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先去找崔哖,瞧瞧能不能先尋個活兒。
可小娘子非要同他同甘共苦,人都走了,還沖著他的背影倔強地道,“郎君不吃我也不吃,我等郎君回來。”
不知道自己主子心中是如何想的,閔章被到了,轉過頭看了一眼謝劭,說出了自己對這位新夫人的第一句評論,“主子,是個有有義之人。”
就是花錢有些大手大腳,竟然比主子還狠。
二百多兩銀子呢,主子上才一兩不到……
謝劭已經沒心思說話,被那悉的酒香味兒熏得暈頭轉向,四肢無力。
主仆二人的影消失不見了,祥云才忙往后退兩步,一邊住鼻子一邊捂著腹部,仰頭翻著白眼,“娘子趕包起來吧,奴婢不行了,太飽了,聞不了這油氣。”
今日溫殊確實是回了溫家,也確實如所說,在溫家一口飯都沒吃上。
謝家二房破產的消息一出來,溫家大夫人安氏便傻了眼。
前幾日溫殊買糧食的事,都知道,也知道溫殊把溫二爺的幾間茶樓一并抵押給了崔家,糧食價格起來后,安氏和謝家大夫人的反應一樣,每日都在盤算著該同老夫人要多銀錢去東都置辦房產,本想再找個機會見一見謝家大夫人,問問的打算,誰知這頭還沒約上呢,一夜過去,溫家的茶樓和鋪子全都沒了,連溫老夫人最初打算拿給的棺材本也沒了。
那麼多的糧食都讓敗家子拿去給捐了戰場。
大夫人安氏氣得雙眼發黑,罵了溫殊兩日,今日見人回來,還沒來得及質問,倒好,先問自己借起了銀錢,大夫人心頭本就憋著氣,一聽完滿腔怒火,哪里有好臉,不顧溫老夫人在場,板著臉數落起了人,“我早知道咱們這位二娘子出手大方,先前大娘子的嫁妝便被散,母親憂心大手大腳的子,怕將來嫁不了好人家,不惜把大娘子的婚事搶了去,結果呢,白讓母親心疼了一場,才嫁過去一月不到,不僅把夫家的錢財散盡,還有本事把自己的娘家也一并敗了。老夫人和府上今后的一眾用度,我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想辦法呢,我能有什麼銀錢借你?二娘子心頭要是還念著娘家,就行行好吧,可別拖累了咱們。”
父親和三哥哥這些年不知花了多銀錢養出來了一群白眼狼。
如今自己落難,換來的卻是一句拖累。
雖說早已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如今親耳聽著這些話,依舊扎心。
愈發堅定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溫殊平靜地道,“大伯母怕是搞錯了,我父親稍回來給我的東西,怎就大娘子的嫁妝了?大娘子有父有母,當叔叔的可沒有義務要為備嫁妝。即便我敗家敗的也是父親賺來的銀錢,父親訓我應該,犯不著大伯母來替我心疼,今日回來問您借銀錢,是因我覺得父親和三哥哥這些年沒養您們,如今他的兒有難,您們也應當幫襯一把,可顯然是我想得太簡單,并非人人都像父親和三哥哥一般善良,真心把咱們當了家人。”
失又傷心,溫殊片刻都不想留,“伯母放心,今日我不會問你拿一分銀錢,我已給父親和三哥哥各買了一份職,從今以后,咱們就各當各的,各賺各的錢,最好是分清楚了……”
沒等溫家大夫人反應過來,溫殊說完便起離開了溫家。
后安氏回過神來,一副不著頭腦的氣惱樣,轉頭便同溫老夫人告狀,“瞧吧,家都被敗了,,還有理了。”
溫老夫人神淡淡,“既沒借一分銀錢給,你說這麼多,不覺得心虛?”
論心虛溫大夫人還是有的,二娘子敗的那些錢財只是二爺在城的家底,二爺在福州還有資產,馬上就到休漁期,應該賺了不錢。
可讓往外掏銀子,溫家大夫人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不是已經嫁去謝家了嗎。
謝家二爺就算不在府上,還有謝家大爺在呢,城的副使,一年俸祿好幾千兩銀子,怎麼著都夠養活府邸上下,還能讓一個新婦肚子不?
殊不知謝家大房同溫家大房都是一類人,溫殊已陪著謝三了兩天。
里胃里一片寡淡,做夢都是香味。
今日早上著實沒忍住,借著回溫家的由頭,實則是為了去醉香樓。
溫家的茶樓自己抵給了崔家,如今的老板便是崔家的長子崔哖,自己是再也不能進去。城里的幾個茶樓,就數醉香樓平日里來往的人雜,生面孔多了,便不會有人特意去留意。
主仆二人戴好帷帽進樓,什麼醬牛,涮羊,家娘子今兒差點把醉香樓的菜品都點了一遍,素了兩日,兩人最初是恨不得吃下一頭牛,一直撐到嚨,實在是吃不下,娘子才讓人把剩下的一塊醬牛包起來,兩壺醉仙酒倒是溫殊另外掏銀子特意買來的。
也沒說假話,兩壺酒確實是兩百兩銀子。
今日折騰一番,把自己的首飾當掉,也就換來了兩百兩,如今買了兩壺酒,又是分文不剩。
既已找到了另起鍋灶的路子,今后便也不愁了,把醬牛的紙包裹上,塞給祥云,“我也吃不下,留著晚上給他吧。”
破產的第三日,謝劭再次找上了崔哖。
比起上回剛到打擊時的激,如今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上明顯多了幾分落魄,崔哖目同,“謝兄放心,銀錢我雖幫不上什麼忙,但一日三頓飯還是不問題,你要是沒了去,就來我茶樓里吃,吃完了掛我的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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