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嫵難得良心難安,罕見的自我反省。
蕭沉硯垂眸,看到滿臉的自責與愧疚,忽然恍神。
青嫵覺額上一熱,男人的手掌覆在額頭上。
青嫵聲音,“干嘛呀?”
蕭沉硯:“你表很奇怪,我看你是不是發燒了。”
他說著放下手,喃喃道:“額頭也不燙,鬼應該不會發燒才對,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真實的疑著,剛剛小鬼的表,像是被奪舍了似的。
青嫵:“……”
“山豬吃不了細糠,非得我兇你,你才覺得我正常是吧?”
蕭沉硯笑出了聲:“嗯,正常了。”
剛剛小鬼溫小意的樣子瞧著怪滲人的。
青嫵沒好氣的推開他,“去去去,一邊去!”
蕭沉硯被掀到一旁,不等整理好,又將拽回懷里。
下頜抵在額頭上,輕輕挲。
青嫵拍他,“還想干嘛?”
“聊聊正事。”
青嫵:誰家談正事在床上躺著,衫不整的談?
心里吐槽著,上哼了聲:“談吧,按字兒給錢。”
“貪財鬼。”
蕭沉硯笑罵了一句,不再玩鬧,語氣鄭重了些,與說了今日宮后的事。
“在天壽殿時,你覺到了有人在窺探你?”
蕭沉硯嗯了聲:“那人在天壽殿中設下了結界,我破開結界用了點時間,影子睜眼時,對方已經離開了,不過……”
蕭沉硯聲音頓了頓,眼里閃過一抹譏誚。
他想起了老皇帝似豬狗般匍匐在地,舐地板模樣,實在是可笑至極。
“皇帝的似乎出了些問題。”
青嫵卻不意外,哼哼笑道:“現在才開始出問題啊?看來夜游下手還是太輕了。”
“嗯?”
青嫵哼哼,隨口般道:“早就看那眼子老賊不爽了,我雖不能進宮,總能找別的法子收拾他。”
之前徽王上供給了老皇帝一大朵太歲,那朵太歲上有夜游做的手腳。
正常太歲是集天地之華所生的靈芝,有‘人間長生藥’之稱,事實上,即便是真的太歲,除非是有了道行靈智那種,吃了也最多延年益壽些,不至于讓人長生。
徽王送去的就是一朵普通的太歲,但架不住老皇帝想長生想瘋了,日日吃,夜夜吃,那麼多霉運吃進肚子里,豈會沒有反應?
蕭沉硯聽后,眼底閃過一抹冷嘲。
在知曉老皇帝給巫族當狗,將皇族子弟都視為祭品獻給巫族時,蕭沉硯心中對他僅剩的那點親就已經淡干凈了。
只有刻骨的仇恨與惡心。
“那殿中有氣,應該是巫族給他賜了。”蕭沉硯皺了下眉,“那能治好他嗎?”
青嫵琢磨了下:“換做還是鬼的夜游,沒準真能給治好。但夜游那廝現在的力量有點邪。”
青嫵壞笑道:“巫族最強大的就是力量,力量凝聚在之中。巫族把老皇帝當狗在使喚,若真的看重他,怕是早就賜給他力量了。”
“但你瞧他,除了年輕上幾歲,并沒半分神通,就知道巫族對他多摳門了。”
“我估著,當時在殿中窺測你的許是那個巫真,就算給老皇帝賜,也不是什麼多金貴的巫。”
青嫵說著抬起頭,手指著蕭沉硯的下頜。
“夜游往那太歲里加了自己的霉,他本已是半鬼半巫,兩種巫在老皇帝,不是東風倒西風,就是西風勝過東風,呵呵~
你覺得,就老皇帝那凡胎,得住這兩頭‘惡’的廝殺不?”
“我很期待。”
聽聞老皇帝要吃苦頭了,蕭沉硯心都好了許多。
只是想到那個冒牌貨,眉宇間便又多了煞氣。
他輕著青嫵的長發,忽然問道:“云錚的魂魄會不會在巫族的手上?”
青嫵眸也沉了下去,悶悶嗯了聲,“有可能。”
蕭沉硯手指微蜷:“那個冒牌貨或許是突破口。”
青嫵嗯了聲,也是這麼想的。
甚至于,有個猜測。
巫族是故意將那冒牌貨弄大哥的模樣。
上一世渡劫慘死,是巫族人的手。
父母兄長的魂魄失蹤,或許就是巫族人故意為之,防著重回人間,留下的‘人質’。
但有一點很奇怪,既然巫族人從一開始就知道‘云青嫵’就是,是司的阿羅剎天,且來到人間的事,應該已不是了。
老皇帝那邊卻似毫不知一般,居然還敢讓巫彭奪舍徽王?
這不是往眼皮子底下送菜嗎?
青嫵想著,下意識說出了口:
“我覺得巫族部的況應該很復雜,十巫之間的消息并不互通。”
“有人知曉我的份,卻瞞了下來。”
“明明上輩子我死前就差點壞了他們的好事,的他們出手弄死我,讓我魂歸地府。”
“但這一次我回來,他們卻沒防備。直到這個冒牌貨現,我才瞧出一點他們的準備。”
青嫵說完,半天沒聽到蕭沉硯的回應。
后知后覺,頭皮一下麻了,眼神放空,心里發出尖。
判筆之前覺到氣氛微妙,就很有眼的自關小黑屋了。
聽到青嫵的顱咆哮后,它才冒出靈識,張詢問:“咋啦咋啦!阿嫵你咋的要死的大鵝一樣!”
青嫵心抓狂:“我完了!我剛剛一不小心自了!!!”
“該死該死該死!”
“臭硯臺肯定要發現了!”
判筆:“令智昏!你妥妥的令智昏啊!你看你饞他子饞的,阿嫵啊!男人是禍水啊!”
“夜游說的果然沒錯,你要遭報應了,這報應來的太快了!”
青嫵僵,頭都不敢抬。
真是飄了,與百歲小哭包相認后,一時得意忘形,加上剛和蕭沉硯打得火熱,竟自己自……
其實現在這況讓蕭沉硯知道就是云青嫵,也沒什麼。
反正虱子多了不怕。
他是蒼溟神魂,上麻煩一大堆,不但被巫族覬覦,神族天帝那邊未必也待見他這‘親兒子’。
青嫵選擇和蕭沉硯在一起,注定要卷這場麻煩。
這是他帶給的麻煩。
本著公平原則,青嫵覺得,讓他被地府意識針對,也不算啥,不能就遭罪。
但是吧……
回憶起自己之前的諸多掩飾,各種否認。
此刻的自,就顯得格外愚蠢!
青嫵覺到摟著自己腰的那只手在不斷收,男人后腦勺的手一點點下,扼住的后頸,將的退路完全封死。
“終于不裝了?”
男人語氣有點玩味。
“我是該繼續你‘應如是’呢……”
“還是你……”
“小、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