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峻昊見了,怕傷到,就收了弓箭,下馬說道:“你陪我的野兔!”
李沐瀾沒好氣說:“是你自己沒追上,與我何幹?”
“你這樣子真是欠揍!”龍峻昊忍不住說:“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救你了,讓你在裏自生自滅吧。”他說著氣話。
李沐瀾低頭看著泥土,說道:“這裏的野菜很多,不知道吃得死你嗎?”
“你這話倘若讓別人聽見了,就是大不敬,是要殺頭的。”龍峻昊看著消瘦了的臉龐:“我們不這樣了,好麽?”
李沐瀾看著他俊逸非凡的臉:“我已經想了很多,天知道當時我是怎麽想的,算了,你走你的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吧。”說罷,眼淚不爭氣流下。
“不,沐瀾,我知道你說的是氣話,別這樣對我,好嗎?”龍峻昊正要靠近,忽然覺耳邊有風,一扭頭:“小心!”他將李沐瀾撲倒在地上。
“對不住,三皇弟,是我的箭沒長眼,偏了,差點傷到你。”龍峻瀚騎馬而來:“你驚了吧?”
龍峻昊忍,笑著說道:“還好,還好,差點就啃泥了。”他瞪著李沐瀾:“你這宮真是礙事!大路不走,你為何與本宮搶道?若傷了我,殺你十次都不夠。”
又來了!就是這種無視的眼神。李沐瀾好像不認識他似的,從地上起來:“奴婢該死,奴婢立即就走。”
龍峻瀚蔑視道:“三皇弟,你現在還是兩手空空,這樣下去可不行哦。你看我,已經打到兩隻野兔一隻豺了。難道你想讓父皇肚子嗎?”
“剛要抓到野兔,就被給攪和了。我會用心的。”龍峻昊見李沐瀾從邊走過,也沒攔著,可心裏的滋味隻有自己知道。
龍峻瀚才不管這些,依舊趾高氣揚:“哈哈哈,看來,你是永遠做不到第一了。走了,天尚早,還有大獵等著呢。”說完,揚長而去,笑聲刺耳。
峻昊目送他離開,一回神,李沐瀾不知去向,附近找了都沒有,他隻好作罷,打馬去了另一條道。
李沐瀾提著籃子從樹叢出來,等著不見了他的影,這才繼續用目搜尋野菜。走了很久之後,還是兩手空空,正在發愁,曹得諾出現了。
“曹總管。”李沐瀾像是見到了救星。
曹得諾一看就知道了,說:“空籃就空籃吧。拿著,我這裏有很多野菜,勻你一點吧。”他抓了一大把,放到了對方的籃子裏。
李沐瀾很是激,說:“這合適嗎?”
“有什麽不合適的?”曹得諾說道:“我經驗多,回頭還能多挖點。”他理理籃子裏的野菜:“走啊,別愣著了,跟著我吧。”
李沐瀾出微笑:“嗯,還是總管大人好!”
“你也別謝我,我心裏還愧疚著呢。”曹得諾說道:“其實,找野菜並不難,一辯其形、二辯其、三辯其味,掌握了這三條就差不多了。”
於是,曹得諾了李沐瀾最好的師傅。而李沐瀾終於有了一點頭緒,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師傅,您同意收我為徒了嗎?”
“無所謂,總管、師傅都隻是稱呼而已。既然你執意,我就收下你這徒弟吧,不過,我可是也能嚴厲的哦。”曹得諾說道:“不像錢公公,總是寵著你。”
“義父是義父,您是您。師傅,徒兒一拜!”李沐瀾對他行禮,有模有樣。
“好了,起來吧!這地上髒。”曹得諾說:“等你舌頭好了,我就傳授你炒菜的技法,總好過你胡做出來的,那味道可想而知啊。”
李沐瀾不好意思一笑,然後說:“沒錯,有人不領呢。”
“嗬嗬,倘若是我吃了,一定會吐出來的。想做我曹得諾的徒弟,沒兩手絕活怎麽行?你放心,隻要師傅教你,你一定可以做出味佳肴的。”
“嗯,徒兒什麽都不懂,往後就跟著師傅您混啦!”李沐瀾說。
“記得你剛來的時候真是傻乎乎的,現在好多了。”曹得諾說:“這人都是會變得,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明珠,好好學吧,你一定能為師傅第二的。”
李沐瀾重重點頭,又說:“可現在,挖野菜才是最重要的。”
兩人分頭行,天黑之前,終於滿載而歸。
人多力量大,大家將分頭挖來的野菜分類,洗的洗,切的切,好一陣忙碌。李沐瀾分到的任務就是洗蘑菇。散發著淡淡香氣的蘑菇大小不一,形狀略有不同。
曹得諾過來提醒:“明珠,“蘑菇可要小心啊,手要輕眼要毒。”
“什麽意思啊?我不明白。”李沐瀾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手要輕就是不能洗壞蘑菇,外形不好炒出來的味道也會大有不同,因火候會不均勻。”見點頭,說道:“這眼要毒就是要選出不能吃的蘑菇,有的會有毒哦。”
“有毒?”李沐瀾驚訝:“還會吃死人啊?”
