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鍾,傅彥則的車行駛在滬城街道上。
今天是周五,又逢晚高峰,車子被在麻麻的車流之中,行速緩慢。
後座男人疲憊的了眉心,今天公司事有點多,還出了一點棘手的小麻煩,好在眼下已經解決。
車線很暗,傅彥則大半張臉埋影裏,隻餘昏黃路燈照進來的一點亮。
封閉的車廂裏看不太清他的臉,但是能得到他上的疏冷沉鬱。
駕駛室的司機和副駕駛的助理謝誠皆是大氣不敢出,都知道他家老板今天心不好,此刻又被堵在半途,誰也不敢說話去除他的黴頭。
大路堵得要死,前方又發生車禍,路上更是擁難行。
司機調轉方向,從岔路口繞過去走了小路,連著穿過幾條小巷之後,車流漸漸疏散開。
這邊雖不比大陸寬敞平坦,但勝在車,比剛才的速度快上兩倍不止。
傅彥則原本正在車上閉目養神,剛從公司出來,此刻上還籠著一層令人膽寒的迫。
等紅綠燈的間隙,他突然聽到一陣歡快洗腦的旋律傳耳中。
“都說冰糖葫蘆兒酸,酸裏麵它裹著甜,都說冰糖葫蘆而甜,甜裏麵它著酸……”
傅彥則聞聲,懶懶掀了下眼皮,看到紅綠燈對麵路口停著一輛賣糖葫蘆的三車。
紅綠燈對麵是個小公園,晚上這邊還熱鬧。
“過了紅綠燈停車。”
一路無聲,他突然冷聲吩咐把前排兩人嚇了一跳。
司機聽到後立馬應了聲“好”。
過了紅綠燈以後,司機把車靠路邊停下。
謝誠回頭看他,順著傅彥則的視線朝路邊的糖葫蘆小攤看去。
他是個人,跟著傅彥則這麽多年,倘若連他這點兒心思都看不出來,那也沒必要繼續霸霸占特助的位置了。
“傅總,你是想買糖葫蘆給太太?”
他沒應聲,開了車門抬下車。
男人西裝筆,渾上下著一難以企及的高傲矜貴。
糖葫蘆小攤的老板看見他朝小攤走過來,立馬熱的滿臉笑道:“先生,要給家裏小孩兒買串兒糖葫蘆嗎?”
小孩兒?
這話耳,傅彥則眉心突的一跳。
隨即,角扯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幫我全部包起來。”
話落,糖葫蘆老板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全部包起來什麽意思?
全買?!!
一車?!!
“您確定全部都要?”糖葫蘆老板話裏帶著不確定,又問了一次。
傅彥則神如常,淡聲道:“都要。”
那糖葫蘆老板臉上的笑容險些溢出屏幕,他一邊應著一邊忙著給他裝糖葫蘆。
整整一車預計得有百十來。
謝誠瞧見他家老板一個人下車買糖葫蘆趕就跟了過去。
看到糖葫蘆老板正在幫他打包,謝誠也被嚇了一跳。
什麽況?難不他家老板這也是在批發糖葫蘆給他們公司員工當福利?
可是員工福利哪裏犯得著他親自下車來買。
“傅總您這是?”謝誠疑道,“太太喜歡吃糖葫蘆?”
傅彥則垂眸看著自己手上這串兒香甜人的糖葫蘆,微微揚,
“應該吧,上回見吃的開心。”
他看沈棠姿上回在劇組吃裴征糖葫蘆吃的開心,那張照片他現在還留著呢,每次一看到心裏都堵得慌。
他這人心狠又記仇,誰準沈棠姿吃別的男人糖葫蘆?而且還吃得這麽開心。
謝誠皺眉看了看老板裝好的兩大兜糖葫蘆,心裏默默慨道,這要是一次全吃完不得糖尿病才怪。
他勉強扯輕笑,“先生,您和太太真好。”
很顯然,傅彥則對這話十分用,臉上原本沉冷的神也驟然和緩了些。
謝誠拎上糖葫蘆上車以後,微微歎了口氣。
果然能讓他家老板卸下一戾氣的,唯有他家老板娘。
……
晚上八點半左右,繁庭莊園響起了汽車引擎聲。
沈棠姿原本正在廚房進行“飛蛋打”的食大戰,聽到傅彥則回來了,立馬解了圍了手跑出廚房,假裝無事發生。
都說了是生日驚喜,所以在這之前不能讓他知道。
傅彥則進屋以後沒在客廳看到,往裏走正好撞見沈棠姿滿臉驚慌的從廚房跑出來。
“你回來啦!”
傅彥則看到臉上略顯慌張的神,眉梢輕輕挑了下,“嗯。”
“你上班累不累?辛不辛苦?”沈棠姿笑眸彎彎,小跑撲到他懷裏,手攬著他勁瘦有力的腰。
男人垂眸看著懷裏的人,抬手圈攏住,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總覺得沈棠姿今天怪怪的。
“什麽況?你剛剛怎麽從廚房出來,該不是趁我不在把咱家廚房掀了吧?”
他話裏帶著調侃,幽深平靜的眸子裏劃出星星點點的笑。
沈棠姿幽幽嗔他一眼,“我在你眼裏就這麽壞?剛剛去廚房隻不過是看看飯做好了沒,我都了呢。”
“了?那先吃口糖葫蘆墊墊。”
說著,他把手裏的糖葫蘆遞到邊。
沈棠姿這才注意到他手裏還拿著東西。
“你怎麽還帶了糖葫蘆回來?”
他語調漫不經心,舉著手裏的糖葫蘆喂過去,“你不是吃嗎?嚐嚐。”
沈棠姿張咬下一個,糖葫蘆剛一口,就聽見麵前男人磁沉慵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好吃嗎?甜不甜?”
一邊嚼著,一邊點頭,“甜。”
話落,他又問,“跟裴征那串比起來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