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難說清楚自己是什麽時候對虞佳笑有覺的,興許第一麵就有好,那個元氣的小學妹真的討人喜歡。
隻是職後對他一直有種說不上來的距離,明明跟誰都自來得很,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見了他卻像老鼠見了貓。
學東西其實很快,職場混久了學會當麵狗地拍他馬屁,背後對他罵罵咧咧。
辦公桌顯示後麵塞著一個超大的enter鍵,有陣子這東西很流行,公司裏人手一個,填充的高度海綿錘起來很解。
隻不過虞佳笑的那個回車鍵上,了一張他的大頭照,還給他畫了兩蠟筆小新的眉和很日式的八字胡。照片已經磨損得慘不忍睹,一看就是遭遇了數不清的錘擊。
這些楚衛東都知道。
有陣子他反思過自己是不是對太嚴格了,以至於反他。
隨著年齡的增長,財富越來越充實,生活卻是越來越無聊,而虞佳笑人如其名,是一個很容易給人帶來歡笑的人。
真的太有意思了。
楚衛東看著一步步長起來,思維跳躍,腦回路總是和別人對不齊,這也造就了許多天馬行空、令人拍案稱絕的創意。
也看著談了一段令人皺眉的,學人家織圍巾,歪歪扭扭的針腳織了一半就分手了。
楚衛東那時候多是有點喜歡的,不然不可能把放進房間,挨一頓罵,還讓占了便宜。
但他沒想到自己隻是的其中一條魚。
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被自己的員工玩弄。
打算及時止損的,事實證明他沒止住。
半夜朋友圈發腹照釣這種說出去要被朋友恥笑三年的事他做了,重輕友的事他做了,跟沒名沒分搞曖昧的事也做了。
想跟他接吻,還耍流氓他屁,但他找不到這個人的心在哪。
楚衛東原本打算拉長戰線和慢慢曖昧著,等開竅,興許是因為生病人也變得脆弱,他不太想等了。
虞佳笑醒來就對上一雙眼。
“臥槽,嚇我一跳!”條件反地往後彈,被楚衛東及時兜住了,“你不睡覺盯著我幹什麽,怪嚇人的。”
“你不是排名第二的大嗎,”楚衛東說,“被你的貌殺到了。”
“……”明知道他張口就能來,虞佳笑還是被到了一下。清清嗓子,“那你可賺了。不是誰都有機會看本睡覺的。”
楚衛東額頭抵住,鼻尖又蹭了蹭,虞佳笑不太得了這種耳鬢廝磨的勾引,主將瓣了上去。
楚衛東往後撤:“你是真不怕傳染。”
“我抵抗力強得可怕。”虞佳笑扯住他領子把他拽過來。
楚衛東有些猶豫,但他的抵抗力似乎不太行,最後那點自製力還是沒抗住主的獻吻,手指穿頭發,托著頭,開始吻。
他今天吻得放肆而無所顧忌,舌尖侵略進來,星火開始燎原,燒起熾熱的火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發燒了,所以氣息尤其的燙人,虞佳笑的呼吸有點跟不上趟,在缺氧的迷眩裏,手都抬起來,想起什麽又收回。
半道被楚衛東撈住,拉過去放到後。
“想就。”他說。
這麽大方?虞佳笑心想。
楚衛東的手從擺下了進去,他指尖也好似帶著火,的腰,所經之都變燙起來。
又往上,托高的背,解開後麵的搭扣。
大方個狗屁,原來是想!
指腹刮過去的時候,虞佳笑不自地哼了一聲,屈起。
“你是發燒還是發?”
楚衛東悶笑起來,又了會,才把服拉好,手拿出來。
“家裏沒套。”他說。
“……”
這就好比他做了一桌香味俱全的好菜,你都上桌了,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他把菜端走,告訴你:“今天沒筷子,不給你吃了。”
被吊到一半的虞佳笑磨了磨牙,惡狠狠道:“我不殺人,要不你今天死定了。”
楚衛東從背後抱著笑了好一陣,猝不及防地,他說:“虞佳笑,我們兩個曖昧的關係是不是該結束了。”
虞佳笑愣了下,有種酸楚的失落,如地下水一樣慢慢浸上來:“你不想搞了?”
“嗯。”
虞佳笑有不知從何而來的火氣剛要發出來,楚衛東接著道:“我們吧。”
“哈?”
