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聖君居然沒有死?”
“天啊,他真的還在活著……”
“蒼天保佑……”
無人知道此前在那劍意流轉之間,太白宗主與幕九歌兩個與那小老頭說了些什麼,但是當他們看到劍意散去,方貴重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眾人麵前之時,有一瞬間的驚喜鉆進了眾人心,急急忙忙簇擁了來,將方貴圍在了間,死死的看著眼前這個方貴,有的還手了一把看是真是假,竟還有人激的直接哭了起來,歡欣之,一時飛騰到了雲……
很難形容這時候北域修士再度看到活生生的方貴現給他們帶來的影響,尤其是挖了這幾天的魔山之後,一直懸在了半空裡的心終於落下,像是飄忽的心神終於有了著落!
此前有那麼一瞬,在看到一劍斬殺了帝尊之後的方貴被封印,而他們麵對著的,則是當世最強的一些人,甚至都不知道是否可以拯救得方貴出來時,他們的心裡,隻有絕之,甚至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他們一直在這裡挖山,也是因為,他們不知該怎麼做。
而如今,方貴確實再次出現在了他們眼前,終於也破去了迷茫之。
“既然……既然小聖君出來了,那麼……那總該告訴我們,應該怎麼做了吧?”
也在一片無盡的歡騰之,終於有人開口問了出來。
也是這一句話,頓時引來了無數的眼神。
他們有的期盼,有的忐忑,皆看在了方貴的臉,滿滿皆是激。
此前有過方貴便是天魔的傳聞,而後來,方貴被東土老神仙封印,絕之際,天降魔子,並且奪走了方貴的仙袍與大道異寶,然後重創了東土老神仙與西荒的魔、南疆妖祖,更是喚醒魔山邪,統率大軍,攻向諸方,要奪走他們的路,給這世界,帶來了絕氣機。
普通人或許瞭解的並不多,更沒有聽到村子裡一些人的對話,有些甚至連當時天降魔子降臨,奪走了方貴的仙袍都不知道,他們隻是覺到,方貴與那魔子有些關聯,而既然是方貴被封印之後,那魔子才降臨,且一降臨,便奪了方貴的修為,也沒有解救他出來,那麼在北域大部分修士眼,便下意識裡覺得,方貴定然也來歷不凡,而且與那魔子不同。
與魔子不同,便是救世之子。
此前正是因為救世之子被封印,魔子才降臨。
而如今,救世之子又被自己給挖了出來,自然到了他阻止魔子之時……
不隻是那些普通的北域修士,連幕九歌與太白宗主,這時候也在認真的看向了方貴,雖然剛才方貴已經告訴了他們,關於路的事,他想出來的答案是不去想,可是如今,天下大,惟餘東土苦苦支撐,那麼北域修士,何去何從,自然也該問下他的意見……
“路不路的且不去說,但魔子先毀西荒六墳,又奪南疆八妖塔,如今更是前去攻打東土,誰也不知道若是東土支撐不住,等待天元的會是一個什麼結局,究竟隻是有關於路的異寶被奪走,還是修行之路也會被奪走,這些事,我們北域,也該有個自己的態度纔是……”
太白宗主盡可能的斟酌著,慢慢的開口,目從方貴,又看到了許多其他的北域修士“魔子的恐怖,我們此前都已經看到,他究竟是什麼境界,也已不是我們想象的,如今的北域,又剛經過了一場大戰,傷亡慘重,我們究竟要不要去相助東土,又或者說,哪怕是我們去了,又能不能幫到東土,於大勢有沒有影響,都是一件……無法確定的事!”
隨著他說出了眾人心間的擔憂,一時周圍氣氛有些抑。
讓北域修士去援助剛剛才封印了他們的大功臣,甚至不惜覆滅北域的東土,本來讓許多北域修士心裡不自在,況且魔子的恐怖,也都看在了眼裡,與這等恐怖的存在為敵,本來是一件讓人恐慌的事,更何況,便如太白宗主所說的,便是去了,能否有用,也不好說。
無人願去,可是若不去,東土覆滅之後,天元又會變什麼樣子……
這個決定,實在太大了,也太重要,重要到幾乎無人敢隨便做下這個決定。
“壞了,事搞得好像有點大……”
方貴看著周圍眾人一臉的憂心忡忡,神閃爍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暗暗了一聲,從他現之後,基本已經將自己之前經歷的事都告訴了太白宗主與幕九歌,隻是……
……他瞞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想說,卻又已無法啟齒!
而在他糾結著的時候,已經有無數的目向他看了過來。
太白宗主、幕九歌、息大公子、蕭瀟子,古通老怪,四十九劍,太白宗阿苦師兄,黑山大尊,認識與不認識的,修為高的或是低的,皆是一臉的糾結,將目投向了方貴,他們無人願意做出這個決定,也沒有資格或底氣做出這個決定,於是自然希著方貴來做決定!
