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勤蹙眉,問:“余先生,這是什麼東西?”
兩名壯漢打開了布袋子,里頭竟是一個五大三的大男人,雙手雙腳都被捆住,眉峰出橫過一枚刀疤,五英俊周正,眸卻極是兇悍。
盧峻目眥裂地瞪著余烈,眼神幾乎在余烈上剜出十個窟窿。
余烈朝盧峻輕蔑一笑,復又朝費疑舟道:“大公子,這廝盧峻,是個職業殺手,我聽說他和數日前殷小姐被綁架的事有點兒關系,你可以問問他是什麼況。”
費疑舟神極冷,淡淡瞥了眼地上的殺手,目重新回到余烈上,沒有語氣地問:“為什麼幫我?”
“朋友,當然要有誠意。”余烈輕輕一彎,“一個不流的雜碎換一個費大公子這樣的朋友,天下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不是麼。”
*
陳志生將盧峻重新綁了起來,直接驅車去了警察局。
夜更深,余烈面無表地目送費疑舟等人離去,饒有興味地瞇了瞇眼睛。
底下人不解,問道:“老大,盧峻怎麼也是梅老邊的紅人,您就這樣把他給費家,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余烈把玩著白玉珠,風輕云淡地說:“這可是賣費疑舟一個天大的人,幫他清理門戶,從今往后,他會記著咱們梅家的好。一個盧峻,死了也是賤命一條。”
第74章 Chapter 74
*
京城北郊, 一座占地數千平的私家莊園坐落于北山山腰,正值隆冬時節,滿目山景銀裝素裹, 匍匐于莊園腳下, 蜿蜒在山林之間的河流清澈見底,仿佛從白雪中穿行而過的綠玉帶。
午后微風吹過,飛雪混其中,柳絮般飄揚。
費清嶼坐在玻璃花房,神淡淡, 安靜地欣賞著遠的雪景山,時不時端起手邊的清茶輕抿一口。不多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從外頭傳。
費清嶼悉這陣腳步聲,不必回頭, 也知道來者是何許人。
對方悄無聲息, 忽然于他后站定, 促狹地出雙手, 將他的雙眼給遮住。
費清嶼畔很輕微地勾了勾, 笑容寵溺而縱容, 佯嗔道:“多大個人了還總是和哥哥玩這麼稚的游戲。”
“……”費蘭因不滿地嘟了下, 兩條纖細的手臂抱住費清嶼的脖子, 撒道,“真沒意思。你就不能假裝不知道是我嗎?”
費清嶼拿這個時而穩重大方時而稚可的妹妹沒辦法, 無奈道:“那我下次盡量。”
費蘭因這才綻開滿意的笑。
兄妹二人坐在一起閑聊了會兒,數分鐘后,又一陣腳步聲從遠傳來, 噠噠噠噠,顯得格外倉促匆忙。
管家面上的表微妙而古怪, 快步行至費家二公子與三小姐側,沉聲道:“二爺,三小姐,大爺忽然來了。”
費清嶼眉峰微抬,淡淡地說:“費疑舟?他這會兒不是應該在北那邊呢,突然來我這兒做什麼。”
“不知道。”管家搖頭,回答道,“大爺什麼都沒說。”
費清嶼頷首,“知道了,請他過來吧。”
“是。”管家快步離去。
半晌,在管家畢恭畢敬的引領下,大公子步履從容行至玻璃花房之,后還跟著同樣西裝革履的何建勤。
人帶到后,管家乖覺地轉退下。
費清嶼抬眸看向費疑舟,笑容寡淡地開口,道:“大哥,什麼風忽然把您給吹來了?”
費疑舟居高臨下,沒什麼表地看著費清嶼,并未答話,繼而視線微轉,又落在了一旁的費蘭因臉上。
花房的氣氛格外微妙怪異。
就在費清嶼眉心的結更深幾寸,還想出聲問什麼時,出乎他意料的事發生了——費蘭因溫地朝他彎了彎,嗓音甜甜地說:“二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大哥是來找我的。”
費清嶼微詫,了想說什麼,卻被費蘭因含笑打斷。
費蘭因親昵挽住他的胳膊,仰起脖子他,一雙晶亮的眸寫滿,聲道:“我和大哥有事要說,把這里讓給我們,你去書房等我,好不好?”
費清嶼的心思何等靈,只一剎便察覺到費疑舟此行來者不善。但妹妹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他再待著不走,也不是個辦法,糾結數秒后,費清嶼只得平靜地點了點頭,抬起手,安地了費蘭因的長發。
隨后,他側頭看向費疑舟,正道:“大哥,蘭因是我的親妹妹,如果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一切責任,由我這個做兄長的來承擔,你不要怪。”
費疑舟靜默兩秒,平靜地略微點頭,說:“我只是想和蘭因單獨聊一聊,你不用張。”
費清嶼最后又深深看了費蘭因一眼,而后便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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