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旎從兜里出穆格的打火機,打開煙盒,從里面出一煙,“啪——”地一聲將打火機打亮。
把那支煙湊到火苗上點燃,青白的煙霧裊裊,與空氣中的水汽混合在一起,將的視線都模糊了大片。
“啪——”地一聲,火焰熄滅了。
指尖夾著煙,另一只手卻眷地挲著這把打火機的外殼。
那枚藍寶石勛章是真的好霸氣,容克貴族的將軍榮譽徽,代表忠誠和勇氣,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那種神依舊沒有褪。就和那時穆格扛著一把自步.槍,不要命似的闖進EOOS Supermarket來營救和被困的人質們一樣,即使單槍匹馬,即使子彈而過,卻毫不畏懼。
為了保護,他每次都是這麼的不顧,甚至命懸一線。
就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徽章,又引得岑旎胡思想,使得不可抑止地回想起他煙的樣子還有他上那陣特有的煙味。
穆格那麼散漫的公子哥,日常當然沒有用香水的習慣,他上的那抹苦橙葉的氣味,就是來源于他的這款煙。
雖然初時聞起來回味苦,但待余煙散盡后,苦味都過去了,就剩下淡淡的橙香。
頗有種先苦后甜的意思。
如果他們之間的也能苦盡甘來,那該有多好,岑旎閉著眼想,眼眶盈,再次睜眼時,仰著頭學著穆格煙時的樣子,咬著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果不其然地嗆著了。
無論多次,都學不會他的煙,每次都是他對來喂。
只是這次嗆煙最為難,因為沒有穆格在旁邊吻,抱著給順氣,自己一個人在寒風中咳得眼淚直飆,心和肺都好似要從的腔離家出走。
咳到最后,岑旎難地在臺上蹲下,地抱住雙臂,久久不能自已。
這種難僅僅是因為嗆了煙嗎?
才不是的。
而是的想念早已貫穿了上的五臟六腑,只需要小小的一個因,就被輕而易舉地發罷了。
那之后,岑旎再也沒有過這包煙,把它藏在了屜里最深的角落,就如同自己埋得很深的思念,輕易不再出來。
時間漸漸進了隆冬,快要到圣誕前夜。
雖然港島的冬天從不下雪,但天氣是南方特有的冷,街上的行人都穿上了羽絨服才能抵擋這徹骨寒意。
岑旎圍著厚厚的羊圍巾,走在校道上,前面有學生推著自行車邊聊邊走,樹杈上的黃葉被蕭蕭的北風卷落,打著旋兒落在自行車座上。
繁華鬧市區上人來人往,圣誕氛圍濃厚,大部分商店的櫥窗上都張掛著圣誕元素的裝飾,紅紅的圣誕帽和綠綠的圣誕樹,還有一串串閃亮的小燈泡。
雖然已經夜,但是中環皇后.像廣場那棵18米高的圣誕樹卻異常吸睛,岑旎路過的時候看了眼,還特地掏出手機拍了張照。
走進茶餐廳,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人們好像都在高聲談論著什麼時事熱點,岑旎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點單。
一位服務員很快走過來問,“靚,食咩啊?”
岑旎著菜單看了會,挑了一碗魚蛋車仔面和一杯熱檸茶。
“得啦,稍等。”服務員應,然后又去往下一桌。
將圍巾取下,在坐著等餐的過程中,冷不丁地聽見了一個悉的名字——
“有沒有看新聞?狗仔猛料,逢蘇集團的太子爺黎和荔江集團千金的婚約。”
“我看了!這麼大一單新聞,誰不知道啊,但是逢蘇集團為什麼娶荔江千金做新婦?荔江集團雖然同是老牌企業,但最近幾年走向沒落了……”
岑旎聞言抬起頭,看向隔壁桌。
聊這番對話的是兩個都市白領,都穿著一干練的職業裝。
其中那個短發人隨口應道:“就是因為沒落,所以想靠商業聯姻來獲得逢蘇集團的支持吧。”
才說完,又刷了幾下手機,遞給了另一個人,“你看,又有新料,兩邊是世家,早年就口頭訂下來了,而且好像這個婚約就是從荔江集團那邊出來的,說是荔江千金想婚……”
岑旎環顧四周,發現不止們,餐廳里幾乎每一桌人都在討論這個話題,頓覺自己似乎和這個社會節了。
這陣子一直在忙期末考試的事,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學校圖書館,偶爾也會去自己對接的那間稚園做田野調查,但本沒時間去關心其他,所以對外界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周圍的人討論得興致高漲,岑旎連忙拿手機登錄facebook,果不其然看到鋪天蓋地的料和帖子,全都是關于黎彥南和荔江集團千金訂婚的消息。
服務員這時剛好把點的餐送過來,“慢用。”
岑旎說了聲“謝謝”,然后點開微信給舒意發消息,問況。
吃得過程中,舒意不知道是不是沒看手機,一直沒給回復。
后來岑旎等不及,快速把面吃完,結賬,出了餐廳就給舒意撥了個電話過去。
響了好一會,舒意才接通了電話。
“喂?”的聲音聽起來緒不是很好,岑旎心頭驀地騰起一陣擔憂。
“舒意,你在哪?”岑旎站在寒風中,抬手看時間,又看了看旁邊的地鐵站,問道:“你在深水灣的公寓嗎?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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