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都被梵幽的‘鬼作’小小震撼了一把,一時間沉默無言。
“蕭沉硯,你那是什麼眼神?”青嫵不滿的瞪他,總覺得這臭硯臺剛剛瞅自己那眼神冒犯至極。
“我聽說你是跟著北叔長大的。”
“嗯,所以呢?”
蕭沉硯長舒一口氣:“好,若你真是在梵幽膝下養大的……”
說真的,他覺得自己即便負蒼溟神魂,有巫族之力,都不住的折騰,會被折騰死。
青嫵眼神危險的瞇了起來。
蕭沉硯牽起的手親了一口,告饒的眨了眨眼。
青嫵哼了聲,窩在他懷里,搖晃著雙,目眨了眨,想到城外那十萬英魂。
“得送他們歸家才行。”
蕭沉硯嗯了聲,不由握了幾分的手,神也鄭重了起來:“這件事,還得煩勞王妃了。”
“怎就煩勞了,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青嫵正道:“他們是北野軍!是我父親麾下的將士!他們的英魂,也是我的職責。”
蕭沉硯頷首,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沉了片刻,還是開口:
“我沒有找到岳父岳母的英魂。”
將十萬將士的英魂帶回來的路上,他就尋覓過,未曾找到鎮國侯夫婦的魂魄。
青嫵眸黯然了一瞬,嗯了聲。
剛剛在城樓上眺英魂們時,就尋覓過,并未看見。
青嫵心里有一個猜測,巫真既然想到用大哥來威脅,又豈會放過上一世的父母。
可直到現在,父母的魂魄都沒出現,極有可能他二位的魂魄已經出事了……
若然還在巫族的手中,梵幽不會不知,小六深過沮玉門,也不會不清楚這件事。
但他們都沒提及,只可能是最不愿去設想的那個結果。
蕭沉硯輕的背,青嫵搖頭:“我沒事,現在只需等待大哥的魂魄出世就好,已是最好的局面。”
看著蕭沉硯,“十萬英魂的事,我會與他們詳談,助他們往生。”
“嗯。”
“倒是你。”青嫵手指過他的瓣,眸清凌凌的:“蚩尤的意識可還在你神魂里睡著呢,不解決他,這個患就一直在。”
判筆有點蠢蠢,它想起了上次梵幽提起的關于蒼溟神魂的事。
但它知道蕭沉硯能聽到自己的聲音,現在不敢開口。
青嫵自然也記得這事,巫真死前說的那一席話,說不好是讖緯還是詛咒。
青嫵自然是放在心上了的,現在不說,只是不想破壞心罷了。
這幾天下來,蕭沉硯率軍廝殺。
青嫵一直追擊巫真,兩人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不過,城外的十萬英魂沒能妥善安置,這件事懸著,兩人也放不下心去休息。
故而,青嫵在帳中用了一頓熱飯后,就準備去干活了。
值得一提的是,給準備的飯食,明顯是開的小灶。
吃著不免揶揄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又要吃上大鍋飯了呢。”
剛到人間時,王府上的廚子是火頭營的出,那飯食吃做的,鬼見了都搖頭!
到現在京城王府里的那位廚子都被王府眾人戲稱‘鬼見愁’,說他提前在王妃這里掛上號了,來日下去了,投胎都沒準都能走后門。
氣的鬼見愁大廚拎著飯瓢追著王府眾人打了老長一段時間。
用完膳后,兩口各行其事。
青嫵去見十萬英魂,蕭沉硯則去了傷兵營。
而彼時,京城。
雪飄落人間,斬斷巫族纏繞在人間的因果,對此最清晰的莫過于蕭氏一族。
徽王深知自己是個‘廢’,所以對朝政之事絕不手,有左相和霍毅這對文武坐鎮朝野,大雍朝堂的局勢反而是這十年下來,最穩定的。
謝疏那邊也沒閑著,大刀闊斧的對過往的貪污吏下手,歷來的冤假錯案也能趁機清算。
至于云錚,自然是和他寸步不離。
徽王這些天就待在王府里,一門心思想著討回徽王妃的芳心。
聽他麾下智囊說,要留住人的心,無非兩點。
一、權勢財富。
二、漂亮皮囊!
徽王覺得,權勢財富自己妥妥沒問題,就是皮囊上差點了點。
蕭家其實無論男長相都很出挑,徽王五不丑,敗就敗在多了點。
他這些天努力減,還沒起,他就起來了,在圍著王府跑圈。
發誓要找回貌,把徽王妃迷的五迷三道。
對于他的‘勤’,徽王妃就一個反應:莫挨老娘,滾遠點。
雪落下時,徽王正在努力蹲馬步,雖然那姿勢和豬撅腚沒啥區別。
雪落在上,他忽聽到咔嚓一聲,像是什麼斷開了,周為之一輕。
失神間,徽王腳下一,原地摔了個大馬趴,差點把門牙磕掉了。
下一刻,就聽急促的腳步聲。
卻是徽王妃從房里出來了。
徽王含著淚,委屈又欣喜的著:“嗚嗚嗚,王妃……”
果然王妃心里還是有他的,見他摔了這不立刻就出來了。
徽王妃看也不看他,快步朝外走,便走邊吩咐:“讓手下人都麻利些,穩婆過去了嗎?”
“回王妃,三個穩婆都過去了,娘也到了。”
徽王眼睜睜看著徽王妃帶人走遠,出胖手:“王妃!王妃!!你回頭看看我啊——”
王妃回頭了,皺眉看他,扭頭又走,最后還是加了句:“把他帶上。”
徽王被下人叉了起來,茫然的左顧右盼:“不是!干嘛!你們這群狗奴才!要帶本王去哪兒?!”
管家過來,一臉無奈道:“王爺老實些吧,是那位孟娘子發了,昨兒醫來看過說懷相不太好,胎兒逆位,王妃這幾日正為這事煩憂呢。”
徽王瞬間安靜如。
啊……孟懷瑜啊……
徽王不敢吭聲了,他雖蠢,卻也敏銳覺到了徽王妃對他的冷淡與孟懷瑜也有幾分關系。
可是徽王不懂啊,他從未將孟懷瑜放在心上,對方進府后,他更是從未去看過一次。
明明自己都努力保持距離了,為何王妃對自己卻越發不滿呢?
含章院。
子的痛呼聲不斷。
徽王妃直接進了產房,產房外,只有徽王和孟懷瑾兩個男人,看到徽王后,孟懷瑾冷淡的施了一禮后,就站在了遠,焦灼張的著產房。
徽王沒把孟懷瑾放在眼里,自然也沒注意他的態度。
這會兒聽著產房孟懷瑜痛苦的慘聲,徽王臉逐漸發白,忍不住小聲道:
“子生孩子竟……竟這麼兇險嗎?”
管家和旁邊的下人悄悄看他一眼,默不作聲。
這不是廢話嗎?
子生產等于一只腳邁鬼門關。
徽王府里妻妾群,孩子一大堆,這還是生出來順利長大的,更別提那麼難產而亡,母子一起死的。
想到這里,管家心里嘆了口氣。
其實,府上許多人都明白徽王妃為何要與徽王和離,哪里是權勢和皮囊的緣故。
只是徽王至今都不明白這一點。
遲來的深比草賤,他對那些為他生兒育的姬妾們越薄,徽王妃便會越寒心。
說白了,在徽王妃看來,徽王眼下所謂的深,是他自認為的患難見真心罷了,有些夫妻,可以同患難,未必能共富貴。
時日已久,日子又變回過去的安逸,徽王還真能為甘于寂寞不?
狗,改不了吃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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