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程大人傷愈了,我再讓那臭小子親自給程大人道歉。”
程夫人在旁忙道:“長公主不必如此,我已經問過墨兒了,昨日是他自己不小心牽傷口暈了過去,與傅侯爺本沒有半分關系,長公主可千萬不要因此而責怪侯爺。”
程墨亦是趴在床上說道:“是啊,昨日之事的確與侯爺無關,長公主還請不要為了我責怪侯爺,不然下心中難安。”
長公主也不清楚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自己的孫兒還沒到因為嫉妒就對重傷的程墨做什麼的地步。
只不過昨日程墨確實是在與傅毅洺單獨相的時候出的事,怎麼也要象征地問一番才是。
而且傅毅洺上雖然沒說,心里卻一直不想讓唐芙來探程墨。
可程墨是為了唐芙才出的事,他們兩人又自便有,還曾有過婚約,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就算之前因為種種緣由淡了,這次出了這種事,唐芙心中定然多會有些牽掛,想來看一看也是正常的。
不說兩人之前曾經的關系,就說這次的救命之恩,唐芙來謝一番也不為過。
只是礙于如今已經嫁了人,傅毅洺又明顯不愿和程墨見面,所以一直忍著沒說罷了。
長公主覺得自己的孫兒向來聰明,在面對唐芙的事的時候卻總是犯傻,這麼多年也沒變過。
他這樣攔在中間,讓芙兒心中記掛著程墨,不是讓更放心不下嗎?
與其如此還不如讓親眼看看,親自道謝,看過了確定沒事,該表達的謝意也表達了,這件事自然也就過去了。
芙兒又不是那種心思不定糊里糊涂的子,豈會因為一次救命之恩就跟對方再生出什麼不該有的意來?
何況說起救命之恩,芙兒的父親對程家不也有救命之恩?算下來也不過是相互抵消了而已,這說不定還是件好事呢。
所以今日長公主不顧傅毅洺的反對,親自帶著唐芙一起過來了。
唐芙看著趴在床上面仍舊蒼白的男人,施了一禮道:“那日多謝表哥了,若不是表哥,我可能已經命喪刀下,再也回不來了。”
程墨笑了笑,還未說話,程夫人已在旁接道:“芙兒你不要這麼說!當初你爹用自己的命救下了我們母子二人,我們程家欠了你們唐家兩條命!且不說你表哥只是挨了一刀,撐下來了,就算他死了,也還欠你一命,還不清的,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恩,哪里又當得起你的謝呢?”
“何況唐老太爺也是因為他……”
說到這停了下來,低著頭滿臉愧疚。
程墨聽將自己昨日對傅毅洺說的話幾乎一點不差的說出來了,頭發苦,眸一陣晦暗,將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不再出聲了。
唐芙正想說一碼歸一碼,他這次救了是事實,還是要謝的,卻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程家的下人急匆匆走了進來,道:“夫人,武安侯世子……”
話音未落,一個三歲稚便噠噠噠地跑了進來,一頭扎進了唐芙懷里:“娘!”
唐芙嚇了一跳,一把將傅清玥抱住:“玥兒,你怎麼來了?”
傅清玥不說話,只地抱著不撒手。
跟進來的武安侯府的下人滿頭大汗地解釋:“侯爺不在家,世子醒來找不到您,哭鬧不止,府里人只好帶他來這里了。奴婢等人本想帶他在門口等著您和長公主出去再說,但世子鬧著要見您,我們沒辦法,只能先帶他進來了。”
沒想到才一到院門口,傅清玥聽說自己的娘親就在屋里,掙開下人的手就沖了進來。
唐芙見傅清玥眼眶紅紅,蹲下來抱著他輕聲安,哄好之后才歉意地對程夫人道:“伯母勿怪,自那日我險些被淮王擄走之后,玥兒就一直比較黏我,他往常不這樣的。”
以往傅清玥雖然也喜歡跟唐芙在一起,但沒到寸步不離的地步,而且經常一玩起來就什麼都忘了,要唐芙派人去他他才肯回來。
這幾日他卻幾乎都不怎麼出門,吃飯睡覺都要唐芙陪著一起,每日一醒來就要找母親,像個面團似的黏在邊。
今日出門前明明已經跟他說過了,而且是等他睡著之后才走的,沒想到他一會兒就醒了,還立刻跟了過來。
程夫人早就想抱孫子了,奈何程墨這些年始終沒有親,自然也就不到這種天倫之樂。
此刻見到這糯米團子似的小人兒紅著眼睛靠在唐芙懷里,心疼的不行。
“那日的事我聽說后都嚇了一跳,別說玥兒親眼看著了。他年紀小,怕是了驚,黏你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說完之后便讓人去準備小孩子喜歡的點心,打算帶唐芙他們去正院坐坐,免得一直站在這里說話。
傅清玥不是第一次見程夫人,對不算陌生,但對程墨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臨走前他和程墨打了個招呼,問道:“你就是那位救了娘親的程舅舅嗎?”
程墨輕笑:“是啊,舅舅今日傷起不來,沒有給玥兒準備見面禮,等下次玥兒再來,舅舅給你準備一份禮好不好?”
傅清玥搖頭:“不必了,舅舅救了娘親,該我給舅舅準備禮才是。”
說這話時一反常態的乖巧,看不出平日半分調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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