“哈什麽,”楚衛東說,“這五個字哪個聽不懂,我今天好好給你講講。”
虞佳笑半天沒出聲,也不知道什麽態度。楚衛東等了會,抬起頭瞧,才發現在那憋笑。
“笑什麽?”他不太懂。
虞佳笑自己都說不上來,就是抑製不住它自己想往上翹,蘋果克服了地心引力,都不下來。
“不知道,你等會,等我笑完。”
楚衛東實在不知道笑什麽,看著虞佳笑賊兮兮那樣,他跟著笑起來,躺回去。
“行,你笑吧,笑完敢說不行,你今天也死定了。”
虞佳笑麵朝他盤坐起來,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嘿嘿的笑聲像撿著了什麽大便宜。
“噯,楚衛東,你是不是暗我?”
“不老板了?”
“注意你的定位!”虞佳笑已經拿起份,“你想跟我談,那你得端正你自己的態度。追我的人可是很多的。”
“行,端正。”楚衛東笑著說,“大虞士,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請你做我的朋友?”
“你先說你是不是暗我。”
“我明。”楚衛東指尖勾著落下來的頭發,“你每天給你閨出謀劃策好像有經驗,怎麽看不出來我喜歡你?”
“什麽時候?”虞佳笑趴近了一點,忍不住嘚瑟,又一臉好奇。
“第一次見麵就對你印象很深刻。”楚衛東說。
虞佳笑問:“你說的哪一次?”
楚衛東讓氣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麵你都能不記得,那幾位麵試裏我難道不是最帥的?”
“你記得啊。”虞佳笑有一種被欺騙了似的憤怒,“那我職的時候跟你打招呼,你都不認識我。”
楚衛東了眉骨,某些事一旦關聯起來,讓人啼笑皆非。
“我那天剛做完眼底檢查,散瞳的藥效還沒退,看不清人。”
他說著說著笑起來,“我說你後來怎麽對我那麽疏遠,就因為這個?”
“你心眼兒有針大嗎?”
虞佳笑:“……”
不想承認,其實麵試那天對楚衛東有點一見鍾。
但楚衛東的忘讓認識到他們之間的差距。
他是高高在上的老板,而隻是一個隨口一過後就忘的求職者。
職後社畜對老板天然的怨氣更是讓濾鏡破碎一地,早就把那點一見鍾拋得遠遠的,背後罵起楚衛東比誰都賣力。
楚衛東看著臉上變幻莫測的表,角翹起來:“想什麽呢,你臉上都快演一部電視劇了。”
“暗我不早說!”虞佳笑懊惱地拍大,早說不就能早點親了。“搞什麽曖昧,直接搞對象不行嗎?”
“你呢。”楚衛東問,“你喜歡我嗎?”
虞佳笑原本正憾自己不知道錯失了多福利,聞言不知為何突然扭起來。
眼神飄來飄去,哼哼道:“都親了還問這種問題,多見外啊。”
高燒令楚衛東很不舒服,腦袋的脹痛和的酸乏是很磨人的,但這會他心不錯。
“我就多餘跟你較那個勁。”他說,“就該直接讓你親親耍耍流氓,你的腦瓜子裏就隻裝這些。”
虞佳笑又嘿嘿笑,今天好開心啊。
傻樂了半天,想起什麽,忽然又一臉凝重。
懷揣著對古今中外各路神仙的敬畏,小心翼翼地問:“你說我現在收回對你的詛咒,還來得及嗎?”
早知道有這出,就不咒那麽狠了。
楚衛東太知道在背後都在咒他什麽了,他甚至覺得自己相親的失利虞佳笑是該負點責任。
他似笑非笑地說:“那恐怕不行,人家活都幹一半了,你要解約,不得賠付違約金?”
“這怎麽賠,我總不能給折壽吧?”虞佳笑十分惜命,不太願意為了他犧牲,“我的壽命很珍貴的。”
“那你隻能做我朋友,親自來破除你的詛咒了,”楚衛東說,“把你自己賠給我吧。”
“賠賠賠。”虞佳笑跳下地,“我現在就去買。”
楚衛東笑得咳嗽,把撈回來抱著住:“我高燒四十度,你就想著pornhub了是不是。”
“說什麽呢,我很純的。我都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楚衛東:“別裝。”
虞佳笑熊抱住他,心像躺在雲朵裏。
拍拍楚衛東的背,豪氣萬千:“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虞家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