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您讓我查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顧郁北醉眼惺忪,早就忘了他查什麼。
對方繼續說道:“我們的人在國外拿到的消息應該不會錯的,當年宋姩的確是在國外的黑市找人買了一個年輕孩的卵,價格給的很大方……不過,這些年也沒有用上,一直在國外的機構冷凍保存,購買人經過查實,是一位姓王的先生,正是當初傳言和宋姩一起出國的那一位。所以綜上所述,宋姩的話基本屬實……”
其實,顧郁北早就不關心這些了。
這還是他之前人去查的。
如今兩個多月過去了,結果是什麼,對于他來講本不重要。
顧郁北長長的嘆了口氣,調整了坐姿:“我知道了。”
而對方并沒有要掛電話的意思。
“還有事嗎?”顧郁北問。
對方卻說:“我們還查到了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對您說。”
顧郁北十分不耐煩,出手去按眉心。
對方也許知道自己這個關子賣的討人嫌了,于是趕快說道:“是這樣的,當初與宋姩易的那位年輕的資料,我們也已經查到了。”
顧郁北沉默了片刻,有些遲鈍的問:“你是說,當初險些和我的基因結合,生下孩子的那一個?”
“算是吧。”
顧郁北難得好奇,他不在想,如果當年宋姩的計劃功,他現在是不是已經有個快要兩歲大的兒子了?
這事想想都覺得好笑。
他顧郁北,和一個陌生的人的基因結合?
對方說道:“拿到資料的那一刻,說實話我也震驚的……”
“廢話,說重點。”
顧郁北已經徹底失去耐。
對方卻說:“資料上說,那個年輕的是位華人,葉嫵……”
顧郁北在手里的酒杯“咔嚓”一聲碎裂了碎片。
就連一旁的陸秉文都很難想象,這得是多大的手勁兒,才能把酒杯給碎。
葉嫵二字,像是塵封在記憶里無法去揭開的疤。
雖然兩個月已經過去,可帶給顧郁北的痛苦毫不曾減半分。
本以為他再也不會聽到有關于葉嫵的消息,卻不曾想,他們還會在這樣的“緣分”里相遇。
也就是說,如果當年宋姩的計劃功,無論那個孩子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生,都將是屬于他和葉嫵兩個人的骨。
他是那個孩子的父親,那麼葉嫵就是……媽媽?
心里像是煮沸的開水劇烈翻騰,灼燙著他的每一神經。
他在抖,指尖末梢神經帶來的刺痛,激起了他抑了許久的憤怒。
陸秉文趕上前來,小心的將他掌心里的碎酒杯拿開。
“郁北,你這是怎麼了?別,碎玻璃還卡在傷口里……”
……
——四年后——
北方的一個冬天長的離譜的城市里,一道倩麗的影拖著大大的行李箱步出了機場。
高跟鞋踩在出口的大理石臺面上,發給的噠噠聲,顯示著有多行匆匆。
隨手攔下了一輛出車,打開車門坐上去。
將
前的長發到后,對著前面的司機說:“師傅,康達醫院。”
康達醫院的導診臺前,葉嫵說明了自己的來意,由護士帶著通往病房區。
四年過去,葉嫵褪去了年時的青,多了幾分穩重。
雖然樣貌沒多大的變化,可到底長了幾歲,氣質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
這四年來,就讀于國外的某知名大學,兩年之完全部學業后,作為換生回國繼續研讀法律專業。
雖然時常國外兩頭跑,可如今也算是有了小小的就,了一名新人律師。
葉嫵今天要見的這個人,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當事人,而是在實習期間,網絡上看到的一則求助信息。
作為律師的,私下里與當事人取得了聯系,這才有了今天來這里的目的。
護士在一個病房前停下了腳步。
病房是個雙人間,其中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看起來30多歲的人,而另一張床則是空的,上面卻有被睡過的痕跡,留下一個較深的枕套。
護士對葉嫵說道:“里面這一位就是了。”
葉嫵謝過護士,目送護士轉后,才敲了敲門。
病床上躺著的人神有些呆滯,葉嫵敲了一會兒,這才后知后覺的轉頭看過來。
葉嫵問:“請問您是肖微微士嗎?”
那人沒點頭也沒搖頭,可灰蒙蒙的眼睛里卻像是燃起了。
一個骨碌從床上坐起來,直勾勾的看著門口的葉嫵。
葉嫵拖著行李箱走進去,將行李箱放在一旁后,來到病床前。
葉嫵出手,瀲滟笑起:“你好,我是葉嫵葉律師。”
肖微微一把激的抱住了葉嫵的手,激的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沒多一會兒,一個年長的婦人從門口走。
看到葉嫵時,婦人先是一愣,隨后大聲質問:“你是誰?”
葉嫵盯著突然出現的人看了片刻,與此同時,發現肖微微握的那只手松開了。
葉嫵沒顧得上婦人,轉過頭去看肖微微。
而肖微微眼中的驟然熄滅了下去,轉過頭不再看。
可葉嫵去十分清楚,剛剛肖微微在松開的手之前,不聲的的了。
那力道不大,但絕不是是葉嫵的錯覺。
婦人來到葉嫵面前,手里拿著個金屬的飯碗,一臉兇悍的打量葉嫵,說道:“我是肖微微丈夫派來照顧的護工,丈夫之前就叮囑過,不許外人來探。”
葉嫵的腦子轉的很快,笑著說道:“我是肖微微的表妹,剛從國外回來,聽說我表姐病了,來看看。”
護工半信半疑,將金屬碗往旁邊的柜子上一放:“我怎麼沒聽先生提過,夫人還有什麼表妹?”
葉嫵自帶氣場,有高跟鞋的加持,比婦人高出足有半頭去,加上年輕姣好的長相,還是有些說服力的。
“那你等一會兒,我得問過我們先生,才能讓你們說話。”
葉嫵表示自己可以等。
很快,護工打完了電話,再次看向葉嫵:“你真是我們夫人的表妹?”
葉嫵笑如花:“不然呢?我們長的不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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