水,我們來製作這粘合要用的粘劑。”龍峻昊也不含糊:“明珠,我們先說好,倘若不功就算了,沒必要如此費心費力的。說穿了隻是一個瓷瓶,倘若楚依依怪罪下來,我去替你求。”
李沐瀾正道:“不要,我才不要因為你而讓人瞧不起。你幫忙也就算了,切不可做什麽讓我惱火的事兒。”平靜下來:“你的心思我懂,可我不需要這種同。”
“好,好,我說不過你。”龍峻昊看著大德在那邊忙碌:“可你真的有把握嗎?”
“不到十二個時辰了,我怎麽也要試試。”李沐瀾捋起袖:“走吧,水該開了,先試試再說。”
起先,李沐瀾以為一切都很容易,無非就是將米粒煮,然後加上適量蜂,調和之後就可以了。可實際做起來,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一連試了幾次,都不功,害得大德牢滿腹。
“看吧,看吧,我說不行的。這回又失敗了。”大德沮喪極了:“這水都燒開四回了,還要不要再試?”
李沐瀾並未氣餒,說道:“當然要試。這才午膳時分,離明早還遠著呢。大德,你別懶,我看著你呢。”
大德見主子也沒反對,隻好繼續手燒火。心裏還是沒個底氣。
龍峻昊本想勸李沐瀾放棄,可見如此認真如此較勁,也就打消了勸說的念頭。他就是喜歡的衝勁,可以為了別人不顧一切。倘若做好了,這也是個收買人心的好時機。
李沐瀾揮汗如雨,誓與米粒蜂過不去。一再試驗的結果,讓既失又充滿了鬥誌。連大德都被染了,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龍峻昊自然是站在沐瀾這邊,給扇風,為拭額頭上的汗水。
“你們這是做甚?”陶麗蓉忽然闖了進來,就看到表哥對錢明珠又溫馨的畫麵。
曹得諾隨即進來,滿臉無奈地說道:“主子,卑職攔了沒攔住,這位小姐非要闖進來,說什麽要找狐貍!嗬嗬,這裏哪有狐貍嘛。”
李沐瀾隻是行禮,淡淡說:“給貴人請安。”
陶麗蓉想給李沐瀾一掌,被龍峻昊攔住:“麗蓉,休要放肆!”
“我放肆?!”陶麗蓉不滿,卻維持自己的端莊,皮笑不笑地說:“表哥,我這是在打狐貍呢!”
大德也攔著:“小姐,您別來,這裏是膳房,不是閑雜人等可以隨意的。”
陶麗蓉一聽更加不樂意,說道:“本小姐是閑雜人等麽?”取出了上的令牌:“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淑妃娘娘的令牌。”
“對,對,就是這個,卑職才攔不住人的。”曹得諾對龍峻昊解釋:“三皇子,現在怎麽辦?”
“來了就來了吧,看在本宮的麵子上。”龍峻昊鬆開的手:“不過,倘若你再敢胡攪蠻纏,我讓曹得諾請你出去。”
“表哥,這丫頭有什麽好的?為何你總是想要找?”陶麗蓉不解,也是發急:“姨娘可說了,要讓你陪我在宮裏遛彎的啊。”
“這不還沒天黑嘛,你遛什麽彎啊。”龍峻昊將擋住:“明珠正在做正經事,你別打擾。”
“一個宮不去伺候主子,還能有什麽正經事做?”陶麗蓉越看越不順眼,囂著:“依我看,就是個狐貍。將表哥你的魂都給勾走了。”
曹得諾覺得不太妙,就對自己的徒弟說:“明珠,你趕給這位小姐賠個不是,小事化無吧。”
李沐瀾發了倔勁,回道:“師傅,我又沒做錯什麽,倘若我道了歉,倒承認我就是狐貍了。我這裏還忙著呢,算了吧。”眼不見為淨,刻意不去看陶麗蓉,而忙活手裏的粘劑。
陶麗蓉看了一眼鍋裏,問:“表哥,你這是做什麽?帶玩也不找我,不是偏心是什麽?”
龍峻昊說道:“宮裏要做什麽事,還不到你來指手劃腳的。是宮,自然要做宮該做的事。我隻是閑來無事,剛好路過看到罷了。怎麽,難道連這些你都要計較?”
“我,這??????”陶麗蓉似乎也覺得太過放肆,立即化了口氣:“表哥莫氣,我也是急昏了頭。既然你閑來無事,那就與我一道去放紙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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