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沒有反駁他們的資格。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七年了,我沒想到第一次使用帕維爾老師送我的紙和筆,竟然是記載這些無關要的小事。
」
……
「1967年,11月20日,晴
來這里已經將近一個月,我想我已經逐漸適應了這里的環境。
隔壁的蘇聯阿姨烤了大列,送了我一些。我沒有吃,而是給了父親。伐木場的工作很辛苦,他們只能吃涼饅頭,吃海帶咸菜,或者烤土豆,黃豆燉條,了,也是化了雪水再喝。父親的肺一直不太好,昨天晚上一直在咳嗽,我有些擔心。
昨天,我在林場里又套到一只兔子,但在回家的時候迷了路。我聽著彎把子鋸鋸樹的聲音,清脆又響亮,慢慢地往前走。月亮爬上來的時候,我也到達了一片白樺林,它和之前黑河的那片很像,在月下像漂亮的蠟燭,雪地上都是月亮燃燒的芒。我就這樣拎著兔子走出白樺林,聽到很多鳥在,我忽然有些慚,因我殘殺了這片山林的生靈。
但我不得不這麼做,因為我需要它們來給生病的父親補一補。
如果您還在的話,會贊同我的做法嗎?帕維爾老師?」
“小茉莉。”
忽然的聲音將宋茉從日記中拉扯到現實,好像從月白樺林的雪地忽然下墜到溫暖和的地毯上,宋茉捧著日記本,看到楊嘉北站在臥室門口。
他說:“柿子洗好了,吃點?”
宋茉走過去。
楊嘉北這次買的柿子是那種的、脆脆的柿子。和那種甜稀爛的柿子不一樣,這個柿子皮不,不麻,洗干凈就能吃。不單單是柿子,還有紅彤彤的大冬棗,龍眼,提子。
宋茉吃得不太多,還不。好像和楊嘉北在一塊兒后,就從沒有著過。啃了兩口脆柿子,楊嘉北又問:“你想去哪兒玩?”
宋茉反應有點遲鈍:“啊?”
“你不是說想散散心?”楊嘉北說,“想好去哪兒了嗎?”
宋茉不太確定,著柿子。
柿子脆脆甜甜,涼的,剛好緩解了房間里的燥熱。
沒由來,想起日記本上的那個字眼,有點含糊不清:“黑河吧。”
楊嘉北想了想:“那不遠,不到五百多公里,開車,走吉黑高速,不到五個小時就到了。”
宋茉:“……”
“你想今天走,還是明天?”楊嘉北問,“現在走也行,就是晚上開車慢點,可能得五個多小時吧,到哪兒估計得晚上十點十一點了。”
宋茉:“這麼突然嗎?”
楊嘉北沒吃那些水果,他看著宋茉,忽然笑了:“不是你想去?”
宋茉一眼看到他的眼睛,很多人都說楊嘉北很兇,因為他那點“子”的模樣。其實很多俄羅斯族已經漸漸融這片土地,一代一代下來,原本那種特征已經不再明顯,就像楊嘉北,他姥姥是純正的藍眼睛黃頭發,到他這里,也只有面部廓更深邃一些、發和瞳稍微淺些這一特征。
宋茉小口小口地啃著柿子,說:“我想去你就跟我去啊?你是為人民服務的警察,可不是為我服務的。”
“現在我不正休假麼,”楊嘉北低頭,“你也是人民。”
“為你服務也。”
作者有話要說:
哦豁。
下一章開啟新地圖~
沒意外的話,除了黑河和漠河外,還會寫到五大連池~~
~
淺淺帶大家一下北國雪天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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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2章 五大連池(一)
宋茉頭抵著頭,離他近了些,半開玩笑:“那你給我哪種服務啊?”
楊嘉北坐得很端正,他接的教育太“正”了,正到很會有放松的時候,現在在家里,他也做得腰板直繃的,宋茉離得近,更了。他不回答,問:“吃蘋果不?我給你削個。”
宋茉不放,又挨近些,小聲:“床上服務做不做啊?警察哥哥?”
看著楊嘉北從脖子到耳朵一片紅,他聲:“你說些什麼,宋茉莉,我告訴你,你這種話不能說,算擾。”
宋茉笑了起來,這一笑將廚房里抻面的楊媽媽也笑出來。雙手沾著面出來,瞧見沙發上離得親的倆人,又回去,喜笑開。
楊嘉北沒笑,但看宋茉開心,他也松了口氣。宋茉不著急趕路,外面持續下著小雪,不一定能上高速,晚上肯定是要睡在這里。
宋茉吃完水果,又讀了會兒這位不曾見面的姑日記,上面記的都是些瑣碎的事,但能出,這位姑在快速地適應著漠河的生活。寫去山林里套兔子套狍子,寫得到一雙舊的“皮侉子”,穿著它去趟厚厚的、沒過膝蓋的雪,寫去砍伐一些風干的樹木——“杖桿”,砍下的樹枝可以拿到家里燒柴做飯;寫和隔壁的蘇聯人開始為朋友,不過倆人只有私下里會講俄語;寫蘇聯人有個漂亮的玻璃燈籠,是用罐頭瓶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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