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衛宴洲出來，謝輕漪更為驚恐了。

此時也顧不上傅佑廷，趕往地上一跪，大呼“陛下！臣妾冤枉！”

“熹妃沒事了，朕現在大把時間聽你狡辯，王喜，將惠妃今日來臨華宮過的東西都呈上來。”

廊下程寧時常坐的貴妃椅還在，衛宴洲坐下后，冷眼將院子里的人都打量了一遍。

儀貴妃和另一位貴妃姍姍來遲，聽聞臨華宮出事，怕波及自己，所以等沒事了才敢過來。

一進來就對上衛宴洲的眼神，嚇得趕跪倒在。

而那位剛進宮封為容華的新人，則已經快嚇暈過去了。

只有歐曦靜站在一邊，找春華過來，似乎在問程寧的況。

“皇后呢？”衛宴洲收回目，道“今日便找齊了過來。”

王喜忙應聲，派人去請了。

這個架勢，是斷然不會善罷甘休了。

到了程寧的肚子上，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傅將軍也要留在這？對朕的后宮如此興趣？”

傅佑廷已經暫時收起了刀，神嘰謔“替陛下看看后宮婦人，若是陛下連自己的龍嗣都護不住，傅某不介意得罪人替陛下清理了。”

他的話說的大逆不道，但是確實是傅佑廷的子。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婦人罵誰，但是眼神卻是狠厲地盯著謝輕漪的。

孟歆走到他邊，拉了拉他的袖，要他說幾句。

傅佑廷這才作罷。

程寧沒事是他的底線，龍嗣有沒有保住本不是他關心的。

但是顯然，有孟歆看護著，程寧不應該會突然出意外。

可現在好端端差點胎，就不是單純的子問題了。

謝家姐妹恨不得死，自己都能從細枝末節里猜出程寧是懷了孕。

> 那作為人，又是勾心斗角的人，會知道不奇怪。

就看是誰敢這個手！

謝念瑤很快被帶過來，跟在邊的甜杏瑟瑟發抖，最后眼神落在程寧的殿里，咽了口唾沫。

而謝念瑤看見衛宴洲，只有瑟。

被足太久，有多癡，此刻都化作了懼怕。

也是后知后覺，奢求帝王的是妄求，雨均沾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程寧竟然真的懷了龍嗣

謝念瑤愣愣地跪下，心底再多的不甘，此刻也不敢表現分毫。

“到齊了？”

明明程寧懷孕，應該是喜事一樁，可是現在看來，喜是沒有了，不會被加罪在就是極大慶幸。

只有儀貴妃不大懂眼，小聲地道“恭、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喜得龍嗣，是宮里頭大喜事！”

討巧的話說的不合時宜，歐曦想拉住已經來不及。

不過衛宴洲卻沒什麼反應，反而道“是啊，喜事一樁。可任朕怎麼瞞著，還是有人無孔不，想給熹妃找不痛快，想將龍嗣抹殺于腹中。”

他每說一句話，謝輕漪的子就抖一下。

最后衛宴洲的眼神落在謝念瑤上“對麼，皇后？”

“臣妾、臣妾不知道！”謝念瑤猛地搖頭“臣妾什麼都沒有做，更不知道熹妃懷有孕！”

清楚衛宴洲的手段，所以此刻就差跪在地上磕頭表明自己的無辜了。

現在什麼都

沒有了，只剩下一個皇后之位。

也不敢奢求衛宴洲的獨寵，只要他看自己一眼就好。

可是程寧的事真的跟沒有關系！

怎麼會想到程寧懷孕了要給下墮胎藥呢！

明明的沒有任何一個人說過程寧懷孕了——不對！

有人說過的！

謝念瑤看向謝輕漪，自己這個庶妹，自進宮以后就玩轉后宮。

幾日前，甜杏給端來歐曦給的點心時，怎麼說的來著？

對，說程寧嗜酸，不會是懷了吧？

那個人是謝輕漪。

謝念瑤記得，當時即便沒有斷定程寧懷了，可是謝輕漪似乎也準備做些什麼。

只是后來又改變了主意，沒在自己面前在說什麼。

謝念瑤的作和神態，本逃不過衛宴洲的眼睛。

無人敢看他的臉，因此沒人看見他眼底的殺意。

“怎麼？”他在坐墊上撿了張帕子，程寧的，平時不帶，所以總丟。

此刻拿在手中，頗有閑心地問“皇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不如分給朕聽聽。”

謝念瑤渾一，拼命忍住害怕。

即便平日里莽撞，可是此時莫名地冷靜下來。

事關乎皇嗣，就關乎家族，若是謝輕漪卷給程寧下墮胎藥的風波。

那謝家——

王喜匆匆而來，按照方才衛宴洲的吩咐，將手中的東西過去。

“清早惠妃娘娘來過一趟，送的是些親手做的醬菜，奴才讓太醫驗過了，沒有問題。”

那醬菜裝在小碟子里，翠綠

翠綠的，酸辣味道撲鼻。

衛宴洲看了孟歆一眼。

孟歆點頭，表示沒問題。

“也不嫌寒酸，如此鄙之也送來。”衛宴洲獰笑“也就是程寧脾氣好，不嫌棄。”

謝輕漪面蠟白。

竟然對送的食如此鄙夷，就如同鄙夷這個人。

后背被冷汗了，謝輕漪一句話也說不出。

“難得惠妃今日安靜，往日不是很多話麼？邀邀功什麼的。”

謝輕漪懷疑衛宴洲已經認定是下的藥，只好一個勁往地上磕頭。

“饒命，饒命陛下！不是臣妾，臣妾沒有做過！”

衛宴洲一眼也懶得看，又問王喜“還有呢？”

“還有便是熹妃娘娘飲的茶，九曲紅的茶渣奴才找著了，孟副院正看過，里頭確實含著可導致孕婦胎的避子藥。”

這是真正的避子藥，本不是衛宴洲一先為了掩人耳目，取名為避子藥的補藥。

歐曦的目了一下，看向謝輕漪。

而謝輕漪面如死灰，還在一個勁磕頭“不是臣妾，請陛下明查，那茶臣妾也喝了！若是臣妾下的，臣妾怎麼會喝！而且臣妾若是要害熹妃，怎麼不直接下墮胎藥！”

聲音發抖，額頭磕破了，順著留下來，若是夜里，就會顯得可怖至極。

傅佑廷又一次提起刀，直指謝輕漪“還狡辯！你或許不知道程寧懷孕，但是不想讓懷孕同樣是你們后宮婦人的惡毒手段！”

“傅將軍為了熹妃姐姐，不惜污蔑我嗎？到底與熹妃姐姐是青梅竹馬，傅將軍真護短！”

衛宴洲將帕子攏在掌心，突然道“王喜，取朕的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