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峻宇不搖頭:“父皇莫氣,三皇弟終究不懂事,孩兒替他給父皇賠不是了。”
龍峻瀚自然沒什麽話說,冷眼看著。倒是龍峻寬,想著為兄長說話:“父皇,三皇兄雖是戲言,可好歹也是件禮,請父皇念在其一份孝心,就饒恕他吧。”
龍騰博忍了忍,說道:“大家肅靜!朕倒是想聽聽他的解釋。”
幾乎所有朝臣的目都落在了龍峻昊上,同也好冷然也罷,都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心緒波。他隻是說道:“父皇,不如您先看了再說。”
龍騰博這才專心打開卷軸認真看起來,隻是,他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其中的涵,隻是用墨胡堆砌的一些黑塊與線條。他真的有些不悅了,說道:“還是你自己來解釋吧,朕算是長見識了。”他將卷軸甩給了錢福貴。
見皇上麵怒,除了三皇子,所有人都跪了下來:“請皇上息怒!”
龍騰博對錢福貴說道:“你倒看看,難道是朕眼花了?”
錢福貴應聲:“是,皇上。”這才打開了卷軸,可看了好一陣子,也是雲裏霧裏,猜不三皇子寫的是什麽,更確切得說,是不知道三皇子畫的到底是什麽,比鬼畫符還難以理解。
見他表執拗,龍騰博就明白了,說道:“算了,恐怕隻有朕這傻孩子知道了。峻昊,別賣關子了,你就說吧。”他的耐心已經用完了。
龍峻昊說道:“嘻嘻,父皇,我喜歡折紙,也喜歡做紙鳶,所以,這字是要折起來看的哦!”
“什麽?還有這種看法?”龍騰博來了興致:“嗬嗬,朕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事,快點,你到朕的跟前來,折給朕看看。”
其他人聽了也是莫名奇妙。有聽說過寫藏頭詩的,也有聽說過連寫帶畫的,可這種折著寫的還是頭一招聽說。於是,個個都長了脖子,想要一看究竟。
看著龍峻昊走至龍椅旁,太子與二皇子顯得憤憤不平。誰都看得出來,今日的風采都讓這傻子皇弟給霸占了。而他們隻能討得一時的歡心,唯有這傻子才是笑到最後的人。
龍峻昊將字畫從卷軸之中取出,然後整齊放在手心裏,折來又折去,很快,一副真正的字畫躍然而出。
“江山萬裏!”龍騰博念了出來,還欣喜地看到字的下麵畫著連綿的群山,氣勢撼人。不由龍心大悅,哈哈笑著說道:“哈哈,好,真是別出心裁的壽禮啊,朕收下了。”他對錢福貴說道:“你且收好這江山萬裏,朕要晚上枕著這萬裏江山眠。”
“是,皇上。”錢福貴適時說道:“三皇子有心,他這是恭祝皇上您萬裏江山在手,笑傲天下無敵啊!”
“哈哈哈!”龍騰博更加開心,一掃之前的霾,說道:“峻昊的禮深得朕心,午膳之時,就讓峻昊坐於朕的左側吧。爾等也一同暢飲,不醉不歸!”
“謝父皇!”龍峻昊謝恩。
“多謝皇上!”群臣行禮道謝。
龍峻宇不免生起悶氣。這三皇弟看上起呆傻,可做起事來一點都不離譜,難道他真的是裝的嗎?倘若是偽裝,那可真是高明了。
當皇上還在早朝殿上接皇子及眾臣的賀禮時,後宮各主子之間也開始了一場攀比。明著是為了給皇上獻上各自的賀禮,實則是為了顯擺誰的禮更出眾,好獲得更多的寵。
仙居殿是眾後宮子集聚之地,平素沒什麽人,這會兒倒是人來人往,脂味十足之下,鶯鶯燕燕好不熱鬧。而坐鎮的自然是儀態萬千的皇後周玉。
“今日是皇上的壽誕,你我姐妹之間不必拘禮,有說就說,想笑就笑。”周玉麵對眾人說道:“不過,這禮可不能馬虎,有誰覺得禮不夠心的,可以立即拿回去,別讓皇上見了鬧心。”
“皇後說得可真逗,這禮既已送出,都擺在了這仙居殿,豈有說拿走就拿走的道理。”說話的是二皇子龍峻瀚的母妃董卓菲,四旬景,雖徐娘半老,卻風韻不凡。
“卓菲妹子,往年你送的禮不是繡的龍袍就是做的香囊,今年有何新意沒有?”
