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派人出城沿路去追,只要是馬車,所有人一概下車檢。”謝劭轉頭看了一眼府門前停著的那輛馬車,“去通知謝副使。”
第17章
午飯設在了老夫人的正院。
謝劭還是沒能趕回頭,派人同溫老夫人打了一聲招呼,“公子說抱歉,手頭上實在有件急事先走一步,改日再登門拜訪老夫人。”
一旁謝老夫人先搭腔,“是個沒這口福的,錯過了老姐姐今兒準備的一桌好菜,個人還雙筷子,咱多吃些……”
起初底下的人還擔心今日該怎麼收場呢,謝老夫人轉個園子里的功夫,再回來兩人突然握手言歡,關系仿佛回到了從前。
先前那一通吵了后,像是把倆老祖宗心頭的郁結都吵散了,溫老夫人招手把晴姑姑喚來,“待會兒回府,把這米糕給姑爺稍上。”
“是。”
今日溫殊出嫁后的頭一回回門,午飯前,溫家大爺把屋里的客人送走后,帶著二房的人也來了老夫人院子待客。
大公子、大娘子、三娘子都來了,唯獨大夫人沒來。
府上二爺不在,溫大爺便是家主,原本應該由他來招待上門的姑爺,不曾想今日不巧,撞上了裴大人上門做客,本想借午飯同他謝三公子喝兩杯,人卻先走了,加之那日自己又沒能送親,心頭有些愧疚,兩位老夫人說著話,溫大爺便轉頭和氣地問溫殊,“縞仙,在謝家可還好?”
自小伯父待都是如此親和,溫殊點頭,“都好。”想起他帶給自己的那副東都的畫冊,“伯父的畫冊我收到了,東都真熱鬧。”
溫大爺一笑,“既喜歡,下回尋個機會,到東都來親眼瞧瞧。”
溫殊道好,又問,“伯父什麼時候走?”
“明日。”
溫殊一愣,“這麼快?”
“朝堂事務繁忙,我已耽擱了不日子,該回去了。”轉看了一眼旁邊的眷,“你兩位嫂子,還有你大姐姐和你三妹妹也一道走。”
見面一驚,又道,“你伯母和姨娘先留在府上,照顧老祖宗,前些日子我派人同你父親遞了信,想必也快回來了。”
難怪不見大夫人的蹤影,去不了東都,估計得慪死。
這一別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團聚,溫大爺囑咐,“有什麼需要伯父幫忙的地方,你盡管來信同我說。”
溫殊點頭,“好。”
散了宴席,溫大爺回了院子,溫老夫人和謝老夫人關起門來說話,院子里便只剩下了幾個小輩。
溫家的小輩有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大娘子,二娘子溫殊和三娘子。
二公子在東都拜到了一個老先生門下,先生門規嚴正不開,沒能回來,三公子正隨二爺在福州捕魚,今兒在場的只有四人。
大公子把自己從東都帶回來的禮給了溫殊,“二妹妹看喜不喜歡,兄長事先不知道二妹妹親,新婚賀禮,待下回我回城,或是二妹妹來了東都,兄長再給你補上。”
原本是大娘子的婚宴,確實也沒想到出嫁的人是,溫殊接過,是一盒心字香。
心字香乃素馨花和茉莉兩種花香侵染的香片,如今只有東都才有,溫殊很是喜歡,歡喜地道了謝,“多謝兄長,有這就夠了。”
三娘子同二公子都乃姨娘薛氏所生,許是被大夫人常年制,三娘子的子天生怯弱,把自己繡好的一個荷包,遞給了溫殊,紅著臉道,“祝二姐姐同二姐夫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一句話說得如同誦書,張地不敢抬頭,溫殊手接過來,沖一笑,“多謝三妹妹。”
一旁的大娘子遲遲沒開口,見似乎有話單獨要同溫殊說,大公子和三娘子識趣,找了個借口回避開。
雖說自己最終并沒有搶了的大公子,但也算搶了的婚事,溫殊心頭多有些愧疚,主開口,“大姐姐明日一路順遂。”
溫素凝沒吭聲,看了片刻,輕嘆了一口氣,“你這樣,當真就幸福嗎?”
溫殊眸一頓。
“祖母年紀大了,你不想讓傷心能理解,可人一輩子的幸福,總不能將就過去。”
溫素凝自小腦子聰明伶俐,事也冷靜,像極了溫大爺,溫殊也不意外能看出來,問,“那依大姐姐看,我當如何?”
“大酆大小州府幾十余座,城不過只占其中一席之地,二妹妹何不抬起頭往前看,婚姻不如意和離的郎并非罕見,也未必沒有出路,何必要苦了自己?”大娘問,“你可曾想過以后?”
見溫殊沒出聲,溫素凝又道,“父親在東都任職,溫家遲早都得遷過去,這回考慮到祖母的子還沒好利索,父親把母親和姨娘留在府上暫時看顧,等祖母子好些,便都要搬去東都。”
溫殊眉頭微擰,“祖母知道了嗎,想去嗎?”
“不想去又能如何?”溫素凝道,“二叔和三哥哥常年在外奔波,顧不上家中之事,母親和父親總不能分開一輩子,永遠留在城。”
“再說,城怎能同東都相比,溫家遷去東都,是在走上坡路,二叔的生意何不是做?從福州到東都,路程更近,將來把城的家產變賣,去東都置辦產業,不比在城強?”
溫殊聽出來了,“伯父想在東都置辦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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