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紫河車之事時,青嫵就帶著穆英和霍紅纓去過汝王府,救了王府二房的二夫人。
當時,老王妃就表示過希和穆英能多走,恢復過往兩家間的。
那之后,汝王府也時不時會往厭王府送禮,青嫵和穆英都有收到老王妃的禮。
小玉郎夜里走,白天還要讀書習武,忙得和小陀螺似的。
他了不鬼朋友,活人朋友便只有汝王府的小世子楚修文。
可沒奈何,小玉郎業務太繁忙了,沒時間和楚修文會面,但雙方的書信往來倒是沒斷過。
今兒老王妃設宴,一是想謝上一回青嫵的出手相助,二則也有別的心思。
穆英起初也沒想到‘別的心思’上,但在門口遇見阿蘇娜,得知對方也收到邀請后,就多了想法。
上一回在汝王府時,老王妃提起了外祖,當時就老人家就說過,青嫵與穆老太爺長的極像。
穆英和老王妃接不算多,但也覺得出,那位老人家是個極聰明的。
怕是見到表妹的第一眼,就有了猜測。
霍紅纓這一路都沒怎麼說話,瞧瞧打量著穆英的神。
其實有一肚子話想吐槽,但那個‘青嫵郡主’真的槽多無口。
剛剛罵完后,回到馬車才想起穆英對那位青嫵郡主的,霍紅纓有點懊惱自己沒管住。
那‘青嫵郡主’欠歸欠,可剛剛自己當著穆英姐姐的面那樣罵表妹,是不是也不太好?
會不會傷了穆英姐姐的心?
霍紅纓沒法不忐忑,穆英是認準的嫂子,且這段時間相下來,霍紅纓更是把穆英當了閨。
即便穆英和那犟牛大哥不了,霍紅纓也認定了這朋友。
霍二姑娘越想越心慌,干脆抬手,啪的給了自己一子。
疼的齜牙咧。
穆英和王玉郎都愕然的看著。
霍紅纓:“穆英姐姐,怪我剛剛賤,我就是覺得那青嫵郡主說的話不安好心,剛剛我當面罵,也沒顧著你的面子,你別和我一般見識。”
“你這虎妮子。”穆英聞言,又好氣又好笑,捧著霍紅纓的臉左右看看,松了口氣,“還好,沒有腫,否則我看你一會兒怎麼見人。”
霍紅纓嘿嘿直笑,“哪不能啊,往我自己臉上打的掌,我肯定有輕重啊,這要是打紅了,心疼的不還是穆英姐姐嘛~”
穆英嗔怪的拿手指眉心:“你啊。”
王玉郎也在旁邊捂笑,霍紅纓看來后,他就豎起大拇指:“小師姑是這個。”
霍二姑娘昂起下,彈了個響舌,十足一個軍油子流氓的樣兒。
穆英見那樣兒,再想到不茍言笑的霍毅,心道,這虎妮子平時在家怕是沒挨揍。
霍將軍那樣的子,對上這樣跳的妹妹,想來天天都在頭疼。
意識到自己竟想到霍毅上去了,穆英眸閃了閃,將對方從腦海里丟走,與霍紅纓道:
“今日的事你做的沒錯,我豈會生你的氣。”
霍紅纓松了口氣:“嚇死我了,穆英姐姐你一路不吭聲,我還以為你生我氣了呢。”
穆英搖頭,知曉誤會了。
不過也不怪霍紅纓誤會,那個‘青嫵郡主’是冒牌貨的事,便是厭王府,也并非人人皆知。
王府外的人就更不得而知了。
小玉郎忽然道:“那人就是一肚子壞水,上臭死了,小師姑罵的一點也沒錯。”
“而且,不是我青嫵姨母。”
穆英看向兒子,眼神有些著急,不是想瞞著霍紅纓,而是擔心表妹和厭王在這件事上有別的安排。
貿然對外聲張,恐生變故。
但小玉郎卻給了自己娘親一個放心的眼神。
穆英知曉兒子也不是來的子,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想知道小玉郎為何坦白?
霍紅纓驚的睜大眼:“是假貨?”
小玉郎點頭:“假的,上有臟東西的氣味。不過小師姑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霍紅纓咋舌,聽到‘臟東西’后,腦子里天馬行空,最近看了好多神神鬼鬼的話本,比以前有見識多了。
“我前段時間看的一個話本子里提到一種畫皮鬼,這冒牌貨莫不是鬼扮的?”
“說起來,我聽人說,那張臉和云將軍長的簡直一模一樣,難不是……”
穆英目也沉了下來,忽然問道:“今日老王妃設宴,妹妹可知道老王妃還請了誰?”
霍紅纓:“聽說好請了別府的幾位老夫人,都是與老王妃好的,年輕一輩里,倒是沒外人。”
穆英心下了然。
若是京中老人的話,自然知道外祖的模樣,且表妹小時候常常被帶著在外赴宴,老一輩許是都知道表妹的樣子更似外祖。
穆英有些明白老王妃今日設宴的目的了。
怕是老人家聽說那冒牌貨與云錚模樣相似,心里有了猜測,這才請了老一輩的赴宴,這是準備替表妹‘打假’呢?
穆英心里慨,老王妃是真的有心了。
只是又不免擔心。
那冒牌貨上有‘臟東西’,到時候若察覺出端倪,惱怒對老王妃他們下手該如何?
小玉郎看穿了自家娘親的焦慮。
他握著穆英的手,甜甜笑道:“娘親,黃夫人說的話你忘啦?”
穆英回過神,心下一松,不笑了起來。
“是了,娘親想起來了。”
是杞人憂天了。
表妹今日不來,自然是有不來的‘理由’。
都能猜到老王妃設宴的原由,以表妹的能力,如何會猜不到呢?
既早有預料,又豈會懼對方出手?
說不定,這場宴,就是故意給對方出手的機會呢。
汝王府設宴的梅園。
青嫵折下一枝紅梅在手中把玩,黃蜂里嚼著梅花,吮著花,不解道:
“帝姬,那冒牌貨腦子空空,不值當你親自出手,咱犯得著繞這麼大彎子嗎?”
“要揭開的假臉皮,還不是手指的事兒。”
“一個被丟出來聲東擊西的蠢貨,自然不值得我親自出手。”青嫵懶洋洋笑著:“對方讓這家伙頂著我哥的臉出現,不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嘛。”
“對方如此煞費苦心,我若不配合他們賣力演出,對方哪有空隙去干真正想干的事兒呢?”
紅梅在指尖被碎,紅艷艷的花似。
青嫵喃喃道:“頂著我大哥面容的冒牌貨,對謝疏虎視眈眈的儺面男人……”
“巫族玩這一手,真實的目的是什麼呢?”
奪取謝疏的七竅玲瓏心?
這只是表面目的,但這件事本就藏了一個極大的。
若七竅玲瓏心對巫族有用,過去的十年里,巫族有千萬次機會對謝疏出手。
是什麼理由,讓他們非得等到現在?
或者說,只有在現在奪取七竅玲瓏心,才能讓其發揮最大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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