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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想要功，除了藥，更重要的是摧毀一個人的意識。

只有意識薄弱，才能趁機而——青玉老人當初摧毀初姒意識的辦法，是通過不斷說話分散的注意，又編造各種謊言讓放下戒心。

而初姒他們摧毀青玉老人意識的辦法，是不斷的打擊他的神，從呼爾山莊的歡宴上咄咄相開始，讓這個自從擔任掌事者以后就是說一不二的上位者，被接連質疑和迫，甚至最后不得不低頭妥協，就是一記重創。

后面在油里加藥，大理事的死等等，都極大打擊了他的神，所以他變得越來越暴躁，越來越無法理智，最后用他最大的心結——圖南神嚇他，他果然就什麼都坦白了。

班賽親王剛才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現在若還相信青玉老人的話，就真的是蠢貨了！

“大祭會我看不用辦了，青玉老人，我們走著瞧！我會讓你為愚弄我們這麼多年，付出代價！”

班賽甩手就走，青玉老人急急追上去：“班賽親王，你聽我說，這些是他們……啊——”

克轉一腳踹開他：“I‘llkillyou！”

青玉老人摔在團上，發懵了好一會兒。

貴客們怒氣沖沖離開，毫無疑問，他們接下來一定會撤銷對圖南氏的投資，甚至報復圖南氏，更重要的是，圖南氏苦苦經營的圖南神，也在一夕之間崩塌了，再也沒有人，會相信圖南神了……

沒有信徒的神，一文不值。

青玉老人再抬起頭，濁黃的眼睛變得紅，死死地盯著初姒和二理事：“你們以為這樣就贏了我了嗎？！”

初姒故作思考，然后笑著反問：“不然呢？你還能挽回你那些貴客嗎？”

“……”

青玉老人抓著供桌的桌腳，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他現在腦子清醒了，恢復思考能力了，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說：“你的手段，是不錯，與其羅列證據指控我，不如讓我自己坦白更能讓貴客們信服，呵，裝神弄鬼，以彼之道還施彼這一招，你用得很好！”

于堯掌：“這題我會——用魔法打敗魔法！”

然后一臉求夸獎地沖初姒眨眨眼，初姒欣然點頭，圖南氏裝神弄鬼這麼多年，沒有比用他們的招數毀了他們更好的報復辦法了。

“不過不是我的手段好，這招，是戚淮州想出來的。”初姒聳聳肩，明撕暗秀，“我家戚總有時候是比較詭計多端。”

青玉老人冷笑：“那你還記得戚淮州現在在哪里嗎？”

初姒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啊，好像是在你手里。”然后不以為意問，“所以呢？”

“……”

青玉老人不知道為什麼不在乎戚淮州的生死，大概是因為人已經被他們救走了，但沒關系，沒關系的，就算他的籌碼都沒有了，他也還沒有一敗涂地！

“你有膽子現在就殺了我，否則，初姒，二理事，你們都給我小心了！”

“但你們就算殺了我也沒用，圖南氏絕對不會放過弒殺掌事者的人，你們下半輩子，都會在提心吊膽之中度過，因為你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圖南氏的殺手就會來報仇！這種生活，不比活著舒服！”

初姒眉一挑，倒不是被嚇唬到了，而是想起來，這不就是他們之前的生活？他們就是不想時時刻刻擔驚怕，才豁出去賭這一局。

現在，就該是收盤的時候。

神祠外大步走進來一隊人，青玉老人一看是三理事帶著燕子和烏，信心倍增一聲冷笑，“你們現在想殺我也殺不了了——隨源，你來得正好，今天我就要在圖南神面前，將們碎尸萬段！”

他一聲令下，“抓起來！”

結果三理事都沒有。

青玉老人皺眉，“三理事，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

初姒站累了，干脆就坐在圖南神的上——它側倒著，高度剛好：“要不你猜一猜，我們是怎麼從三理事對你的保護下，把你帶上雪山的？”

青玉老人愣了愣，臉也白了白，霍然看向三理事：“連你也背叛我了？”

初姒覺得他還不夠大膽：“你可以往另一個方向猜猜，比方說，他就不是你的三理事？”

黑袍的寬帽檐被修長的手指隨手摘下，出一張冷淡俊的臉，青玉老人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戚淮州？！怎麼會是你？！”

初姒再補一刀：“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你們圖南氏的理事會，已經決定免除你掌事者的份，現在的你只是一個姓關的老頭，你猜你死在這里，他們會不會為你追殺我們？不過就算會也沒什麼了，恐怕之后他們也是自難保。”

“……”

青玉老人的臉從青轉白，再從白轉黑，他一下閉上眼睛，茅塞頓開，什麼都明白了，他牙齒抖著，他盯著初姒：“理查德本沒有為我所用？”

“那當然，他對圖南氏的恨，其實不比我。”

所以戚淮州本沒有被他抓住，他被騙得放松警惕！

“關隨源被你們殺了？”

“那倒沒有，只是跟我們做了一些易而已。”

所以戚淮州扮演的三理事才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蒙混過關！

“歲錦是你的人？”

“算是吧。”

所以歲錦為殺了關河，斷了他的左膀右臂！

“二理事是你的人？”

“很明顯吧？”

所以二理事在歡宴上以理事長的份指控他，導致他失去貴客們的信任，不得不回國！

“格恩和瓦倫也被你們收買了？”

“瓦倫只是人，舉手之勞幫一下而已，格恩嘛，他欠了不錢，我們呢別的沒有，錢才是多的。”

所以他這幾天覺神格外疲憊，就是格恩在他的藥里了手腳！

“大理事，關甚寒，為什麼要幫你？”

“他是幫我媽媽。”

所以……所以……

青玉老人恍恍惚惚地在原地轉了一圈，驀然笑出聲，這次是笑自己：“我邊所有人，所有人，都背叛我……都背叛我……”

戚淮州將礙事的寬袍下，淡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不早殺了我？！”青玉老人怒喝！

但問完，他就自己想出來了，“因為，因為要留著我，要我親口說出真相，讓貴客們知道，圖南氏是騙他們的，你就是想要他們反噬圖南氏，偌大的圖南氏靠你們吃不下，你們也不想費功夫，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