“新意?皇後可真會說笑。”董卓菲用絹帕捂住自己的角:“皇上每年都最喜歡我的禮,隻要用心,這禮便是最好的。”
“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難道皇上隻喜歡你送的賀禮麽?這麽多禮,總有優劣之分。你怎麽就能確定皇上最喜歡的是你送的?”周玉反駁。
董卓菲嘻笑著說道:“那自然是皇上親口對我說的。”顯得很得意:“皇上說過,唯有我做的龍袍他穿著最舒適,上頭的繡線用得也是最上等的,又花了許多心,能不好麽?”
孟如柳在一堆賀禮之中看來看去,聽到董卓菲的話語,倒是沒嗤笑,隻是說道:“哎呀,真是奇怪了,我還記得去年皇上曾說過,他最喜歡的是幾個皇子送的禮,怎麽就變你的最歡迎呢。難道是我記錯了?”
董卓菲鬧了個紅臉,說道:“我也是想讓大家樂一樂,難得皇上生辰,不然多悶啊。”也起,走去看著各人送的禮:“你們說,今年皇上會喜歡誰的呢?”
周玉說道:“依我說,一定是各有千秋了。”是皇後,自然要給人大氣之,就算心裏有任何不服氣,也不會表現在臉上:“我的禮已送去殿,想來皇上也應該是看到了。”
“還是皇後好啊,能明正大送賀禮去殿,我們幾個就不行嘍,隻能等著皇上飲宴完畢才能大駕仙居殿。”董卓菲難免吃味說。
周玉自然聽出了話中的意思,說道:“國規如此,我也沒有辦法,你們都是妃嬪,自然不能與皇後相比。嗬嗬,我也是費了好久的心思,才想到要送皇上一枝玉筆。”
董卓菲意外道:“怎麽?皇後就送了一支筆啊?”
孟如柳不說話,靜聽下文,隨手拿起一件禮看著。
周玉笑了一聲,說道:“嗬嗬,可別小看了這支筆,是我用自己的頭發做的,普天之下獨一無二哦。”
皇後的意圖很明顯,是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在皇帝心裏,皇後是唯一的一個,每次用到筆的時候,自然就會想到彼此之間的恩了。
在場所有人都覺得尷尬。
孟如柳為化解尷尬,指著手裏的禮問:“這是誰送的?”
周玉一看,不假思索說:“是劉希玉送的。”
按祖製,小輩之中,唯有太子的人才有資格可以給皇帝送壽禮,而其他皇子的人一律免送。無形之中,彰顯了太子地位的重要,也將太子的人與其他親王、皇子的人區別對待了。
孟如柳看著手中造型奇特的玉麒麟,不由皺起了眉心。周玉見狀,就問:“怎麽了?壽禮有什麽不妥麽?”
“皇後您自己看吧。”孟如柳將玉麒麟拿到皇後眼前:“不是我多事,這麒麟的尾上是不是掉了一塊?”
董卓菲也湊了上去,仔細一瞧,不說道:“皇後,您的兒媳婦可太不懂事了吧?”
周玉也看到了玉麒麟的瑕疵,可為了給劉希玉臺階下,就說:“這沒什麽奇怪的,興許是工匠在做的時候心,將尾給蹭掉了一塊。”
“皇後,您不會包庇這劉希玉吧?”董卓菲說道:“大家都知道如今懷著龍種,可誰沒懷過龍種呢?唉,這沒什麽值得炫耀的。您說是吧?”
周玉將臉一沉:“那你說要如何?懷的可是皇上的皇孫,還可能是長子嫡孫呢,萬一有一紕,你我擔待得起麽?”
董卓菲得理不饒人:“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後難道忘了這一道理?”用異乎尋常的目看著周玉:“倘若做錯事,也是要罰的。”
周玉不說話,想著對策。這個董卓菲看上去明事理知人,可心裏卻總是不服氣這個皇後,有機會數落一番也是的本。
“皇後,您趕拿主意吧。倘若讓皇上見了,還指不定怎麽樣呢。”孟如柳參合一腳:“皇上生辰開心最重要,這禮有瑕疵會讓龍不悅的,況且,這麒麟必定象征著皇上,這缺了一塊豈不是大大的不敬啊。”
“住口!”周玉嗬斥:“你們就是唯恐天下不,不就是一個玉麒麟嘛,也算是小輩的一番心意,倘若你們覺得不合適,我將它換了便是。來人。”喊了一聲。
“是,娘娘。”玉姿乖乖上前聽命。
“你去將棲宮裏的寶取幾樣來,讓諸位妹妹見識見識,也好挑選一件能讓皇上滿意的壽禮。”有些置氣,口氣嚴肅。
“別呀,皇後怎麽說生氣就生氣了,嗬嗬。”董卓菲順勢說道:“我也是心直口快了,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本來嘛,送禮給皇上是大喜事,可這麽一來,反倒是心中掃興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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