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晚上,鐘遠螢趕到“非凡藝”上人興趣班的課,這次付燼也來了。
一進教室,兩人隔空對視了眼。
看他的樣子,應該好了不,鐘遠螢收回視線,敲敲黑板,“大家晚上好,準備上課了,請安靜下來。”
照常先講完概念原理的東西,并示范一遍,然后讓學員們練習,有問題就提。
上過幾次課,彼此之間悉不,他們上手遇到不會的地方,提問題都比較積極踴躍。
很奇怪的一點是,鐘遠螢和付燼之間有了某種無形的默契。
付燼沒出聲,抬眼看過去三秒,鐘遠螢總能福至心靈地察覺到,然后過去幫他看看畫得怎麼樣。
每當看到他的畫紙上一堆慘目忍睹,畫得稀爛的東西,鐘遠螢覺得能畫這樣也神奇。
這水平連教的初中生都不如。
但秉持著認真學習就是好學生,不拋棄不放棄的原則,鐘遠螢鼓勵他:“別灰心,也別喪氣,沒有那百分之一的天賦,你還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語氣誠懇,表湯。
付燼:“......”
總之一節課三個小時,給學員指導的一個多小時里,有很多時間都分給了他。
付燼骨節分明的手指筆轉了轉,筆尖有一下沒一下點在畫紙上,角稍彎了彎。
時間在夜里,風吹樹梢的簌簌聲中,悄然過。
一晚上的課程很快結束,徐子束早早開車等在附近,眼看人越走越,付燼才慢悠悠地從樓里出來。
徐子束打量了眼上車的人,戲謔道:“看來這課上的效果很不錯嘛。”
這祖宗難得有看起來心好的時候。
付燼聽出他話音里的調侃,也沒否認,松懶地往后座一靠。
徐子束發車子,平緩開出這片居民區,繼續說:“怎麼,小鐘老師被你的畫技驚艷到出崇拜的目?”
按照他的邏輯,孔雀這時候一定得開屏,把其他歪瓜裂棗一頭,讓鐘遠螢眼前一亮才是。
付燼看著窗外不斷后退的影,想起鐘遠螢那副“別放棄你還有救”的表,忍不住眉眼舒展起來,眼底有了些許笑意。
徐子束通過后視鏡瞄了眼付燼的表,趁他心尚佳,先把些重要的事問了,“漫星出版社那個小編輯一直想問又不敢問,你那新書進度怎麼安排,忙不過來先停了?”
付燼近期的和緒狀態都不太好,連載三本實在太累,而且他又不肯讓別人幫畫線稿和上,從頭到尾都要親力親為,太過繁瑣,工作量巨大。
徐子束覺他有某種神潔癖,甚至到執拗的地步,在很多事上都是,從漫畫上表現就是“我的東西就完完全全地屬于我,容不下你們任何的一筆一劃”。
付燼:“把《俗冥》和《霧未》停了。”
徐子束不太認同:“這兩本連載多日,從熱度關注、人氣指數和目前的績來說,都比你才發一話的《長夜螢燈》要好,要停也該停后者才是。”
付燼沒什麼表,只淡聲說:“明天我會去漫星和他們核準進度。”
徐子束皺了下眉,沒再說話。
說也沒用,付燼定下主意,很難改變。
他只是奇怪,付燼為什麼對這本書這麼上心,又這麼著急。
——
鐘遠螢回到家,洗漱過后躺上床刷手機,照常醞釀困意,結果被貝珍佳一通咆哮電話轟個。
這個人上次聲嘶力竭的時候還是因為簽到付燼的新書。
貝珍佳中氣十足地運出兩個字:“遠螢!”
“......”
“據我們出版社部消息,”貝珍佳突然神神地低聲音,“明天沅盡要來我們這核對進度。”
鐘遠螢想了下說:“準確嗎,網上不是也能核對進度麼,沅盡太太親自出面不太可能吧,連領獎都讓助理去。”
“可能覺得這樣比較有誠意?而且有些事項細節,當面說比較清楚,”貝珍佳熱驟降,“你這麼說也有道理,保不準明天就是助理來。”
結束通話之后,鐘遠螢沒把這事當真,眼睛一閉,放之腦后。
結果第二天上午,貝珍佳再次來電:“遠螢!我天,沅盡太太真的來了!已經到我們三樓的工作間,我正要下樓去看,我們公司群被消息刷了,都在說沅盡值逆天。”
“你聽聽樓下實習生和小姑娘的激聲!因為沅盡不喜曝,主編派好幾個保安守在大門口,怕人混進來,也不給我們拍照,怕冒犯太太。”
聽著電話那頭的嘈雜聲,鐘遠螢心頭狂跳,欣喜及每神經。
這種覺很難形容,得知喜歡又崇拜的人也在北棠市,去了知道的地方,離這麼近。
“我到了!”貝珍佳大著氣,生怕晚一秒就見不著似的,連電梯都不坐,直接奔樓梯。
也喜歡沅盡,簽了沅盡新作之后,接連幾夜睡不著覺。
沅盡之前出版書,也從未聽說去哪個出版社面,這次真的給足面子,極其重視這部新作和此次的合作。
貝珍佳推開門,直直走進去,看到里一圈外一圈人圍著中央。
用肩膀和耳朵住手機,兩手撥開人,到里圈,見著總編、主編和副主編都在,然后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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