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收徒宴定在下月初一,這些天小玉郎是真正忙了陀螺。
第一天小玉郎就被霍毅帶去了軍營,被接回來時,都在打擺子,夜里又跟著夜游出去走。
一連幾日,夜游這無老鬼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想說放王玉郎休息兩天。
誰曾想這小崽子對自己也是真狠,累不死就往死里累,是咬牙扛下來,不肯懈怠。
穆英雖心疼,卻也沒阻止。
別說這個當親娘的了,府上其他人瞧著都心疼壞了,紅蕊和綠翹變著法的想給小家伙做好吃的,奈何廚藝實在不行,只能給穆英打下手。
倒是青嫵這個真姨母,鐵石心腸,時不時的還讓小玉郎去衡鹿山挖點山貨回來。
今兒就吃著小家伙辛辛苦苦一大早騎馬去衡鹿山挖的菌子,蕭沉硯今日休沐,也跟著蹭了一頓飯。
吃飯間,他倒是提起了一件讓青嫵意外的事。
“安平縣主要嫁東宮當右側妃?”
蕭沉硯頷首,見神微妙。
“怎麼了?”
“右相夫人舍得自己兒跳火坑?”
“是自愿的。”
青嫵挑眉,“瘋了,放著你這塊垂涎已久的大不要了,改吃屎了?”
蕭沉硯剛喝了一口菌湯,人微微一頓,面不改將湯咽下,睨一眼。
青嫵哼笑:“你不知道饞你子?”
蕭沉硯皺眉,“莫要倒胃口。”
他的確不知,知道的也只是影響胃口罷了。
青嫵嗤笑,來了點興致,手托腮瞧著他:“你年紀也不小了,就沒想過人?”
蕭沉硯覺得這頓飯是沒法好好吃了。
邊上伺候的人早早就退出去了。
他頭疼的皺了皺眉心,看著道:“你到底想問什麼?”
“就是好奇唄。”青嫵一臉無辜:“別的王孫貴胄不說妻妾群,通房什麼的總是有一兩個的,你就沒有瞧上的姑娘?”
他目沉沉,語氣幽冷:“本王有王妃還不夠?”
青嫵朝后了下脖子,嫌棄的咧,是越來越不裝了:“你好這口?活人滿足不了你,得找鬼了?”
蕭沉硯口像是有什麼在鼓漲,知道故意找茬,沒似平時那般輕輕揭過,或是刻意避開這話題,而是直勾勾盯著,道:
“有王妃在,也不用找別的鬼,今夜本王就搬回來睡,如何?”
青嫵被他一記回旋鏢扎中,目瞪圓,“你瘋了!”
蕭沉硯冷笑:“本王對王妃比金堅,王妃這是什麼反應?”
青嫵嚇得蹦起來,看他的眼神仿佛他被鬼上了。
換做以前,能反擊回去,蕭沉硯沒準還會開心一二,但現在瞧見這反應,心里只覺堵了一口惡氣,眉頭也不由擰了。
就這麼不愿與他有牽連?
“這就怕了?”他下緒,恢復淡淡模樣。
青嫵見狀這才坐回來,沒好氣瞪他:“活膩了是吧,現在還學會報仇了。”
以前都是主出擊,撥的他節節敗退,落荒而逃。
現在蕭沉硯只是‘反擊’了一點點,愣是激將法都不中,直接丟盔卸甲,立刻撇清干系。
蕭沉硯只覺心口那團郁氣越來越重,味覺似又失靈,進的東西沒了滋味。
“我吃好了。”他放下碗筷,起便走。
青嫵還有話沒問完呢,見他冷臉走人,起追出去,“蕭沉硯。”
男人冷不丁停下,青嫵眼看要撞他背上,不曾想他突然回,在將要撞到他膛之際,先一步護住的額頭。
“冒失。”
他手掌是亮的,掌心卻滾燙。
他覺到了掌心下的溫,像是一把鉤子勾住了他,讓他不控的想要從上汲取更多,及更多。
幾乎是不自覺的,摟住了的腰。
青嫵手撐在他膛,覺到他的氣息撞來,鬼心了一下,在他上一拍:“你故意的是不是?”
“嗯。故意的。”他的氣息落在耳畔,有些:“只許你故意挑釁?”
青嫵沒理也氣:“那我也沒甩臉子走人。”
蕭沉硯眸幽暗,他不是甩臉子走人,他是怕自己再待下去會控制不住。
就如現在,壑深重,下有野草瘋長,擾他的自控,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蕭沉硯說不清自己現在對是什麼心思。
但橫豎,那心思不干凈。
就如青嫵說的,王孫貴胄家早早就有通房,蕭沉硯雖一直潔自好,邊從來沒有那些鶯鶯燕燕的,但不代表他不清楚。
他對有。
但他不想因為這種‘’就失了自控,那與野有何區別?
雖主撥,但他也看的清楚,對男之事并非不懂,而是一種骨子里生里出的涼薄,或者說,不在乎。
對他無也無,所謂的撥更像是鬼骨子里出來的一種惡劣,就像是貓戲弄老鼠,捕獵者戲弄自己的獵。
只是玩罷了。
一種近乎天真的殘忍。
偏偏他什麼都清楚,還可笑的被搔到,但要說,因為這個他便放任自由,未免有些自甘墮落。
蕭沉硯不想淪為禽,便只能制。
但總是這般,又實在讓他惱恨。
若是看穿了他對的‘’又會是什麼反應?是笑話、鄙夷、或者火上澆油繼續玩鬧似的撥?
若是如此倒罷了。
蕭沉硯怕的是如剛剛那般,避他如蛇蝎。
幾乎是不自覺間,他將越摟越,第一次生出一種愚蠢又卑鄙的念頭。
他上的煞氣暫時穩住后,他好像連與親的理由都沒有了。
“應如是。”
他忽然喚,哪怕知道這應該是個假名。
“嗯?”青嫵疑,只聽他道:“你喜歡過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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