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本給不起這8000塊,對嗎?”顧郁北平靜地問。
李婆子聲淚俱下:“您也看到了,我這個條件別說是8000塊,就是800也拿不出來呀。我只恨我那男人死的早,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就這麼被人欺負……”
“那你兒是什麼時候失蹤的呢?”顧郁北又問了關鍵點。
李婆子像是突然來了神,一把握住顧郁北的手臂。
顧郁北只低頭看了一眼,也沒掙。
李婆子說:“前年年底臘月21那天,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我男人的忌日,我原本打算去梁東財家接我兒一起去給爸上墳,結果進去一看,我兒本就沒在家,他家里還有另外一個年輕的孩兒,看著也就20出頭,一家人正坐在桌前吃飯。”
“另一個孩兒?”顧郁北皺眉。
“對,就是梁虎新娶進門的媳婦兒,小燕兒。”
“那你兒呢?”顧郁北問,
李婆子雙眼圓睜,說道:“我一進去也是先追問我們家小云去哪了?結果那父子倆誰也不搭理我,在我的追問之下,他們才敷衍我說,小云早就跑了,跟一個什麼城里來的男人跑了,他放屁!我們小云才多大,從生下來到嫁進他們家,就沒出過這個村子,去哪里認識外頭的男人,這話不可信。”
“然后呢?”
“然后,我就天天去他們家鬧,最后,還是別的鄰居跟我說,說是小云給他們梁家生不出孩子,被他們爺倆月黑風高的打發給人販子了,我兒前腳被他們賣走,后腳就接了新媳婦進門……可憐我的孩子啊,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在哪里,是死是活……”
聽完了李婆子的述說,顧郁北許久沒說出話來。
正常來說,這種事如果警方已經定案,
基本上是不會有什麼翻案的可能。
而且這些都是李婆子一面之詞,也沒有實際證據能證明說的就都是真的,顧郁北能做的不多。
不過,顧郁北也沒有一開口就拒絕,只說道:“這件事有點難辦,如果你沒有證據,恐怕……”
“我有!”
李婆子一臉。
“你有證據?”顧郁北問道。
李婆子朝著周瑞看了一眼,那眼神里分明是不信任。
周瑞一臉無語。
顧郁北見狀,也只好對周瑞說道:“要不您先出去等我一會兒?”
周瑞嘆了口氣,轉出去了。
周瑞一走,李婆子不知道又從哪里掏出了幾張照片給顧郁北。
顧郁北仔細翻看了一遍,有些不解。
李婆子一臉謹慎的將照片從他手里奪了回去,然后才說:“我托人去城里買來了照相機,這是我自己拍下來的,也是背著人去城里的照相館洗出來的,您來這里之前,我誰都不信,從未給人看過。”
顧郁北問:“那你為什麼只信我?”
李婆子滿眼期待:“我去城里洗照片的時候,在人家的大電視里見過你,當時新聞正好報道你,說你替人張正義……”
顧郁北點頭,說道:“把照相機給我看看,照片可以合不能說明什麼。”
李婆子不懂顧郁北說的這些,直接把照相機給了他。
那是一個銀白的索尼數碼相機。
只是現在網絡普及的年代,手機早就備了這樣的功能,像這樣老式的數碼相機早就被淘汰了。
李婆子小心翼翼的將相機打開,好在里面還有存儲的一些照片。
顧郁北一一翻過,對李婆子說道:“你如果信我,這個我要帶回去。”
李婆子猶豫了一下,終于點了頭。
……
葉嫵坐在小型的改裝車上,一路顛簸到了山里。
一個岔路口前,司機選擇了走小路。
結果越走越偏,就連葉嫵都有些提心吊膽,開始后悔盲目的跟著陌生男人進山。
許是司機也看出的防備,解釋道:“我選擇走小路,是因為這條路距離磨盤草村更近些,你們一起的那些人是開大車走的,只能走大路,我從這穿過去能省下不時間,沒準能趕上他們。”
葉嫵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果然和司機說的一樣,沒多一會兒前面的視野就開闊了起來,一個村子進視線。
只是,葉嫵來到磨盤草村的時候,顧郁北一行人還被耽誤在山下李婆子那里。
葉嫵從車里下來,付錢給了司機,一個人在村子里轉了轉,并沒有見到顧郁北的影。
這村子不大,幾十幾戶人家的樣子。
從幾個村民面前走過,所有人的目都聚集在的上。
葉嫵說不出為什麼,總覺得那些人的眼不單純是好奇,怪的很。
略的打量了他們一眼。
這幾個人看起來年齡都不算太大,無論男個個皮黝黑,瘦。
其中的一個笑著出一排白燦燦的牙齒,對他旁的哥們說道:“窩丟啊虎子快看,比恁們家燕兒還好看?”
虎子的男人里叼著一草,視線就沒離開過葉嫵,一臉不壞好意的笑。
他問葉嫵:“小閨,你從哪來的?”
正說著,一輛黑的越野車正轟轟隆隆的開進村來。
虎子的男人“呸”地一聲吐了里的草,丟下葉嫵罵道:“那群狗慫又來了,去人帶上家伙,跟我走……”
葉嫵看的一臉懵。
等反應過來,那幾個人已經去招呼人了。
葉嫵沉默一會兒,起朝著那輛越野車跑了過去。
顧郁北以為自己看錯了。
當葉嫵出現在視線里的那一刻,他是震驚的。
原本好看冷厲的面龐微微收,皺起眉角:“葉嫵?怎麼在這兒?”
顧郁北司機停了車,迅速推開車門下車。
當顧郁北從車里下來的那一刻,葉嫵的眼睛亮了起來。
見到顧郁北,本以為會是個高興的畫面。
沒想到才走到顧郁北親,顧郁北就怒道:“你來干什麼?誰讓你來的!”
葉嫵的笑停滯在了臉上。
顧郁北還是第一次沖發這麼大的火,不有些心虛。
眼看著顧郁北已經生了氣,葉嫵的視線終于落在他包扎過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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