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斐悅然的話來解釋,付燼所沉溺的人,帶給他生機,也因此,讓他松不開手。
鐘遠螢是付燼心世界連接外界的橋梁,盡管通過,他看到一些彩,品嘗幾樣味道,緒富許多,但這些遠遠不夠。
也不足以支撐他為正常世界里的正常人。
距離、理解和退讓等等這些復雜的東西,他的世界里沒有。
——
這天周末,鐘遠螢約好要去貝珍佳的家里玩,因為今天是貝珍佳的生日,貝媽給買了芭比公主的影碟,鐘遠螢想去家看影碟,陪過生日。
但如果帶上付燼,沒玩一個小時,他又要鬧了。
再加上們是從兒園一塊長大的朋友,兩個小孩好到不想有第三個人足,特別是在小朋友眼里,這種最重要的日子。
鐘遠螢趁著付燼上廁所的間隙,快速換上出門的小子,拎起小熊包包跑下樓,正在玄關換鞋,付燼跟來了。
“今天不能帶你。”鐘遠螢說。
付燼搖頭,也要蹲下來換鞋。
鐘遠螢急了:“都說你今天自己在家玩!”
這一幕被正要出門的鐘歷高看見,他沉下臉說:“陪阿燼玩不是玩?要麼你就帶他一起出去玩,要麼你別出門。”
付燼聽出他語氣不好,擋在鐘遠螢面前,面無表地盯著他。
然后鐘遠螢看見,上一秒還對厲荏的男人,下一秒蹲下來,笑得春風和煦,“阿燼,叔叔不是兇你,別誤會。”
一火氣冒上來,燒得心肺灼痛,鐘遠螢用力踏了兩下地,頭也不回地摔門出去。
也不管后面的人跟不跟得上,自顧自地跑到和貝珍佳偶然發現的基地。
那里原本是個兒園,后來辦不下去被人買來拆掉,想建私人樓房,最后不知是資金問題,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沒建,留下一堆廢棄,還有一片沒填的大沙坑。
以前鐘遠螢被鐘歷高打得渾都痛,會和貝珍佳來這里玩沙子,直至天黑,再去貝珍佳的家里蹭晚飯。
不知不覺,這變發泄緒的地方。
鐘遠螢跳進沙坑,把沙子抓來踢去。
付燼已經沒了固定路線的刻板行為,他蹲在沙坑邊緣,看見鐘遠螢不高興。
他弄不明白為什麼不高興,很多復雜的緒他本無法理解。
在他的世界最簡單的兩種緒——想要和無所謂,想要是因為,由此漸漸增添沮喪、難過、失落,愉悅和開心。
沙子很卸力,沒多久,鐘遠螢累了,火氣散去不,緒隨沙子沉落。
空氣悶熱,濃云覆蓋鉛灰的天幕,不時刮來一陣風,卷起地上的土腥味。
鐘遠螢走出沙坑,拍掉手上和上的細沙,剛走兩步,付燼又跟上來。
“怎麼又要跟來?”鐘遠螢氣鼓鼓地說,“你自己回家去,我不想跟你玩。”
付燼搖頭,亦步亦隨。
鐘遠螢沒辦法,只好說:“我在沙坑里埋了一顆糖,你要是能找到,我以后一直帶你玩。”
付燼眼眸亮起,毫不猶豫跳沙坑,開始翻找。
其實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上,本沒看見埋糖,但說的話,他都相信。
——
鐘遠螢來到貝珍佳的家里。
貝珍佳往后瞧了眼:“那個小弟弟沒來吧?”
“沒有,”鐘遠螢說,“說好了今天就咱倆玩的。”
貝珍佳打開電視和影碟機,把碟子放進去,“快來看。”
鐘遠螢掃了眼:“阿姨呢?”
“還沒下班,”貝珍佳把拆開零食,“大概下午六點這樣回來。”
影碟播到一半,天徹底暗沉下來,狂風拍打窗戶陣陣作響,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幾聲悶雷過后,滂沱大雨兜頭落下,像一張巨型銀網籠罩城市。
貝珍佳按下暫停,起打開燈,被這雨勢弄得有點擔心,“怎麼下這麼大的雨,我媽還沒回來呢。”
鐘遠螢莫名有點心緒不寧。
兩人忽然變得興致缺缺,看著屏幕開始走神。
過了許久,開門聲響起,貝珍佳彈起來跑到門邊,看見貝媽淋得一淌水,忍不住說:“媽,你怎麼不帶傘啊?”
貝媽抹了把臉上的水,從后拿出雨傘,“帶了,但這麼大的雨,傘也不好使。”
鐘遠螢跟在門邊打聲招呼。
“遠螢來了,阿姨去收拾一下,待會給你們做飯。”
貝媽簡單收拾兩下,把服扔進洗機,開始做飯。
三人吃完晚飯,貝珍佳高高興興抱出冰箱里的蛋糕。
等許過愿,吃完蛋糕,貝媽收拾客廳,兩個孩子繼續鬧騰。
過了片刻。
貝媽的手機響起,來電是鐘歷高,但接通后傳來溫的聲。
“嗯,我是貝珍佳的媽媽,對,遠螢在我家,”貝媽把手機遞給鐘遠螢,“你家里人找。”
鐘遠螢看了眼屏幕顯示,略意外,鐘歷高怎麼可能找,果不其然,說話的是付菱青:“遠螢,你們玩得怎麼樣,有沒有盡興,現在時候有些晚了,我李叔接你們回來,好不好?”
“如果你還想跟朋友玩的話,我先接阿燼回來,他沒在外面過過夜,可能不太習慣。”
鐘遠螢訥訥地問:“付燼沒有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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