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很有眼力見地退出去，在外等候，不做打擾。

那諺氏確實厭惡，不過人死的早，這麼多年即便是恨意也沒有那麼長的。

把的牌位給弄上去，沒道理因為一個死人而妨礙活人的前程。

彭氏的識時務，就連秦婆子都忍不住嘆。

原先有多可惡，現在就有多可笑。

欺負小庶的時候，盡顯刻薄，眼下卻是一副標準的主母該有的做派。

湯寧對彭氏不怎麼關注，也沒上心，認認真真的把薄時衍介紹給父母認識。

“爹爹，以前娘說攝政王府是不錯的養老去，現在王爺讓我做王妃，往后余生定然不愁吃穿，你就可以放心啦……”

湯寧認認真真磕了頭，起來時，發現薄時衍在覷眼瞧著。

他眉梢微揚：“圓圓就這點追求？”

不愁吃穿？養老？

“不止，”湯寧回道：“我還要自由上街，吃喝玩樂哦。”

這可是他們早就說好的，就算為王妃，也不能拘著不給出門。

還要繼續跟樂蘿們往來，一起聚會。

薄時衍聽明白了，所考慮的種種，其中就是沒有他。

給養老，給自由，就乖乖回來做王妃了。

全然跟他本人沒什麼關系？

真是無呢……

薄時衍著的小手指，低聲道：“無妨，來日方長，我可以給你的，只多不。”

湯寧立即想到了昨晚，遲疑著道：“……也別太多吧？”

第73章 小壞蛋

給雙親上香完畢, 湯寧無聲凝視生母的牌位。

諺氏，以陸謙的名字，作為的姓氏。

想來, 是真的忘不了昔日相伴長的意中人，他們太過悉彼此，反而是爹爹這個后來者，拍馬也趕不上。

不過, 湯寧并未因此認定父親一廂愿, 印象中不曾在他臉上看到過愁思，或者是對娘親的怨懟。

或許是另一種旁人不了解的況。

從祠堂出來后，兩人被請到正堂上座奉茶。

有薄時衍在, 湯奕宗一臉老實，沒敢對妹妹說半句狂言，他旁的妻子周氏，笑呵呵地領著兩個孩子給他們認親戚。

湯奕宗的大兒今年六歲，湯寧離府時四歲，已經有了記憶。

新添的小兒子一歲余, 未曾謀面, 這會兒都能跌跌撞撞跑起來了。

一大一小倆孩子, 并排站著給湯寧見禮姑姑。

湯寧沒應。

孩是最不擅長說謊的，這小侄子什麼也不知道，一臉懵懂, 那大侄卻神勉強。

不明白了, 為什麼這個小傻子回來，就要被娘親和祖母耳提面命, 著出笑臉喊姑姑。

以前可從來沒喊過。

小姑娘高高翹起, 為著被訓話而不高興。

湯寧和薄時衍瞧得清楚, 也不至于跟個孩子較勁，他們是一張白紙，言行皆是到大人影響。

薄時衍揮手，讓他們把孩子都帶下去，只留下彭氏一人。

周氏笑容尷尬，湯奕宗則滿面惶恐，拱手道：“王爺，我們已經反省過了，就留下來跟妹妹敘敘舊吧……”

他可是裝了一肚子的話想央求妹妹呢。

薄時衍淡淡一抬眼皮，視線輕飄飄落在他上。

一語不發，也沒沖他釋放什麼威，卻已經讓湯奕宗乖乖知難而退。

他連忙帶著妻兒一同告退。

彭氏臉上還算鎮定，心里難掩忐忑，知道湯寧在湯家所遭過的事，瞞不住攝政王府。

不過那邊一直沒靜，只希對方高抬貴手，莫要與他們一般計較。

薄時衍也不跟賣關子，直言問了湯文樊和諺氏的事。

他毫不提陸神醫，也不說陸云苓這個名字。

彭氏沒有察覺毫異樣，只以為他們是想跟翻舊賬。

兩手絞著帕子，在腹中打著詞稿，湯寧見狀，道：“嫡母不必多心，我只是對姨娘心生好奇，與父親有何過往？”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即可。”薄時衍緩聲附和。

彭氏沒忍住，略帶幾分驚訝的眼神，挪到湯寧上。

一直覺，這個庶回來后與以前不一樣了。

起初還覺得是因為份轉變，所以如此，現在看來……

好像變得靈了點？

雖說還是那張臉，俏明，眼神純然，不過仔細一看，通出來的那勁兒，確實不同。

懵懂那會兒不問生母，現在腦子通了，心生好奇，倒是說得過去。

彭氏思索一番，心中稍定，反正攝政王府若想給下馬威，怎麼躲也沒用，索就坦然面對。

回憶往事，撿著能說的告訴他們。

“你母親日里不出院門，也不理會旁人，起初我以為在輕視我，后來想著……應是子不太好？”

這是彭氏的猜測，諺氏生完孩子突然早早死了，全然在意料之外。

看著還健康的小娘子，不像有何不足之癥。

彭氏接著道：“你爹爹待極好，什麼好東西都往那里塞，過世后，件封存在長芳閣，時你進去過。”

“我？”什麼長芳閣，湯寧想不起來了。

湯家的宅子并不很大，長芳閣是一個很小的閣樓，收存了諺氏生前用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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