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細節,無一落下。
薄時衍的指尖微,“你說,為了給本王準備一個貴重的生辰禮?”
茂嵐回道:“確實是這樣沒錯,那個訂單足足一百六十兩銀。”
金馬鞍并非純金,乃是鍍金,但是那麼大一個,加上鑲嵌寶石,也不便宜。
以如今的價,一兩銀子足夠普通人家吃喝兩三個月了。
府上姨娘們的月例是二兩,湯寧的五兩還是陳管家自作主張上調的。
“倒是大方。”
書案后方,薄時衍擱下筆,吩咐道:“你拿五百兩,去把畫買回來。”
“好的,王爺。”茂嵐領命而去。
薄時衍站起,喊了苒松,把書房的東西收拾了,他要帶去雪鸕園。
苒松在玄關候著,多也聽了一耳朵。
他向來是個多的,道:“主子,對小娘子你得哄著些,不好空手過去啊……”
薄時衍緩緩斜他一眼:“聒噪。”
話雖如此,他還是在庫房里拿了一個南瓜盅過去。
南瓜盅整皆是黃金制,厚實的瓜瓢,里面塞了很多雕細琢的南瓜籽。
金燦燦的小瓜籽,數量繁多,適合過年過節給小孩或者下人分發打賞。
帶這個給湯寧,是給留著自己玩的。
過去時,雪鸕園里頭正準備擺飯。
湘巧裝作啥事不知,笑著過來見禮,道:“不知王爺要來,這就去讓廚房添菜。”
“嗯,”薄時衍抬眸輕掃:“呢?”
湘巧回道:“娘子在室更呢。”
午后尚有幾分熱意,初秋的晝夜溫差大,在廊下玩出微微汗意,湘宜打水進去伺候梳洗了。
薄時衍直接進去了。
掀起紗帳,轉過屏風,一眼便看見了靠椅上面悠著腳丫子的湯寧。
剛沐浴過,穿著輕薄的衫,湘宜與十瀾正在后替絞發,長長的青發,垂墜后。
腳上沒穿鞋,白生生一對巧玉足,晃人眼。
“王爺。”
湘宜和十瀾尚未行禮,薄時衍手揮退:“下去。”
二人面面相覷,乖乖退場了。
湯寧一改方才閑適的姿態,端正了坐姿,抬眸著他,一言不發。
薄時衍走了過去,把南瓜盅放在手邊。
順手挽起一束發,攏在掌心,半干不干。
“打開看看。”他說。
湯寧悄悄斜了黃金南瓜球一眼,沒。
薄時衍拿起干燥的巾布,替把頭發干,問道:“你定制的馬鞍呢?”
“還沒拿到呢。”下意識回答。
答完后才問:“你怎麼知道了?”
薄時衍不答,點著南瓜盅道:“這是本王給你的回禮。”
湯寧抬頭看他,是坐著的,這麼一,差點扯了自己的長發。
好在薄時衍作生疏,卻很輕。
烏黑的眸子瞅著他,“王爺,你是不是要跟我道歉?”
“本王對你做什麼了?”他眉梢微揚。
“你兇我。”噘指責,再次問道:“你是不是要道歉?”
薄時衍半瞇起狹長的眼,“圓圓,無人敢要本王的道歉。”
“他們不敢,我敢。”湯寧理直氣壯的。
“誰給你的膽子?”薄時衍說這話,語氣很輕,攏著發的手指,游移過去輕乎乎的耳垂。
因為沐浴,沒有佩戴任何飾,白玉耳垂的。
不想這一下,竟害得渾一抖。
湯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著脖子,睜著圓溜溜的眼:“我的皮疙瘩冒出來了……不要我耳朵。”
“……”竟然如此敏。
薄時衍眉間微斂,收回自己惹禍的手指,“抱歉……”
湯寧聽見了,抿笑,只當他對自己道了歉。
輕咳一聲,道:“那你也下不為例。”
大家都下不為例,就算扯平了。
方才就對南瓜有點好奇,現在說開了,才手拿過它。
打開一看,從里面掏出一把金瓜子,閃亮又巧,“哇!”
新的小玩意!
薄時衍也不替頭發了,稍稍蜷起指尖,低聲道:“收拾好出來用飯。”
他旋出去,讓丫鬟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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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過后,湯寧還是加了月例。
雪鸕園沒有跟外頭說,一直以來低調行事。
薄時衍幾乎每日過來與一同吃飯,偶爾也在這里辦公。
弄了一間大書房,與湯寧共用,一邊是他的書桌,一邊是的畫。
他夜間不留宿,底下人漸漸習以為常,也不覺得納悶,不會去胡出主意。
后院的幾位姨娘,暗中觀察下來也發現了此事,王爺竟然不在雪鸕園過夜。
是因為湯姨娘伺候得不好麼?
那他怎麼不考慮換個人試試呢!
這天,了好一陣子的廖闌珊,終于偕同凌筎一塊,前來雪鸕園探探口風。
們選了午后,興許會遇見王爺。
有客登門,湘巧上茶招待了二位。
凌筎算是雪鸕園的常客了,廖闌珊這是第二回 主過來找湯寧。
捻著帕子輕笑道:“許久不見湯姨娘,果真是越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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