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差的原因, 他們有幾天沒聯系了,穆格以為和往常一樣,忙起工作來就不搭理他,平時給打電話或者發消息,都是隔了好一段時間才回。
他原本以為這次也是這樣。
但很明顯,此時電話那頭的聽起來很不對勁。
“安娜被布達羅亞的警察抓了, 現在不知道在哪, 怎麼辦,你有辦法救嗎?”
“布達羅亞?”穆格碾煙的手驀地頓住, “你去布達羅亞了?”
“嗯, 我和安娜一起來布達羅亞這里做田野調查,但是因為這里有人在游行示威, 安娜被人推到了隊伍里頭,剛好警察過來將人全部包圍了,安娜也就這樣被警察帶走了。”岑旎雖然焦急, 但依舊讓自己保持理智和清醒,“安娜是無辜的, 沒有參與。”
薩爾瓦多此時是深夜兩點, 穆格站在室外的臺, 將煙頭往下扔在花壇旁邊的小水池。
未熄的火星遇水發出“滋”的一聲,一陣煙霧在黑暗里升騰。
他早就收到風聲,知道布達羅亞目前的形勢很嚴峻,但他萬萬沒想到岑旎竟然到那里去了。
“我試過去很多辦法,找了很多人,去過警察局,去過大使館,也找過導師,但是都無功而返,你有辦法能救救嗎?”
岑旎咬著,只是一個普通留學生,在這里舉目無親,無依無靠,要想從警察手里撈一個人,比登天還難。
直到那道低沉的嗓音隔著聽筒里滋滋的電流聲傳來,語氣很淡,但卻讓人到安心——
“這件事你別管了,給我。”
穆格輕易不給承諾,但給出的承諾都會兌現。
岑旎相信他,連忙給他補充道:“安娜,全名是安娜·莫頓,法國人,八月二十九日,周五上午在Dieter街和其他人一起被帶走,不知道被關在了哪,一直沒有音訊。”
“嗯,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好。”岑旎連連點頭。
在電話掛斷前,穆格突然喊了一聲。
“Cenni.”
“嗯?”聽他這麼嚴肅地喊的名字,岑旎以為突發什麼變故,才安下的心又突然提起,皺著眉問:“怎麼了?”
然而沒想到,穆格竟然說的是:“等我回來,陪你過生日。”
也是在那一瞬間。
岑旎突然怔住。
這些天發生的事太多,都幾乎忘了自己快要過生日,而他竟然記住了。
那時在葡萄園酒莊的地窖里,告訴他自己9月3號生日。現在回想起來,那一天好像依舊歷歷在目,但他們竟然已經認識一個盛夏的時間了。
“好,我等你。”岑旎很認真地點頭,“說好了。”
掛斷電話后,穆格沒有回屋,站在夜晚涼風的臺上,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沒多久,電話接通。
“穆格先生。”
應話的人是奧德曼,上月剛被弗雷德派去駐布達羅亞辦事。
穆格在月下抬一下眼皮,斂正神:“安娜·莫頓,一個法國留學生,八月二十九日上午在布達羅亞Dieter街的示威行中被抓進去了,你去查一下當時的負責人是誰,讓人尋個機會把放出來。”
“好的。”
作為穆格曾經的下屬,奧德曼依舊是那副斂沉穩的做派,話很,但辦事很靠譜,得到命令后就著手去辦了。
其實若是細究起來,兩人目前在公司里的地位算是平級,因為穆格被調走后,奧德曼就頂替了穆格的位置,直接聽令于弗雷德。但是礙于弗雷德兒子的份,他還是很給穆格面子的,語氣中明里暗里都含著恭敬,對于穆格的命令仍舊照單接收。
掛斷電話后,他將手頭的工作放下,撥了辦公室里的線電話,讓人去查安娜的消息。
大概過了十分鐘,書過來給他匯報,八月二十九日上午在Dieter街的行是Loop警督負責的。
“Loop警督現在在哪?”奧德曼放下手中的簽字筆問道。
“就在市的辦公大樓。”
“備車。”奧德曼起,拿起掛在一旁的西服外套,匆匆走出了門。
布達羅亞市的辦公大樓已被封閉,只有方用車方可進,奧德曼在門口給Loop警督打了個電話,這邊沒多久就放行了。
奧德曼讓書留在外面等他,自己進了警督辦公室。
“奧德曼理事。”Loop警督穿著深藍制服,看見奧德曼進門,連忙起,客套地打招呼。
“警督,您忙嗎?”
“不忙不忙,你坐。”Loop警督一邊抬手示意他往沙發上落座,一邊拔通電話讓人送茶點咖啡過來。
“不用麻煩。”奧德曼擺了擺手,Loop警督已經年近五十歲,但份地位擺在那,奧德曼對他還是客客氣氣的。
他隨著他一同坐下,然后才開口,“我這次過來,其實是有件事請求您出面。”
“怎麼講?”Loop警督挑高眉,神認真起來。
“安娜·莫頓,一個法國留學生。”奧德曼三言兩語將事簡單地解釋了一遍,問他有沒有辦法能把安娜放出來。
Loop警督沉思了會,問他和這個法國留學生是什麼關系,值得他親自跑一趟。
奧德曼最初沒有是穆格委托的,但Loop警督顯得很為難,他只好解釋說這個安娜和穆格是朋友,是穆格托他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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