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姝呆愣愣的想,自己那似還沒被他發現吧……
怕他兀自想起一刻鐘之前發生的事,連喚了一聲。
“宴卿哥哥。”
嗓音落下的一瞬,連自己都有些驚詫,自己這聲音太過了,又氳著些剛哭過的鼻音,嗡嗡著,似含了無數怯在朝他撒一般。
吸了吸鼻子,正準備道明今日來意之際,卻聞男子極低的應了一聲。
在微闔那似花瓣一般的時,姜宴卿沒忍住抬手住了那濃長撲朔的羽睫,輕輕微點,其上的一顆珍珠便已呈于他如玉的指腹之上。
他囚著貓兒小小的羸弱姿,薄間輕飄飄捻出。
“殷姝弟弟可有過尋個對食的心思?”
殷姝微愣,被驚得呼吸都險些忘了,宴卿哥哥為何突然想起問自己這個問題。
對食……
進東廠之后,不小心聽說過,這太監有一定權勢后,便會想著尋個紅知己。
本是孩子,怎麼去尋紅知己做對食呀?
轉念一想,又思及自己現在是東廠提督的份,那自己應當是該回答有還是沒有呢?
咬著認真想了一下,怯生生點了點頭,在凝見男子面驟起的鷙之際,又迅疾搖了搖頭。
“沒、沒有的。”
如此,總見男子眸間蘊蓄了一抹漾浮的愉悅,素來韞玉的俊臉勾著淡淡的笑意,似藏了這無限春華皎月般,瀲滟絕倫人心。
殷姝不明白,眨著困又懵懂的水眸看他,轉瞬之間,男子面上方才起的復雜愫盡數消失了,又恢復了往日的溫雅和冷淡。
有些失,心間亦有一的意,好像更喜歡宴卿哥哥對自己溫如水的模樣……
轉而,又聞那極好聽的磁聲線落在頭頂,“殷姝弟弟是想尋孤幫忙,查那鬼火一案?”
殷姝一連點了幾下頭,又道:“不止的,我還想、還想……”說到此,弱弱覷了眼他的神,繼續說。
“我還想和你結盟。”
“如何結盟?”姜宴卿玉指微勾,托著的頰,令只能看著他的眼睛。
“殷姝弟弟想如何結盟?”
他又輕輕問了一遍,因離得近了,上那一子甜香縷縷彌來,更甚的是指腹下比脂玉還膩手的溫靨,令他心尖有些發。
姜宴卿眸輕輕一掃,落及兩人相纏織的擺,心中又起了些詭異晦的占有。
“就是……”殷姝咬著想了半晌,緩緩說:“就是對床夜雨,綁在一條繩上的那種結盟。”
“對床夜雨?”
姜宴卿眼尾微挑,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挪逾。
這貓兒,當真是會用詞。
“宴卿哥哥,”
芙蓉玉面,朝霞映雪,脆生生的甜氳著糯糯的懇求嗓音又起,“你、你答應嗎?”
姜宴卿回過神來,進人澄澈清亮的眼底,“殷姝弟弟,求人,不是這般求的。”
殷姝眨了眨眼,凝著面前這張冷白的面,那雙潑了墨似的幽眸深不見底,卻每每皆能勾得引得墜其中,難以自拔。
“那應該怎麼求啊?”
怔怔著問,瀲滟的水眸忘了斂眨,凝著面前的男子。
姜宴卿不免覺得好笑,這貓兒怎能這般的單純稚,殷不雪養了這些年,竟也未將這干凈純憐染濯一分。
若今時今日換個人于此,怕是早已忍不住對這貓兒下手。
不,不對,如此人的貓兒,怕是會被其吞噬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而后細弱的啜泣求饒。
是想到此,姜宴卿面瞬間一沉,翻天覆地的怒火在蘊蓄翻涌,又迅疾盤踞浸染了清冷韞玉。
鷙乖戾的寒意瞬間傾斜滲出,刺痛了與相的瑩潤頰。
殷姝脊背發,微一瑟,往后退了半步,問:“宴卿哥哥,你有想要的嗎?”
一定盡心盡力的滿足,覺得就算他說他想要天上的月亮亦能去嘗試一番。
轉眼天已徹底暗了下來,未著燈的湖心涼亭愈發涼寒起來。
須臾,姜宴卿緩緩勾,“若小督主給的東西孤滿意了,興許也就答應了。”
清沉的話里似含著些暗示,殷姝極飛快的運轉腦子,卻什麼也想不出來。
金尊玉貴的太子應當是缺不了什麼的,可他這宮里又似什麼都缺,侍和宮沒有幾個,而他的亦很不好……
殷姝嘆息一聲,先回東廠再慢慢想吧。
“宴卿哥哥,今日天已晚,我明日再來。”說罷,咬了咬瓣,覺得還有些不妥,又道:“明日我一定會帶來宴卿哥哥想要的。”
退后幾步,極恭敬行了個禮,帶著些心虛的慌轉過了。
豈料腳還沒踏出去,卻被人拉住了手腕。
被迫轉過,見男子那淡漠的一雙寒眸勾著的淡縷暗。
“方才不是說還要抱嗎?”
第38章
清淡冷沉的嗓音似溪流般靜靜淌進了心底, 四下靜謐,唯有不時而過的淡淡風起帷幔翠簾的碎響。
殷姝仰首著姜宴卿, 覺得有什麼東西撥了腦海中的那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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