“一般澤豔麗的蘑菇最好不要食用。萬一誤食,很有可能引起嘔吐和腹瀉,重者喪命。不過,這些我都看過了,應該沒有問題的。”
李沐瀾這才安心,繼續洗蘑菇,作輕,生怕洗壞。
曹得諾眼見幾位皇子滿載而歸,說:“大家又有的忙了,野味到了。”他先走了過去,隨後跟著膳房的夥計和幾個監。
龍峻昊最終沒有空手而回,將幾樣獵給了曹得諾,龍峻瀚見狀,說道:“曹總管,三皇子的野味你就別做了,這麽小的獵給誰吃都不夠塞牙的,來,拿著本宮的,保管大家吃個夠。”
太子與其他皇子也都有收獲。
曹得諾吩咐眾人一齊手,抬的抬,搬的搬,又開始去皮清洗,這可不比洗野菜,費力得多,耗時的多。
天全暗的時候,龍騰博興高采烈地圍坐,看著滿桌的野味野菜,說道:“難得吃到野味全宴,晚上要好好暢飲一番。皇後,你不會再攔著朕吧?”
“哪兒啊,皇上想喝就盡管喝吧。皇上高興,臣妾也跟著高興呢。”周玉說道:“況且,醫侍衛都在,臣妾沒什麽可顧慮的。”
“好,幾位皇兒都很不錯,聽曹得諾說,打來的野味還剩下很多。不過,朕還是需要你們繼續狩獵,打來越大的獵越好。”有宮斟酒,他喝下一杯,嚐了嚐野菜,說:“果然不同凡響,這野菜的滋味鮮至極!”
周玉說道:“臣妾見皇上神煥發,心中歡喜,臣妾也敬上一杯,願吾皇福壽萬年。”
幾個皇子也一一敬酒,吃著野味,好不快意。尤其是香氣四溢的兔,不一會兒就見了底。
“父皇,您可知今天誰打的獵最多?”龍峻瀚說。
“誰啊?不會又是你吧?”龍騰博說道:“記得去年,也是你最勇猛,獵又多又大。”
龍峻瀚得意一笑:“想不到父皇仍記著,孩兒多謝父皇。”
龍騰博看著眾人,說道:“依老規矩,明天你們兩兩進行比試,輸的一方肚子。”他向龍峻昊:“昊兒,倘若你不行,可以早些放棄,父皇不會責備你的。”
“不,父皇的好意孩兒心領了,可孩兒不想被人瞧不起。”龍峻昊說道。
“那好,父皇不勉強你。”
此時,最後一道菜上來,由曹得諾親自奉上:“蘑菇湯來了!請皇上先行品嚐。”
“等等!”龍峻昊說道:“這蘑菇會不會有毒啊?”尤其是李沐瀾采的,他更加不放心。
“不會的。”曹得諾說道:“都是經過挑選的,想來不會有差池。”
“還是試喝一下比較穩妥。”龍峻昊說道:“父皇,讓我先來喝吧。”
龍騰博想了片刻,說道:“不可,萬一有毒就不妙了。曹得諾,這蘑菇是誰洗的?”
“是奴婢,皇上。”李沐瀾立即說道:“不如讓奴婢先來試菜吧。”
龍峻昊卻說:“曹得諾,有活著的獵沒有?不如讓野來吃吧。”
“三皇弟,你這是怕出人命還是舍不得這宮出事啊?”楚依依說著風涼話:“這試菜可是重頭,別人想試還盼不到呢。”
李沐瀾心平靜,用空碗接了一點蘑菇鮮湯,然後吹了吹,幾口就咽了下去。眾人都看著。
起初,李沐瀾沒覺得有異樣,就覺喝了幾口沒有滋味的水,可過了一會兒,覺得輕微腹痛,皺眉說:“不好,這蘑菇有問題!”
眾人嘩然。
龍峻昊第一個站了起來,大德趕拉住了他,這才又緩緩坐下了:“讓醫給看看吧。”他說得平靜。
“怎麽會這樣?”曹得諾嚇了一大跳:“卑職明明都是挑選過的。”他臉奇差,仿佛有大禍臨頭之。
“明珠,你覺得如何?”問話的是龍峻寬。
陳廣涵隨即起,走到李沐瀾邊,號脈之後說:“脈象有些,來,讓我看看舌苔。”
李沐瀾忍著不適張開,陳廣涵隻看了一眼,就說:“舌苔逐漸發黑,是中毒之兆。不過,是不是蘑菇之毒,卑職不好說。”他對皇上說道:“幸好皇上福星高照,讓這宮擋了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