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是特教學校的假期誌願者,每個寒暑假都會到特教學校去幫忙。
格好有耐心,長相又出眾,特教學校的孩子們都很喜歡。
那時候因為學校的音樂老師家裏有事來不了學校,南初便幫著另一名老師做助教。
平時那名老師實在忙不開的時候,便會臨時代課。
那是一個明的下午,微風輕拂,在特教學校那棵枝繁葉茂的老橡樹下,南初就坐在一群孩子中間,手中抱著一把木吉他,手指輕輕撥著琴弦。
商凜就坐在橡樹的枝椏間,聽著清澈而溫暖的歌聲,如同春日的溪流,緩緩流淌進他的心裏。
唱的歌不是他曾經聽過的任何一首,歌詞很簡單,卻充滿了對生活的熱和未來的憧憬。
音樂是有力量的。
商凜以前不以為然,那一刻才深有所。
那輕的歌聲和吉他舒緩的旋律,似乎讓眼中的一切都重新變得鮮活溫暖起來。
自從那時候起,他就開始關注起南初。
有一次南初代課到商凜的班級,看見教室裏唯一空著的座位,知道那裏有人,但是從來不上課,也沒有生氣。
第二天,他的桌上就多了一顆折紙星星。
原本以為隻是南初一時興起,卻沒想到他的課桌上每天都會有不同的星星。
每顆星星的都不一樣,但是每顆星星上都會有一個萌版的笑臉。
商凜一不變的生活像是有了期待。
他不再隻是爬在橡樹上看著那條馬路,而是期待明天會是什麽的星星。
一開始隻是期待什麽的星星,到後來變了想要。
想要獨屬於他。
商凜輕而易舉就知道了關於南初的一切。
南城南家的孩子,五歲時父母飛機失事被姑姑收養,養父母長期在國外工作。
如果由商家提起聯姻,南家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到那時候,南初就能永遠是他的。
他裏果真流淌著父親的,冷,自私,毫不在意別人的。
商凜這麽想著,直到南初被綁架,他背著,的眼淚落在他的後背上,涼涼的,卻像是烙鐵燙進了他心裏。
那一刻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想南初哭,不想流眼淚。
他更不想讓母親的悲劇在上重演。
所以商凜選擇回到北城,選擇不讓卑劣的獨占衝昏自己。
可他沒想到,南初會到北城,更沒想到會和他讀同一所學校。
在新生學典禮上看到的那一刻起,當過樹影婆娑落在臉頰上的那一刻起,商凜就知道那些刻意製的緒有多無力。
他想要,更想了。
商凜無可奈何,隻能遠遠避開,才能抑住囂的。
等他想清楚應該怎麽對南初時,南初邊已經出現了一個陸肆的人。
南初看他的時候,眼裏有星。
是他沒見過的亮。
商凜就站在原地,想說的話就這麽沉進心裏。
月照在了別人上,但看著角的笑容,竟也很好。
隨後的無數個春秋,南初的視線始終落在那人上。
可那人並不珍惜,直到兩人要領證結婚,直到親眼看到那人背叛,直到喝醉那晚,的眼淚再次滴落在他的手心上。
商凜隻有一個想法。
他不想讓哭。
那晚什麽也沒發生,但他不想再放手了。
夜風吹拂,南初眼前有些模糊,上前抱住商凜,靠在他懷裏,甕聲甕氣的。
“商凜,以後你不許瞞著我。”
商凜微頓,就被南初雙手抬著臉頰往下拉。
四目相對,眸清亮,神卻格外認真。
“什麽都不許瞞我。”
商凜深邃的視線鎖著,瞳孔裏全是,嗓音徐徐。
“好。”
嗓音沉穩又有力量,一如既往。
南初的手指他的指間,同他十指扣。
“我當時怕極了。”
的聲音很輕:“後來在醫院醒來,我也一直想和你說一聲謝謝。”
“謝謝你救了我。”
商凜深深地看著,掌心的溫度傳進手心裏:“不用謝。”
此時兩人已經踏下最後一級臺階,他側眸看,嗓音低沉。
“我剛才和佛祖許了願。”
南初眨眨眼:“什麽?”
“生生世世,白首不離。”
南初聽見自己的心跳了一拍,聲音低低的:“佛主回應你了嗎?”
商凜垂眸,目深沉:“聽到了。”
南初仰頭看他,有些好奇:“佛祖說什麽?”
下一刻,商凜菲薄的瓣已經印上了的額頭,溫繾綣。
“他說,人定勝天。”
他的月也終於落在了他的上。
那晚,車到青山居的時候,南初已經昏昏睡。
迷迷糊糊地洗了澡上了床,沾上枕頭就有些睜不開眼。
商凜進主臥,看到的就是雪烏發側躺在枕頭上的南初。
他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上了床,南初察覺到靜,迷迷糊糊地環住了他的腰,嗓音溫溫的。
“晚安……”
商凜俯,親親的臉頰,湊到的耳邊又輕吻著的耳廓。
“晚安。”
南初呼吸均勻,似乎已經進淺度睡眠。
“初初。”
他輕聲喊,南初也沒有回應。
商凜又吻著的瓣,細細的,一點點描摹:“睡著了?”
“嗯。”
南初迷迷糊糊地回了一聲,但還是下意識地親了他一下。
到潛意識的回應,商凜眸一暗,又忍著吻了好一會兒。
直到南初像個小貓似地往被窩裏鑽,他才輕笑著停下。
“快睡啦……”
南初的聲音過被子傳出來,像羽輕輕拂過他的心髒,的。
他抬手將罩在南初臉上的被子拉下來,讓能夠自如的呼吸,隨即湊到耳邊,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
“初初,我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
翌日,南初睡到自然醒,因為原定要在雍和宮住下,所以請了一天的假。
邊已經沒有商凜的影,今天是工作日,他應該去上班了。
了眉心,想象著昨晚半夢半醒間商凜說的話。
他說,很早以前就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