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又準時準點的拿了早餐來投喂蘇印了。
早餐放在桌子上,還有些疑的問蘇印:“昨天我見到你們老板了,他怎麽到現在不來看你。”
蘇印沒說許校程昨晚驚心魄的來過的事,回答:“總不能天天來。”
老太太嗬嗬笑,看著蘇印道:“我家老頭子前幾天買了一隻羊,這幾天一天跑去看一次。這小夥子幾乎一天一趟,跟老頭子看羊一樣勤快了。昨天咋沒來呢?”
老太太有些疑,蘇印卻覺得有些不對。
又不是羊。
吃完早餐,看天氣很好,蘇印跟著老太太去鎮上買一些東西。
新雪過後,溫暖,空氣中也是潤潤的。落雪融了大半。
向恒已經打過了好幾個電話,催回去準備畫展的事。
…
在外麵晃了一大圈才回去,剛踏進院子,卻看到一人。
許校程和老大爺在下棋,聽到腳步聲抬頭看過來,正好和大門口站著的蘇印四目相接。
上隨意套著件寬鬆白,底下一件長,這不倫不類的打扮倒是讓看起來格外溫順。看到自己有些失神,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老大爺見許校程半晌不,開口催了:“到你了。”
許校程回頭,視線又落到棋盤上,抬手走棋。落定離手,老人看到他的這一步笑了,他往前一步吃掉了許校程的一個將。剛才許校程布好的局就被破了。
許校程反應過來,下棋本就是消遣,他也倒不在乎輸贏,角勾了笑,“大意了。”
老人也笑,目掃過了慢慢走進來的蘇印,又看對麵坐著的年輕人,溫和道:“下棋得心靜,你心不靜。”
許校程不置可否,收了棋盤上的殘局,問他:“再來一局?”
“不來了,你們玩兒,你們玩兒。”
老大爺起,招呼著蘇印過去,“丫頭,過來下一盤。”
蘇印已經走到了這邊,見許校程正耐心的一個個收了棋子。從來沒見過他的這一麵,穿著黑的羽絨服,短發幹淨利落,就坐在太底下和一個老人下棋,他整個人被太曬的有些閑適和慵懶。
搖搖頭說:“我不會。”
老人已經起,給騰出了位置,聽到這麽說就回應:“就是玩玩兒,不會也沒事,他讓著你。”
蘇印看許校程,他已經整理好了棋子,抬頭看:“來一局?”
“不來,我不會。”
“我教你。”他說。
蘇印想到什麽,抿著半晌沒有說話。
他總是說“我教你”,過去也說。他教攝影,教心學會自己,他教竇初開,教迎合承歡,他教拋棄就應該徹徹底底……
對了,他還教說要放下過去,好好生活。
在失神間,他已經擺好了棋局。
蘇印坐下來,麵對著許校程。
老大爺已經進屋了到廚房去幫老太太做午飯,院子裏隻剩下他們兩人。一時間相對無言。
他自然不知道心中想什麽,隻是講給基本的規則,“帥是棋中的首腦。它隻能在九宮之活,可上可下,可左可右,每次走隻能按豎線或橫線走一格。帥與將不能在同一直線上直接對麵,否則走方判負。
士隻能在九宮走。它的行棋路徑隻有九宮的四條斜線。
象的主要作用是防守,保護自己的帥,它的走法是每次循對角線走兩格,活範圍限於河界以……”
他指著棋盤講給蘇印聽,蘇印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反正人是端端正正坐在那裏了。
許校程麵前的是紅棋,他先走的。蘇印跟著下。
他以為是真不會,可是幾步過後不抬頭看,這不會嗎?
落子毫不猶豫,卻也不是胡下的,眼看著自己的一子就要被吃掉,許校程就不是陪玩玩的心態了,調整了策略,反吃掉一子。
蘇印倒沒什麽反應,還是下自己的。
雖然懂,可也並不通,和許校程的詭譎多變自然比不了,開局隻一會兒就落了下風。
誰都怕失敗,剛開始被吃子還是無所謂的態度,可見他來勢洶洶的吃掉那麽多子,將也被他圍的寸步難行,蘇印顯然不開心了,眉頭微皺著,沉默的看著棋局。
許校程瞧見了的這副模樣角染上了笑意。倒是取笑,隻是覺得這表有趣。
又幾子落定,眼看就要被吃死了。
許校程看著蘇印,單手撐著下看著棋盤。
其實輸贏已定。
按目前的形式,蘇印輸定了。
論下棋謀略,蘇印不是他的對手。
“想贏我嗎?”他問。
將一子落定,雙方差距更加明顯。
蘇印的局還沒有布好,其中重要一子又被許校程咬死。
“想啊,”再落下一子,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覺。
又補充: “但又贏不了。”
許校程也落下一子,原本要吃死了,卻突然鬆了口。
“可以讓你贏。”
蘇印抬頭,對上了他帶著笑意的眸子。
手,將棋局推了。
說: “沒意思。”
說完就往屋裏走。
許校程看著的背影,一時間有些無奈,贏還不肯?
他當然沒意識到,放水也不是這樣放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裏不痛快,進屋後就沒再出來。