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以北的百里之外。
百名巫將擋在前方,形一道屏障。
在他們前方,立著三‘人’。
青嫵耳聽八方,后方百里外王庭中的廝殺聲已落耳中,看來蕭沉硯已順利抵達了。
青嫵定下心神,譏諷的著前方攔路的巫將們,勾道:
“終于坐不住了嗎?”
為首的四個巫將,虎視眈眈的盯著青嫵。
這四個巫將臉上皆有刺青,分別是‘天地人妖’四字,乃是巫真麾下的四大魔將,天魔、地魔、人魔、妖魔。
“阿羅剎天!”天魔騎在馬上,神譏諷:“又見面了。”
旁邊的妖魔上下看著青嫵,咽了口唾沫,笑了起來:“帝姬這一回來人間用的,瞧著可比當年更可口呢。”
夜游和黃蜂的臉倏然沉。
青嫵盯著四大魔將,忽然笑了起來:“是你們啊。”
聲音聽不出喜怒,眸子卻冷若冰霜。
當重重真相被揭開后,上一世歷劫時某些模糊的記憶也變得鮮明,在看到這四魔將時,青嫵就想起了上一世的最后。
死于冬日,以為自己死于戰火,死于胡人的口中。
年僅十二歲的被胡人抓住,剝皮剁碎烹食。哪怕魂歸地府后,一直想不起,將自己吃掉的那幾個胡人,長的是何面目。
而在看到四魔將后,那段記憶便清晰了。
上一世歷劫,便是這四個家伙,將拆骨腹。
夜游和黃蜂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事兒,從而想到了另個讓人惡心的點。
巫真那老大娘之前信誓旦旦的說,青嫵上一世歷劫慘死,非所愿。
可實際上呢,對青嫵下手的就是麾下的四魔。
即便是要阻攔青嫵留在人世,但可選擇的辦法有許多,結果卻是這四魔偽裝胡人,將青嫵分尸烹食。
又留下的,讓巫彭造出一個冒牌貨。
到頭來,巫真還有臉說一句‘不知’,說一句也‘無可奈何’。
真是好一個無可奈何!
那人,實在是虛偽又詐。
青嫵想到了梵幽,眼神越來越冷。梵幽答應為巫真辦三件事,可他要封印沮玉門這件事,顯然不是臨時起意。
是在巫真毀約,對出手之后,梵幽就開始布局了嗎?
青嫵收回心神,看向前方四魔。
“本座上一世歷劫為凡人,年無力,倒是便宜了你們四個東西,飽餐了一頓。”笑著,指尖微,判筆在手中化為墨刀。
青嫵抬刀搖指四魔:“敢把本座當做盤中餐,你們四只巫族狗,也算沒白活。”
天魔嗤笑:“昔日能吃你一回,今日便能吃你第二回!”
地魔和人魔都了牙,不掩垂涎。
誰不想嘗嘗司帝姬的滋味呢,可惜上一世的才十二歲,剖皮拆分后,都不夠他們塞牙的。
而今的,比之當初聞起來更加甜,這似已完全被煉化為半,吃后更是大補。
青嫵沒搭理四魔的狂妄,對夜游和黃蜂道:“那四條狗我要親自收拾,剩下的臟東西,隨便你們吃。”
夜游目森森,將日游往背上一甩,月影矛顯鋒芒,笑意森寒:“小蝦米可填不飽我的胃口,帝姬你記得給卑職留兩口他們的才行。”
夜游的是帝姬,此刻他也是真的盛怒。
黃蜂背后出現兩扇薄翅,雙手錯,十指化為尖刺,目宛如蟲類的復眼,閃著幽冷的:“奴家就不要了,他們的骨髓和留給我釀就好。”
對面,四魔狂笑。
下一刻,青嫵便知曉了他們哪來的狂妄底氣。
一塊缺了角的帝印從天魔手中飄出,正是巫真曾用來保命的府君王印。
從梵幽的王印上崩出的那一角。
天魔得意勾:“這一回,又要多謝泰山府君的招待了!”
青嫵的目,瞬間沉了下去。
“是嗎?”
下一刻,天魔的笑容僵在臉上。
巫真手上有一角梵幽帝印的碎塊,這件事青嫵早就知曉。
若有此在,的確可以擋住青嫵的殺招。
可是,以巫真的腦子,在知曉梵幽以神魂為祭,封印沮玉門后,又怎會猜不到梵幽死后,他的帝印會給誰?
自青嫵眉心飛出的王印懸空而起,梵幽死,接任地府,已非帝姬,而是府君。
屬于梵幽的王印,早已被煉化,而缺失的那一角,又豈會聽任四魔之令。
那塊碎角在天魔手里,天魔臉劇變,饒是他用盡全力,也不能阻止碎角手,朝懸空的王印而去。
碎角撞王印中,瞬間天地風云為之一,王印徹底完整。
四魔臉大變。
沒了梵幽的這一角王印為擋,他們如何與地府意識所化的阿羅剎天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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