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真是快。
李西南已經把話題拓展到了對目的地的討論:“西塔坡這座古代建筑群歷史可太悠久了,現在發展旅游業,白天晚上活特別多,酒店也多,功能很全,咱們得選一陣子。”
常蔓也說:“我知道有一個古玩街,很長,很寬,一天到晚開放。”
“還有一趟街,玩兒的多,吃的也多。就像我小時候去我姥姥家那邊逛廟會,這地兒好像天天有廟。”
“邱文博要來這地方我能理解,他辦公室、房間都是假古玩。江北或許是想投其所好?這也能理解。”
“你用這個句式,是有不能理解的?”
常蔓扭頭,看向琮玉,回答李西南:“我猜測不到琮玉去的原因。”
……
琮玉沒怎麼聽他們說話,專心看外頭的雪,剛上國道時,雪開始下,邊下邊化,后來越下越大,漸漸地積了一層。
微信鈴聲響起才打斷的注意力,拿起手機,有兩人發了微信。
陳既。
周林律。
只點開了陳既的,他就發了一個“想”字,還沒標點符號,看著就敷衍,例行任務似的。
彎了下,佯裝不懂地問:“想什麼?”
陳既沒再回。
三十好幾的野人了,這都害臊嗎?
又笑了一下,托著下的手不自覺地蓋住了。
李西南剛才說什麼?
選酒店是嗎?
第88章
琮玉他們在共玉高速上行駛四百多公里,加上浪費的時間,用了差不多九個小時,到瑪吉縣時天已經亮了。
本想半夜找個服務區,窩在車里睡一宿,開半天也沒找到,放棄了。
后面,三人換著開,中途除了下車煙醒神,沒再耽誤。
七點多,李西南把車停在路邊,扭頭看向靠一起睡著的琮玉和常蔓,手幫們把毯子往上拉了拉。
琮玉睡得不實,稍有靜就醒了,看向窗外:“到了嗎?”
“嗯,等下吃點東西,找個地方睡一覺,再出發。”李西南說:“我看那邊有賣燒餅夾羊的,你吃幾個?”
琮玉半夜吃了不山楂糕,這會兒胃里正打鼓,什麼也吃不下:“你買你跟常蔓姐的份,我喝點熱水。”
“那我給你買個湯吧。”李西南說著話打開車門。
冷風灌進來,常蔓也醒了,往琮玉懷里了,迷迷糊糊地:“到哪兒了?”
琮玉拽了拽的帽子,幫蓋住耳朵:“瑪吉。”
常蔓腦袋在琮玉肩窩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還得開一天。”
“等會兒找個地方睡一宿,明天再走。”
“那要后天到西塔坡了,不耽誤事嗎?”
琮玉說:“西塔坡冬季古玩博覽會周五預熱,下周五開啟,就算我們后天到也才周四,還得等幾天。”
常蔓睜開眼,坐好,看:“就知道你要去博覽會。”
琮玉不否認:“我跟朋友約好了。”
“什麼時候對這種東西興趣了?”
琮玉沒答,只是一只手隨意地搭在另一只胳膊,平靜程度毫不亞于拽下常蔓的帽子、幫蓋住耳朵那件事。
常蔓越跟這樣親接,越能覺到翻天覆地的變化。以為問出這個問題后,會故作神,或者像個揭者那樣把懸念拉滿……
但都沒有,越來越像陳既,仿佛不聲已經取代原先的格,為的本。
陳既對的影響,并不止于穿打扮。
窗外溫度太低,車窗糊著一層濃霧,阻隔車外的人,他們看不清彼此的神。
常蔓和琮玉都在車,常蔓離琮玉那樣近,卻覺得自己看不清了。
一直以為琮玉是因為陳既才摻和進這些事,現在有一種直覺,琮玉自己也有想追尋的答案。
琮玉抬頭看到眼里的落寞,把暖手寶放手里。
常蔓握住,長吸一口氣:“你比我想象中有本事,年輕,漂亮,還得到了我想要卻沒要到的人。這滋味。”說完靠在靠背,語氣慨:“三年停滯期讓我像是老了十歲,還能不能結束了?”
正好李西南回來了,打開車門聽到這句,邊遞給們早餐,邊問:“什麼停滯期?”
常蔓不答。
琮玉接過燒餅,遞給常蔓,說:“常蔓姐習慣了向上,突然沒事做了,覺自己的生命暫停了。”
李西南小心翼翼地分好湯,說:“有得勢的時候,就有低谷的時候。到停滯只需要耐住寂寞,總有再得勢的時候。”
常蔓支起腦袋,看著李西南:“李總字字泣啊。”
“裝呢。”他笑了笑。
“你以前不會說這種話。”
“我爸這兩年告訴我的,我一直覺得扯,這是第一次找到用武之地,可能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回答蔓姐的問題。”
“我可是有很多問題的。”
“你問嘛。”
他們倆說著話冷不防對視,默契地笑了。
琮玉在旁邊像一枚又大又圓又亮的燈泡。
常蔓拿著燒餅,撕了一條放進里:“你找旅館了嗎?在哪兒休息?”
李西南說:“前邊往左有個連鎖酒店,再開五分鐘吧。”
“那別在車上吃了,到旅館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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