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芙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一想到淮王是為了才對程墨手,祖父也是因為聽說程墨出事而病故,心頭就痛的如同刀絞一般,恨不能死的那個人是自己!
傅毅洺心急的去看長公主,后悔不該這個時候對唐芙說出此事。
長公主卻搖了搖頭。
許多事便如那沉疴宿疾,越早診治才越有效,拖久了反而藥石無醫。
與其等唐芙從這次的事中回過神來再跟說,讓一而再再而三的回想往事,承這種傷痛,不如一次跟說清楚。
而且這次程墨回來,唐芙知道他當初是故意躲藏了起來,間接導致了唐大老爺的死亡,心里必定是要責怪他的。
若是等怪罪個一年半載的再把這件事告訴,又該如何面對程墨,面對程家呢?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淮王此人狡詐多段,心思詭譎,誰知還有沒有什麼后手?
如今程墨回來了,這消息一定瞞不住,若是讓他利用了此事,再生出什麼風波來,只會更。
所以能先說清的一定要說清,免得被他利用,徒增麻煩。
第62章
“孩子,”長公主在旁勸道:“祖母知道你現在心里難過,也知道跟你說什麼人死不能復生你是聽不進去的。”
“但是人生在世,誰又能預料到明天會發生什麼呢?誰又能完全預測到別人下一刻會做什麼呢?”
“悉如我與珺兒,也猜不到他會騙你說他怕打雷,還是個天閹。何況在你的印象里你與淮王素不相識,對他毫無了解,又怎能猜到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傅毅洺前幾句還認真的聽著,聽到說自己那幾句沒忍住轉頭看了一眼,暗忖祖母怎麼把他給帶出來了?關他什麼事?
不過他現在也顧不上這個,只要能讓唐芙好過一點,祖母說什麼他都無所謂。
唐芙知道長公主是在想著法的安,抬起頭喃喃喚了一聲:“祖母……都是我惹來的麻煩,若不是我……”
“這話怎麼說?”
長公主打斷道:“同樣是對你心存執念,我們珺兒可是從未做出過淮王這種事,只是默默地守著你,背地里地畫幾幅畫啊,買幾筐魚啊之類的。”
“可見此事與你本并沒有什麼關系,而是分人,有些人如淮王這般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也有些人像珺兒這般恪守本分,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對待同樣一個人,用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方法,可見問題不是出在你上,而是那個作惡的人上。”
“你若因為淮王對你圖謀不軌就責怪自己,那又置珺兒于何地呢?要知道珺兒那幾年可也一直在心里對你圖謀不軌呢,只是沒做出來罷了。”
傅毅洺聽長公主說著說著又不對了,眉頭微蹙。
“祖母,您這到底是在夸我還是在罵我啊?”
長公主但笑不語,唐芙則轉頭看向了傅毅洺。
“阿珺他……很好的,與淮王不同。”
“那是自然。”
長公主這才與有榮焉的道。
“所以這件事的錯都在淮王上,與你沒有任何關系,你現在有空傷心難過,不如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以我對淮王的了解,他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尤其是這次程公子歸家,對他來說是個大好的機會,他接下來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事來,你和珺兒要提前有個準備,別再讓他鉆了空子。”
一聽說淮王很可能還要再做什麼,唐芙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哪還有工夫傷春悲秋,點頭道:“是,芙兒記住了。”
長公主亦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這件事的始末最好跟程家也說清楚的好,免得……”
話還沒完,一個下人走了進來,手中捧了一張拜帖。
“長公主,程夫人與程大人求見。”
原來是林氏一大早便帶著程墨負荊請罪來了。
長公主看了看那拜帖,笑道:“這可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說什麼就來什麼。”
之后又看了看唐芙:“芙兒你若是不想見他們就先回去,我來應付。”
唐芙抿,搖了搖頭:“此事縱然錯不在我,卻也因我而起,我也應該留在這里才是。”
長公主欣地點了點頭:“好孩子。”
說著讓人將程氏母子帶了進來。
林氏甫一進門,便對程墨厲喝一聲:“跪下!”
程墨垂眸,一聲不響地跪了下去,林氏這才對長公主施了禮,道明了來意,然后自己轉向唐芙,亦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此舉讓跪在地上的程墨一驚,也將座上的唐芙嚇了一跳,忙起要扶起:“伯母,您這是何意?快快起來!芙兒如何得起?”
“你得起!”
林氏看似瘦弱,此刻卻像是扎在地上似的,力氣極大,任憑怎麼拉也不起來。
紅著眼對唐芙道:“當年,你爹為了我們程家四奔走,后來更是為了救下我與這個不孝子,生生穿著一件單堵在風口站了一個晚上,第二日轉過來時……我看到他面頰都青了,整個人已是凍的如同石頭一般。”
“而他卻強撐著這樣的,一直等到追兵從山上撤走,將我們母子二人送到別妥善地安頓起來,這才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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