“都看著我,我也沒啥好說的啊……”
方貴心裡更鬱悶了,苦惱的抓了抓耳朵,然後抬起了頭來。
“這麼大的問題,實在是太不好做出選擇了……”
“所以……”
他手掌慢慢的攤開,卻見掌心裡靜靜的躺著一枚古樸的銅錢。
“正麵便去,反麵不去……”
口唸叨著,方貴忽然屈指彈起了銅錢,輕零一聲響,銅錢飛了半空,隻見得它在空快速翻轉,有一道紫的芒纏繞在麵,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盯住了這枚銅錢,眼睛跟著它飛了半空,又跟著它落下,然後看著它掉進了方貴的掌背,飛快拿一隻手捂住。
“這個……這麼大的事,用一個銅錢來決定,是不是有些……”
眾人皆雀無聲的看著方貴掌背的銅錢,呼吸都不敢大聲,怕給吹倒了。
眼見得方貴準備要掀開手掌,古通老怪著了慌,小聲的問了一句。
一聽得此言,眾修頓時皆跟著點頭。
對啊……
那可是天降魔子,那可是能夠覆滅西荒與南疆,甚至東土都快要撐不住的魔子,而自家北域,也剩了這麼點斤兩,無論是去,還是不去,都是一件足以影響到整個北域命運的大事,而這般大事,卻隻用一個拋銅錢的方法來解決,無論如何,都讓人覺得不靠譜……
簡直是兒戲!
方貴轉頭看向了古通老怪“那要不老哥你來定?”
古通老怪呆了一呆,連連搖頭“這等大事,我哪有本事來定!”
方貴道“你認真分析分析,琢磨琢磨,沒準能做出一個好的決定來……”
古通老怪愣了一下“怎麼分析?”
太白宗主皺著眉頭道“起碼也要從那魔子的實力,魔山的古怪,東土如今的底蘊與實力,我們北域如今的現狀,前去幫了東土,能贏的勝算是多,輸的可能又是多,贏了之後,天元會是什麼樣子,什麼格局,輸了之後,我北域又該何去何從,如何應對……”
古通老怪聽得目瞪口呆,揮手道“你還是看看正反麵吧……”
他後那許多剛才也覺得拋銅錢實在不靠譜的人,順著太白宗主的話想了想,也頓時覺一個個的有些頭疼,直覺得一個腦袋一個腦袋還大,心裡便不自主的打起了退堂鼓,便也無奈的捂住了臉,倒是覺得從來沒有這麼糊塗過,竟然真的沒有個好方法了麼?
好歹也有十幾個腦袋在這裡,居然還不如銅板一拋來得省事?
“那我可開了啊……”
方貴目掃過了周圍的人,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無人說話,甚至無人點頭,所有人都隻是神繃,一臉凝重的看著他的掌心。
方貴手掌微,太白宗主忽然給他按住了。
方貴轉頭看著他,太白宗主神凝重,低聲道“若對魔子,你有勝算麼?”
“這話怎麼說呢……”
方貴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瞞的那件事,有些憂心忡忡。
而看到了他的麵的憂,太白宗主心裡也終於還是忍不住一嘆,他又如何能不明白,方貴如今了化神之,論起修為,已算是當世強者,可在他突破了化神之時,卻也失去了所有與路有關的東西,這時候的他究竟是強了,還是弱了,怕是每個人都明白……
隻是,算明白了,難道不去了?
太白宗主忽然也覺得苦惱,又慢慢把手了回去,還是做不下決定。
然後方貴也隻好晃了晃腦袋,忽然一咬牙,將手掌掀了開來。
“唰!”
無數腦袋同時向前來,有不都撞在了一起。
顧不得頭暈眼花,所有的目都看向了方貴手背的銅錢,然後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乾元通寶!
……
……
“這……這是說,我們真要去救援東土?”
“也是說,我們真要去與魔子為敵?”
寂靜的人群裡,過了好長時間,纔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的開口。
然後一片抑裡,忽然有人發狠道“去去,我北域向來都是不那些高人的眼,可是如今,我們已經敗了尊府,斬了帝尊,我們還有天劍仙,還有諸位高人,我們熱男兒,管他是誰,該乾乾,說不定,人間這番最大的浩劫,還真是最弱的北域解決的呢?”
一番話說了出來,倒讓不人熱沸騰。
作為最弱的北域,還是最弱狀態下的北域,卻去拯救最強大的東土,還帶!
“隻是這麼大個決定,卻是用銅錢決定的,想想還是有些……”
“銅錢怎麼啦?”
已經有人熱湧,大喝起來“正麵朝,這是天意!”
“天意幫我們決定的,還有什麼這更大的?”
“去,那便一起去!”
無數個聲音大喝了起來“誰能老天還大?”
也有人恨的牙,怒道“我們被尊府欺了一千五百年,正該翻的時候,卻有人要奪了我們的修行之路,憑什麼啊,憑什麼該我們福的時候把這世道變了?”
“東土威風了這麼多年,倒要看看他們見著我們時的臉……”
“……”
“……”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聲音大了起來,響徹在了這魔山周圍,那些在與尊府的大戰之活了下來的將士們,紛紛怒吼了起來,形了一片洪,淹沒四方,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聽到前往東土的訊息,悄悄的溜走,但起碼表麵,北域已顯了前所未有的英雄氣慨。
方貴將銅錢收了起來,倒是笑的很開心。
翻銅錢有用麼?
這話真不好說,像是翻銅錢的是他,可決定要去的,終是這些北域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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