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由周瑞拉扯,人都不肯走,里還在嚷嚷。
顧郁北見狀,從車里走下。
沒想到,人一把推開的周瑞,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顧郁北的面前。
顧郁北一怔,人見他就磕頭,說道:“我知道你們是外頭大人,是來為我們老百姓做主的,我兒丟了兩年多了,求求你,幫我找找吧,求求你了……”
人雖然穿的破爛,可說話的調理卻很清晰,并不像是周瑞口中說的瘋子。
周瑞也走上前來,沖著人吼道:“李婆子,這可是外頭來的大律師,是來幫你們村子解決過去圈地問題的,你別跟著添。”
李婆子卻本不理會周瑞,死死抓著顧郁北的角,說道:“我們這里的事您管不了,他們全是混賬狗東西,可我兒無辜,才多大,說沒就沒了,找不到我不甘心。”
顧郁北本著好奇,問了一句:“你說你兒沒了,是什麼意思?”
人見顧郁北搭了腔,眼睛里瞬間有了。
說:“我兒被人給拐了。”
周瑞怒道:“你別胡說,警察都破了案了,明明就是跟外頭的男人跑了,你非說人給拐了,誰會拐一個嫁過人丫頭?”
李婆子死死瞪著周瑞,像是要吃人一般。
顧郁北雖然不想多管閑事,但眼下不管怕是也過不去了。
顧郁北對李婆子說道:“我們只是律師,不是警察,如果你需要我們幫忙給你兒冤,證據確鑿的況下,我們倒也愿意試一試,可讓我們去找人,這不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我懂。”李婆子重重地點點頭,“我找人問過了,他說你們律師可以幫我打司的,只要司贏了我就能找到我兒的,我知道我兒被誰拐了。”
眼看著李婆子越說越離譜,周瑞就要上前趕,嫌礙事。
結果,顧郁北卻說:“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聊聊。”
李婆子高興的拉起顧郁北就走。
周瑞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考慮到顧郁北的人安全,儲磊了個保鏢跟過去,其余的人都留在車里等。
原來,不遠的小土坯房,就是李婆子的家。
李婆子家像是與這個村子沒什麼聯系似的,遠離了村莊在半山腰上,上去還得走一段土坡路。
一到家,李婆子就把家里唯一的影冊子拿出來給顧郁北看。
指著其中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大的小姑娘,說:“就是我兒小云。”
顧郁北從老舊的照片上看得出,這孩皮白皙,出落的干凈秀氣。
李婆子說:“我要告我們村西頭的梁東財一家,是他們害了我兒。”
顧郁北抬起頭問:“他們是怎麼害你兒的,你仔細說說。”
“梁東財父子倆是我們村的惡霸,前幾年因為政策補圈地賺了點錢,說要給兒子找個媳婦,當時我們家小云還小,卻被梁東財的兒子梁虎給看上了,我們孤兒寡母生活在這里,
本就夠了外頭的閑言碎語,當時我兒還沒年,怎麼能嫁人,我是不同意的。”
李婆子的話音沒落,周瑞就在一旁話道:“你不同意,你收人家彩禮干嘛?”
顧郁北回過頭看了周瑞一眼。
李婆子見狀,起就去翻箱倒柜。
沒多一會兒,就從柜子里翻出了一個布包來。
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摞錢從里面掏了出來,一摞整整齊齊的人民幣。
“這里就是梁東財給的三千塊錢,我一分沒過,當時我本不同意他兒子娶我兒,我不收他的錢,他人天天上門來說,錢我送回去,他們就找人再拿過來,非著我同意這門親事。”
這一回,周瑞也不說話了。
可見李婆子說的是事實。
李婆子將錢往顧郁北面前推了推:“這錢一分不,不信您也點一點?”
顧郁北沒去錢,“你接著說。”
“我不同意,他們就來我這兒又打又砸,鎮上來人調解過幾次,可一點用都沒用。后來,他們父子倆又霸占里我們家里的地,斷了我們娘倆的生活來源,把我們給的走投無路……村里人都來勸我,讓我把小云嫁過去,說是他們家畢竟在這一片上有權有勢,嫁到他們家去,我們娘倆的日子才有依靠,實在沒了法子,我也只能答應了。”
說到這里,李婆子又悔又恨:“可我也說了,必須等小云到了嫁人的年齡才能嫁過去,那父子倆起初答應的好好的,可沒過多久,趁著我外出給人干活的時候,就這麼把我兒給搶了過去。”
“這是犯法。”顧郁北說道。
李婆子贊同道:“對,他們就是無法無天,小云被強搶過去,因為年齡沒到也就沒領結婚證,兩個人也就那麼過上了。”
“也就是說,他們有了事實婚姻?”
李婆子不懂什麼事實婚姻,只說:“反正搶過去沒多久,我兒就懷孕了。”
顧郁北點點頭,他的角度和李婆子不用,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證據時間節點,所以格外關注這些細節。
“起初,日子過的也還算是太平,可沒過多久,小云因為上山去干活,不小心摔了一跤后,孩子摔沒了……梁家那父子倆知道后,對著小云就是一頓毒打,說是喪門星,連個孩子都養不活……”
說到這,李婆子痛苦的哭出聲。
顧郁北也不催促,等著從緒中走出來。
片刻后,李婆子才又接著說:“往后的一年多,我兒再也沒有懷上過,梁家那父子倆就開始找的晦氣,罵是不下蛋的,我有心把給接回來,心里想著反正也沒領證,接回來我們娘倆自己過,可梁東財那個混蛋王八羔子,卻誣陷說當初他給了我們家的彩禮是8000塊,讓我們一分不給退還回去,他才會把小云還回來……”
“天地良心啊,我什麼時候收過他們8000塊的彩禮?別說是他們當初本就沒給那麼多,就算8萬塊,我也是不同意的呀,這三千塊錢到現在我都還留著,就是擔心有一天我兒了欺負,我們也有個說理的地兒去,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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